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的原配》第166章


“云孝,这些狐媚女子纵容不得。”
“太子妃娘娘,您要管教妾室臣妇没有意见。但臣妇不想背负任何的骂名,倘若今日您借着替臣妇出气的名头,打死这位妾室,您可知道别人会如何议论臣妇?她们会说臣妇不知礼数,仗着皇后娘娘和您的宠爱,一个小姑子居然插手皇兄的内宅,太过不合规矩。”
她语气坚定,半点不退让。眼神中的清明,令人怀疑她已看破一切。
太子妃眼神微闪,看了那女子一眼,道:“罢了,既然云孝公主计较,算你运气好。”
说完一摆手,婆子们放开那女子。那女子跪着爬过来,先是朝太子妃磕头,谢太子妃不杀之恩。又是朝郁云慈谢恩,感谢她的出手相救。
闹了这么一出,太子妃脸色淡淡的,可能是在怪她不知趣。那女子被带走后,她们一起进到花厅。
略坐了一会儿,干巴巴地聊了一会,她便起身告辞,太子妃借口乏累,仅让嬷嬷送她出去。
她循着记忆,朝皇后的宫殿走去。
不想半路上碰到良妃,良妃啧啧两声,阴阳怪气地道:“原来是云孝公主,真是稀客。怎么进宫来也不去朝月宫坐坐?”
朝月宫是安妃的宫殿。
“未来得及,良妃娘娘好。”
良妃闻言翻了一个白眼,嘲讽道:“真不知道皇后娘娘是怎么想的,对着你这张脸,她还装得出母慈子孝?若是本宫,索性就把你送给安妃,省得看着碍眼。”
她低头一笑,“良妃娘娘您好像弄错了,金口玉言赐云孝为公主的是陛下。若是娘娘觉得陛下圣意有错,何不去找陛下言明。”
良妃一愣,冷哼一声,“牙尖嘴利,不愧流着成家的血。”
对方如此明目张胆的冷嘲热讽,郁云慈反倒觉得比程皇后和德妃之类的要能接受些。说实话,假意做戏,与明着过招,她更喜欢直来直去。
“良妃娘娘看来对成家颇有成见?”
“本宫可没有那么说,你怕是耳朵听错了?”
她笑笑,也不与对方争辩。就那么看着良妃,一直看到良妃心里发毛,暗骂一声。这丫头不光长得像安妃,眼神也像。
看着知礼,实则是不叫的畜生,光会阴着咬人。
“云孝姐姐,你原来在这里?”
嘉和公主欢喜地走过来,看到良妃,行了一个礼。
良妃挑眉一笑,这个动作看着和宁王很像,丢下一句你们聊的话,带着宫女们迤逦而去。那艳丽的裙尾拖在地上,看样子穿不了几次,真是浪费。
惯不得宫里的针线局是油水最多的地方。
她看到嘉和公主,笑着问道:“公主找臣妇?”
“是也不是,你一离开,嘉和觉得好生无趣。随意走着,不想听到你们的声音,一看果然是云孝姐姐。”
嘉和公主的声音还带着稚气,脸上的表情不像是装的。如果是装的,只能说宫里出来的都是做戏的高手,让人防不胜防。
“太子妃宫里有事,所以我便提前告辞。”
不需要多说,嘉和点头表示明白。
太子妃嫁进东宫两年,一直不曾有孕,膝下空虚。宫里不比宫外,子嗣最大。若是正妃迟迟生不出来,那么少不得有庶长子。
近一年多来,太子明显宠幸妾多些。
一个有子的太子,和一个无子的太子,在帝王的心目中是不一样的。要不是程皇后压着,只怕东宫现在早已传出喜讯。
“云孝姐姐,若不然,你去嘉和的宫里坐坐?”
郁云慈对这个皇宫没了一点好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还是算了吧。宫里的人心,她已不想验证。
“下次吧,时辰不早,我要去皇后那里告别。”
嘉和公主有些失望,但还是很懂礼地笑笑,“没事的,便是姐姐不进宫,嘉和也可以去宫外看姐姐。自小到大,嘉和极少出宫。”
小姑娘的脸上带出向往,眼神晶亮。
郁云慈还能说什么,只能应着,表示欢迎。
向程皇后辞行后,她快速出宫。内心希望着,宫里的任何一位娘娘都不要再想起自己,她还真不愿意再进宫陪着她们一起演戏。
回到侯府,得知侯爷在书房,她未回屋换衣,直接去寻他。
景修玄抬头,看到她进来,一脸的忿忿然,嘟着嘴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怎么了?在宫里有人给你气受?”
