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的原配》第180章


她为了自己,连儿女都顾不上。那么,这些事情,就由他来做。这皇位,本该是他们的骨血来继承,那天下的富贵,他们的女儿值得拥有最好的。
几日后,登基的是显儿,辅佐的是锦安侯。
他们的儿女,一定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
别怕,夕颜,朕很快就会去陪你。
“咳咳”
“陛下”
成太后轻声唤着,正康帝睁开眼。
方太后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屋里只有成太后。成太后一脸的心疼,倒了一杯水,亲自端到正康帝的面前。
“多谢母后。”
正康帝一饮而尽,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母后,您怎么还没走?”
成太后目光慈爱,却不言语。
正康帝自嘲一笑,“母后是怕朕突然归天吗?”
“陛下,这样的话你怎么能说?你不知道母后心里有多难受,若是能一命抵一命,母后愿换你身体康健。”
“母后”
方太后先是生陛下的气,气陛下断了方家的后路,居然直接把皇位传给贤王。走了一段路,又有些后悔,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她真不应该一走了之。
她折返后,恰好听到成太后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出。
好吧,他们母慈子孝,自己倒成一个外人
她袖子一拂,怒气冲冲地离开,这次再未回对头,脚步不停。未到寿安宫,就看到良妃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太后,臣妾听说陛下”
“没错,陛下已经下旨,封安妃为懿德皇后,贤王为太子,择良日登基。”
“什么?太后,万万不可啊陛下怎么能如此糊涂,他是不是被成氏所蒙蔽,一时之下脑子犯糊涂”
方太后脸一沉,“住嘴!陛下是什么人,岂容你随意胡言乱语。你要是不怕死,你就去当面质问陛下。或者你要是聪明些,早些时候日日守在陛下的身边,自愿殉葬,那么当皇后的就是你,亁儿也能得皇位!”
她说了一通,良妃好半天才明白。
“成氏死了?”
“哼,你以为陛下为何会突然让位?”
方太后怒其不急,自己费尽心力,一心想拉扶娘家。可是这个侄女太蠢,入宫多年都拢不住陛下的心。
同是侍疾,她被陛下训斥,而成氏却能得到皇后的封号。
良妃还在愣神,方太后冷哼一声,转身进了寿安宫。
很快,成氏被封为懿德皇后及贤王被立为太子的圣旨传出宫外。传出去的,还有懿德皇后愿为陛下抵命殉情的事迹。
郁云慈听到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以前,自己曾听说过有人会为爱情不顾一切。但是像成夕颜这样女子还是少见,为了爱情,她可以抛夫弃女;为了爱情,她可以容忍他的身边有那么多的女人。
同样为了她的爱情,她还可以选择赴死,义无反顾。
这样的女子,怕是被爱迷了心,已陷入疯狂。
成家的姑娘在骨子里或许都有疯子的基因,成冰兰如此,成夕颜亦如是。不同的是成冰兰控制不住自己的疯狂,选择伤害别人取乐。
而成夕颜,自始自终只追求自己想要的,其它的东西她都可以抛弃。那些被她抛弃的人或物,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她全然不顾。
她死后能与陛下葬在一起,应该算是求仁得仁。不知黄泉路上,她会不会后悔?九泉之下,会不会碰到冤死的原主?
郁云慈心情复杂,轻轻地叹口气。
大结局() 
静坐半晌;她慢慢地吐出一口气;总觉得无比唏嘘。在原书中;正康帝很长寿;一直到书完结都没有驾崩;安妃还是安妃;程皇后还是程皇后。除了死去的原主;那些人各自富贵着。
或许是因为他们夫妻二人的重生,才会带来一系列的变化。
看了看沙漏,时辰已经不早。想起侯爷进宫多时;出宫后必定腹中饥饿。她扶着采青的手,起身去厨房。
秋季干燥,挑了几样滋润的食材;放进汤煲中。
“师母。”
庭生不知何时站在厨房的门口;一身青色戏装,容颜俊美。她命杨管事守着汤;自己含笑走出去。
“你怎么过来了?”
