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的原配》第92章


继续赶路,沿路上发现了两种能吃的野果子,分别是野葡萄和鸡爪梨。野葡萄看着颜色乌黑,吃到嘴里还是很酸的。
尤其是她腹中饥饿,本就胃酸分泌过多,再吃酸东西,只觉得更酸。还有那鸡爪梨,眼下没有到成熟的时候,吃到嘴里有些涩口。她索性放弃,只食用野葡萄。
野葡萄再酸,味道却比野草强上百倍。另外她还发现了一些动物的粪便,更加庆幸自己昨夜有惊无险。若是碰到什么猛兽,只怕这条命没有死在外面,也要交待在这山林之中。
走了一上午,眼见着日到中午,她实在是累到不行。
暗自猜测着,那些人应该不会追上来。他们不会想到自己一个妇人,敢独自夜行翻过两个山头。
她很累,累到双腿像灌铅一样。
寻了处低矮的树,费了好大的劲爬上去。在粗壮的树干上趴着休息,并且寻了几株凤凰草挂在枝头,做驱蛇之用。
这一觉睡得不实。
既担心野兽,也担心从树上掉下来。
半睡半醒间,从树隙中看到日头已偏西,她连忙起身。这条山脉不知延伸到哪里,若是她今日还走不出去,只怕晚上还要在山林中过夜。
强打起精神,她重新开始赶路。
不知走了多久,日头已经西沉。
远处的天空,被红彤彤的云彩映照着。树林中阴暗下来,渐有凉意。
她抬头看着高大的树冠,看来今夜出不了山。昨日是庆幸,今日就说不准了。既然要夜宿,该做准备还是要做。
地面上不能休息,只能是住在地面之上。
她找来找去,发现有两树之间枝丫交叉,中间像搭出的平台。只稍在上面再架些树枝,铺上干草,应该是一处理想的栖身之所。
想到就做。
她开始收齐树枝,折断低矮灌木的树枝。
忙碌中,她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处,忘记了该有的警剔。
当她从一处灌木钻出来时,只觉得一阵劲风袭来,紧接着她就被人扑倒在地。脑子里要完两个字将将闪过,鼻腔中就闻到熟悉的男人气息。
是他!
她心头狂喜。
几乎在同一时刻,她之前所有的纠结和无助全部烟消云散。不由得有些想哭,眼眶立马变红,泛着泪花。
景修玄觉得身下的人有些不对劲,这样纤细的身子,哪里是那牛高马大的虎二爷?
他定睛一看,认出是个女子,且透着一股熟悉。
支起身体,把身下的人翻过来,正对上郁云慈泛红的双眼。
这女子怎么弄成这副鬼样子?
而且还莫名出现在此地。
此时的郁云慈,脸上的红疹虽然褪了一些,但看着还是很吓人。加上一天一夜赶路,脸上被树枝划了好几道细细的痕迹。
发髻散乱,脸上还有脏污。
唯有一双眼睛,美目泛红带着泪光,水盈盈地看着他。
他眉头皱得更紧,冷声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齐心() 
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锃锃的匕首;因力道没有收住;又发现她不是虎二爷。那匕首斜刺进她身侧的土中;没入过半。
郁云慈吸了一下鼻子;强忍着泪意。这一刻;她觉得自己重新活过来。之前所有的挣扎都在他的这一声询问中;被安抚下来。
眼前的男人还是那样的冷峻英挺,他的眼中没有嫌弃,只有惊讶。
“侯爷;您先起来吧。”她的声音有一丝轻颤,带着些许哭意。
景修玄这才注意到他们姿势,略有些不自在;撑着身体正欲起身;不想扯到脚伤处,眉头皱了一皱。
他放开她;就势坐到地上;手起匕首出;自然地插进鞘中。
她爬起来;正欲问他把自己当成了谁;不想看到他小腿肚处缠着布。
“侯爷,您受伤了?”
听庭生说过;侯爷是去什么虎圩峡剿匪,难不成她现在到了虎圩峡的地界?可是侯爷怎么会独身一人在山林中;还受了伤?