她摇头,“那倒是没有,就是陪一群睁眼说瞎话的演了一会儿戏,太累。她们倒是乐此不疲,演得真真的,只怕我一个外人看得浑身不自在。”
他放下手中的书,从桌案后面走出来,坐到她的旁边。她手支着下巴,看着他完美的侧颜。在宫里糟心,哪有窝在家里看老公好。
“侯爷,您每次看到他们,像不像看到一群熊孩子?”
他可是匡长风,论辈分,在京中应该没有几个人能相提。
“什么是熊孩子?”
“就是讨厌的孩子。”
他点头,表示明白。可是他去世时年纪也不大,无法体会当长辈的心情。这女人如此说,不会是嫌他年纪大吧。
“未曾觉得,夫人应该知道,为夫年纪并不大。”
她先是一愣,尔后笑起来,由衷夸奖道:“没错,夫君你正当年,气宇轩昂。”
脑海中,浮现出在武神祠看到的那张画像。比起那时候的他,眼前的男子要年轻一些,长相上更显俊美。
可是她知道,男人不比女子,他既然重活一世,不可能白白活着。
宫里现在错综复杂,程皇后势微,方家必定要有所动作,还有成太后和安妃,她不相信那对姑侄会眼睁睁看着别人最后胜出。
她现在多了一个公主的身份,就算没有,也已身在局中。陪那些人演戏很累,真心不想听她们睁眼说瞎话。
“侯爷,现在秋高气爽,我想出京散散心。”
有钱有闲,为何不出去玩?
“过几日是沐佛节,我派左四送你去寺中住几天。”
“好。”
她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侯爷,您忙吧,我回去歇会。”
似乎想到什么,凑近他,低语道:“侯爷,您说我去寺中,要不要再求子?”
他睨她一眼,看向她的腹部,再回到她的脸上,没有错过她脸上的揶揄。眼眸沉了下来,淡淡地回道。
“不用。”
红叶() 
她眼露笑意;拉着他的手拖着;食指抠着他掌心;抠了一会儿;看到他深沉的眼眸染上幽暗;这才抽出自己的手;心情愉悦地开门离开。
门合上;他眸里的幽深渐渐散开,走到桌案前。
修长的手指打开抽屉,取出一封信;展开再次看了一遍。
关上抽屉,沉思一会,然后疾步出门。
左三默默地跟在后面;主仆二人出了侯府的门。没有骑马;而是坐上备着的马车。马车盖着藏青色的帘布,并不张扬。
一路西行;弯过几条街道巷子;来到一间民宅。左三前去敲门后;门从里面打开。一位老仆探出头张望着;躬身将两人请进去。
民宅不大;里面布置简陋,像是临时赁的。
一位青年迎出来;约摸二十四五的样子。他长相清俊,面白无血色;身形瘦长。仔细看去;温润平和的脸上带着病气,却难掩本身的风华。
“景侯爷。”
景修玄眼神冰冷,看着本不应该出现的故人,“好久不见,不知我现在应该唤你什么?”
“景侯爷若是不介意,可呼我的字,我字墨言。”
“如此不知墨言兄此次来京,是因为何事?”
名叫墨言的青年苦笑一声,苍白的脸上带着艰涩和无奈,“景侯爷明知我的来意,何必还要多此一问?”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已经死了。”
气氛徒然变得紧张起来,墨言身边的老仆脸色大变,泛起怒气,正欲发作。被墨言用手制止,示意他先退到一边。
他恭敬地低头,碍于自家主子,只能双手紧握成拳。眼神不善地看了景修玄一眼,然后站在旁边。
景修玄冷笑一声,并不理会于他。
“下人无状,还请景侯爷见谅。锦儿这些日子,承蒙你的照顾,我心中感激。我知你会怨我,是因为令姐的死。但是我在此发誓,那次真是意外,我本以为自己会一起死去。没想到被人所救,醒来后就在南羌。”
这青年的脸上现出痛苦之色,手捂在胸口处,似是很痛,“若是有可能,我愿与她一起死去。但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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