《侯爷的原配》第47章


那个孩子,早几年听说被方氏教歪了,令人心生不喜。难道真是十年间都在假装?若真是如此,倒是可以召进宫来看看。
她想着,与德妃一起进了方太后的宫殿。
心跳() 
方太后比成太后年轻许多;加上方家女独有的娇弱气质;越显面嫩。
宫里向来是你监视我;我监视你。尤其是两宫太后之间;可以说是针锋相对。成太后宫殿发生的事情;早有人提前一步跑着禀报了她。
她坐着;心里有气;面上全带了出来。
德妃和安妃一进殿,就觉得气氛有异。
方太后本是小户出身,城府心机什么的还是进宫之后才长了一些。若不是生子有功;只怕不知死了多少回。
要是聪明的人,越是此时就越要显得无所谓。便是心里恨着,脸上也不能露出半分。她可倒好;就差没把安妃盯出一个窟窿。
安妃泰若地站着;像个没事人似的。
方太后搜刮肚肠半天,也没找出可以责罚她的地方;还把自己气得不行;火气直冲脑穴;隐隐作痛。
最后憋了半天;冒出一句话;“你身上今日用的是什么脂粉,怎么如此冲鼻?”
“是臣妾的错;臣妾这就回去,清洗换衣。”
说完;安妃行了一个礼;仪态万千地告退。
这番做派,又把方太后气得倒仰,可偏生话是自己说的,也不好把人叫回来。只能瞪着她的背影,暗自生气。
良妃没有来,丢了那么一个大脸,早就躲回自己的宫里称病了。
好在德妃眼睛活,说了几句好听的话,把方太后哄得脸色缓和,与她们说了一会话,便让她们都退下了。
安妃回到自己的宫殿,心腹成嬷嬷侍候她换过松快些的常服,再扶她坐在锦榻上,摆上点心瓜果,然后沏上新茶。
“娘娘,您脸色不太好,可要躺着眯一会儿?”
“不用了,贤王最近都做了什么?”
成嬷嬷双手交叠在腹间,腰躬着,把贤王近几日做过事情一一说了一遍。末了,提一句,“前儿个殿下去了成国公府,听小喜子说殿下似乎碰到了锦安侯夫人,还背着人说了一会儿话。他们离得远,不知殿下与景夫人说了什么,只知随后殿下便离开国公府,满大街的闲逛起来。”
安妃柳眉轻颦,显儿不是随意与人亲近的性子,怎么就偏与她走得近?
“他们前几日去庄子上,是不是也处得不错?”
“这个倒没有,小喜子说因为锦安侯也在,男女分席。殿下与景夫人只是见了一个礼,不过匡少爷好像很喜欢景夫人。奴婢想着,殿下是不是因为匡少爷,才会对景夫人另眼相看?”
安妃思索了一会儿,垂下眼眸,没有再说话。她捏起一块点心,纤细的手优雅地送到口中,轻轻沾在唇边,咬下一小口,慢慢地嚼了三下。
成嬷嬷侍候她多年,便是日日见着,也还是被她的美态所吸引。
一样的动作,别人做起来就没有娘娘这么美。娘娘的举手投足间都是浑然天成的气度,别人想仿都仿不来。
无怪乎陛下多年来,对娘娘恩宠不衰。
正想着,便听到外面的宫人大声报唱,“陛下驾到!”
安妃一听,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点心,轻用帕子擦一下嘴角。理理鬓发和衣裙,便款款地迎出门外。
正康帝亲自扶她起身,一起入了内殿。
“爱妃方才在做什么?”
安妃红唇嘟向桌上的点心,“正用着点心。”
正康帝坐在桌子边,随意地捏起那半块点心,放进口中吃了。
“陛下那是臣妾用过的”安妃面色嫣红,似羞还恼。
“爱妃用过的,朕才觉得格外香甜。”正康帝说着,眼里划过一道幽光,“今日听你们提起锦安侯的夫人,朕记得,锦安侯大婚应该不到三个月吧?”
“好像是的。”
安妃答着,语气轻慢。
正康帝笑起来,拉她坐在身边,“爱妃何必如此紧张,今日之事,朕心知肚明。不是爱妃愿意挑事,而是方家确实做得过了些。”
“陛下爱护臣妾,臣妾惭愧。因着那些钱财之物,让天下人看足了笑话。就算锦安侯夫人再占着理,此等行为实在是欠妥。要不臣妾改日召她进宫,好好教导一番,陛下以为如何?”