“从山顶跌下来时;不小心被石头砸伤的。”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先前他与虎二两人在山上缠斗,眼见着他占据上风。可论地形,他不如虎二爷了解虎圩峡,虎二在落崖之际,死死地抓住他。
两人一齐跌入山崖。
崖壁上有许多不稳的石头,在滚下来的时候,石块翻飞。他被一块石头砸中,幸好没有伤及骨头,否则
当时石块太多,他与虎二爷被冲散。
他在落崖之处没有看到对方,怕对方发现自己腿上有伤,趁机发难,于是先躲了起来。洒了金创药,简单包扎过伤口。
是以,他把灌木丛中的她当成了虎二爷。
如此想着,眼神幽暗,上下打量着她。
“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低下眉眼,坐到他的身边,“一言难尽,说起来,恐怕您都不相信。”
他挑了一下眉,示意她说下去。她把事情道出来,从前几日郁亮瘫倒说起,再到她装病避祸,一直说到她逃进山林,刚才想搭一个睡觉的地方。
这样的经历,就是一个男子碰到,只怕也会惊慌失措,何况她还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他再一次认真打量着她,充满探究。
她以前到底是什么人?
还有她提到的京外山下草庐中的神医
“你说那神医不在家,只有三个徒弟在?”
“是的。”她捋了一下散乱的发丝,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阵阵害怕。若不是侥幸那两人要小解,只怕她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
景修玄的眉头皱得更深,形成一个川字。她说的神医必是柳宾无疑,柳宾这人是贪财,但取财有道,从不欺穷民和妇孺。一定是那徒弟生了坏心,为图银财不惜为虎作伥。
“此事我知道了,定会替你讨个公道。”
“嗯。”
他说到就会做到,她心安定下来。现在她和他在一起,就算是回京,也没有敢质疑她的清白。到时候,只消说她思念丈夫,孤身前来寻侯爷。
别人知道最多说她胆大妄为,而不会议论其它的。
她的心变得踏实,看来不用离开侯府去外面闯荡。还有那些讨回来的嫁妆,之前她还暗自可惜。如此倒是都不必放弃了。
他用匕首随手砍了一根细树,上下截断,当成一个拐柱撑着站起来。若不是仔细看,旁人根本发现不了他脚上的伤。
“侯爷,您要去哪里?”
她赶紧跟着起身,上前扶住他。他没有推拒,任由她的手挽住他的手臂。她在心里窃喜着,看来侯爷并不排斥自己。
景修玄担心的是虎二,没有看到对方的踪迹,不知对方是死是活,他心里始终不踏实。之前仅他一人,还犹可应付,现在身边多了一个她。
若是虎二爷在暗处伺机发难,只怕两人都在劫难逃。
他现在只希望,那些石块不光是砸中自己,亦同样砸住了虎二。
他们来到那崖底乱石前,她恍惚明白他的用意。他那样提防着,是不是落掉山崖的不止他一人,还有虎圩峡的山匪?
“侯爷,您在找人?”
他点点头,看向崖顶。
“若是对方与您一起从相同的位置掉落,大致落地的范围不会超过一里。除非他自行离开,否则我们就近找找,必能找到他。”
她说完,就见他目光沉了沉,开始寻找起来。
突然,她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发现血迹,问道:“侯爷,此处血迹是您的吗?”
景修玄侧过头,慢慢走过来。认真地看了一眼那血迹,又在地上发现了同样的血迹。紧跟着血迹似乎断断续续地延伸着,一直延伸到一个洞穴门口。
他制止她。
“你先躲起来,我不出声,你不要出来。”
她点点头,自己跟着,确实是个累赘。于是躲进远处的一丛灌木,小心地隐藏好身体。
景修玄见她藏好,把匕首拿出来,紧紧地握在手中。他身手敏捷,若不是知道他小腿上有伤,恐怕都不会注意他那只腿是在轻轻地拖着。
她的心提到嗓子眼,虽然他没有说一起掉落的人是谁,仅凭他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她就能猜出对方必是个身手不凡的人。
他的身影消失在洞中,她听到一声怒吼声,紧接着似有打斗声。自始自终,她都没有听到侯爷的声音。
怎么办?
她眼神瞄到那堆石块,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挑选中一块轻薄锋利的石头。拿在手中掂了掂,觉得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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