算起来;她有一段日子没有见到庭生了。
少年身早拔高了一些;看起来人越发的沉稳;或许是因为上次的事情;清俊的眉宇间有了一丝不属于少年的忧愁。
他默默与她一起走着,行走间的风姿;隐约有了他师父的气势。
天色已近黄昏,灰蒙蒙的;有下人开始点亮灯笼。夜幕低垂;寒气氲升,采青轻轻替她披上斗篷,她往紧里拢了拢。
“这么晚,可是你师父有事?”
侯爷进宫许久,宫里又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想来他一时是抽不开身的。
“嗯庭生有许多日子没见到师母,甚是挂念。”庭生说着,俊脸一红,许是想到这话有些不妥。
郁云慈却是高兴起来,“师母也甚是想你,不知上次你归家后,匡老夫人可有训斥你?”
说到这个,匡庭生的脸色就黯下来,摇摇头,“祖母未曾责备过我,只是不解我为何非卫姑娘不可。她觉得我不孝,对不起匡家的列祖列宗。自那日后,一直关在佛堂不出,也不愿意见我。”
听他说完,郁云慈长长地叹口气,这个问题几乎是无解的。
“你的列祖列宗若是知道你为家庭背负如此重的担子,哪里忍心责怪你。你千万不要自责,更不能因此觉得自己对不起谁。你已经做得很好,师母为你感到骄傲。”
少年眼神一亮,脸上有一丝犹豫。
“怎么?在师母面前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她以为他是遇到关于女子成长发育中的问题,故而有此一问。谁知庭生闻言脸露郁色,还有一丝惆怅。
“师母,您说我是不是现在对祖母坦白?今日宫里的圣旨传出来后,我祖母才走出佛堂见我。她看着很是欢喜,言语殷切,道我平步青云指日可待,匡家定能如从前一般屹立在众武学世家之首。”
匡老夫人想得没错,贤王要登基,做为贤王的师兄,庭生自是会得到重用。一朝天子一朝臣,将来庭生必是新帝的第一心腹。
“庭生觉得有些迷茫,我知道祖母的期盼,可是这期盼终将有一天会被我辜负。我实在不忍心在她认为匡家重新振作之时,一切又重归尘泥。如同镜花水月一般,转瞬即逝。”
她静静地听着,很快明白庭生纠结的是什么。
“那你自小的梦想是什么?”
“梦想?”庭生一怔,“自是光复匡家,让祖母和母亲姐姐们能扬眉吐气。将来姐姐们出嫁后,也有娘家可倚仗,不至于受人欺辱。”
“如此,你就循着自己的本心,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至于以后的事,师母相信事在人为,船到桥头自有路。实在不济,让你曾祖武神托个梦给你,我想以你和新帝的交情,新帝不会因此而降罪于你吧。”
说完,她眨了一下眼。
匡庭生被她逗笑,偏还端着老成的样子。
她跟着笑起来,谁人知道匡家那位战神曾祖就是现在的侯爷。匡老夫人或许有些多虑,侯爷虽然惋惜匡家没有男丁,却也不是迂腐之人。
“遵循本心?”
匡庭生低喃着,不知在想什么。少年低着头,姿容俊秀,许久长长吐出一口气,像是如释重负。
“师母所言极是,庭生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觉得很欣慰,庭生不是那等顽固之人,一点就通。若是那等固执的,一条路走到黑。岂不是要假凤虚凰一生,郁郁而终?
在他们说话之际,天色已快速暗下来。
各处的灯笼照映着,树影婆娑,摇曳似人影。府内一切看着如常,往来的下人们不多,脚步不急不慢。
她皱起眉头,总觉得今日一切有些古怪。
庭生虽然常出入侯府,却没有这么晚还登门过。且看他的样子,已到了自己院子的门口,他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疑惑地看着他,少年的城府还没有那么深。被她这么一看,略有些不自在,低声道:“庭生方才没有言明,其实是奉师父之命,特来保护师母。”
保护?
是了,帝位交替,岂会风平浪静。
就算有圣旨,还有许多官员作证,难保心有不甘之人会趁机发难。铤而走险,富贵险中求,身为被指为辅佐大臣的臣子家眷,她确实是程家可能要挟持的人。
为什么她会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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