安妃说着,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他。
正康帝的眼神更加幽深,“爱妃言之有理,朕偶尔听人提及,说她长得似你,正好瞧瞧到底有多像。”
安妃垂着眉眼,轻喃着,“若是像臣妾,倒还瞧得过眼。”
言之下意,若是长得像郁亮,那就是碍眼了。
而那套赤金镂花镶翡翠头面,按照正康帝的吩咐。由宫人送到宫外,一路送到锦安侯府,再交到郁云慈的手中。
郁云慈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地看着转交到她手中的锦盒。不是应该被方氏给瞒下,怎么扯上了宫里?
“这套头面真是从宫里送出来的,怎么就去宫里了呢?”
景修玄靠在太师椅上,淡睨着她,“是这样没错,此物在良妃娘娘的宫中。”
良妃娘娘?
她心下暗忖,这位良妃娘娘应该就是出身方家的姑娘。方氏可真够胆肥的,居然敢把原配的东西献给宫里的娘娘。也难怪,方氏之前可不就是料死原主一定会客死异乡,才敢如此张扬。
“好生准备着,若是所料不差,近日就会召你进宫。”
他随意地说着,只把她惊得心头狂跳。
进宫?
她可从来没有想过。
转念一想,以她现在的身份,一个侯府的夫人,若是宫中有大事情,必会有召的。不过是提前去看一下,再者要见她的一定是成太后及贤王的母妃,应该不会为难她。
“好。”
她应着,轻轻打开手中的锦盒,锦盒中的头面很是精美。得亏她昨天好东西见了太多,现在已有些平静了。
这套头面听说还是宫造的,做工和镂花都十分的精致。
“听说此物有你生母的名讳印记,所以才被认了出来。”
“她叫什么名字?”
“夕颜。”
她心里呢喃着这两个字,名字真美,想必人也很美。只是这花寓意不好,夕颜夕颜,开得晚凋零得早。
正吻合原主亲娘的一生。
合上锦盒,想到自己现在是有钱人。记起那日在成国公府时贤王殿下提起匡庭生要过生辰,思忖着自己是不是应该送礼?
“侯爷,我听贤王殿下提起,说过两日庭生要过生辰。您说,我是不是应该备份礼送到匡家?”
景修玄看了她一眼,淡然道:“随你。”
“那我就看着办了。”
她琢磨着,记得昨天那些东西时有一方上好的砚台,不如就送给匡庭生吧。那个美少年总是莫名地让她觉得心疼,瘦弱的肩膀竟要扛起那么重的责任。
“匡家忠烈之后,如今只剩一屋子的女眷和庭生一个男丁。不知匡家那些英勇战死的男人们有没有想过,他们倒是死得壮烈,只把悲痛全留给了亲人。”
她有感而发,没有注意到景修玄脸色的变化。那是一瞬间从闲适转换成极为可怕的严肃,深邃的眼略眯起,复杂地看着她。
“将门女眷当知以国为重,若是连这样的觉悟都没有,不配进匡家的门!”
他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令人生寒。
她下意识望过去,被他脸上的表情吓了一跳。她自认为自己没说什么出格的话,怎么这男人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是不是自己批判了匡家的男人,在这个男权社会中,才会引起他不满。
“侯爷,我不过是感慨一下为国捐躯是大义,但也得顾着小义,想着家里的妇孺。战场无情,那些男人已经黄沙埋忠骨的时候,可曾想过家中的妻子还在思念着他,还在想着他是否吃得饱穿得暖。她不会知道,其实她的丈夫早已魂飘他乡,再也不会归家。您说,这样难道不残忍吗?”
她话音一落,只觉得眼前一花,他已欺身到了跟前。她吓得后退两步,被他抵在书架之间。
他脸色如覆寒霜,阴寒得吓人。
“妇人之仁!照你这么说,天下就不应该有人参军?就不应该有人上阵杀敌?难不成由着他人入侵,杀伤掳掠,那样就是对起家人了?”
她哪里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匡家的男人们太死心眼了。怎么能差不多死绝,只剩下匡庭生一个男孩子。
纤细的身子靠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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