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媚·养女成妃》第146章


爹,而她从未教小公主说话。
索性慕容尉迟吩咐她退下,乳娘叩恩后迈着吓软的步子赶紧离开。
慕容尉迟逗着她再说,她眯起眸子只是笑,那么小的孩子眼神又痞又坏,他怔了怔。
“阿麟。”
“璇姑姑。”他神色如常,抱着小人儿放在身边小榻盖好锦被拍了几下,又轻捏她小脸颊柔声道,“快点睡。”
她闹腾半天,乖乖趴着不一会儿又再度睡着。
厉璇瞧着她半天轻声感叹,“真乖巧的孩子,和阿麟你小时候一样。”
“璇姑姑也觉得她像朕?”
厉璇听了微微摇头,她懂慕容尉迟心中根结。
“她方才称呼朕爹爹,是璇姑姑教的吧。”
“是奴婢教的。”
“璇姑姑,你怎么敢的?”慕容尉迟轻笑问道。
幽黑的眸没有笑意,亲手养大的孩子隐忍聪慧心思缜密深沉,再不似小时候那般好懂,不过多少她还是清楚慕容尉迟的个性。
对她的养育之恩,他还是念及旧情的。
有些事,她决心要带着入棺材,所以不能说,然而这几个她看着瞳瞳日渐消瘦,厉璇想起了秦浅。
宫中可怜人委实多,然而秦浅却是厉璇此生所见最无辜下场极为惨痛的人。
她照顾瞳瞳几年,如今她年纪大了,半截入土的人对生死倒也看开,她真心舍不得那孩子受苦。
她总要想点办法,防止类似的悲剧循环延续下去。
“奴婢是卑贱的人,宫中任何人随意一句话就能要了奴婢的命。奴婢半生最大的荣耀就是伺候皇上长大成人。”
她瞧着小榻睡着的孩童,眼里涌起无限疼惜,“奴婢教过小公主说话,教了好些,可小公主第一次开口喊的是爹爹。皇上,小公主只听您的话,您不觉得这是血缘天性使然吗?”
慕容尉迟眸中掠过复杂神情。血缘天性?他侧身视线落向身边的小人儿。
最初那双碧瞳他瞧的分外不舒服,可她太像瞳瞳,慕容尉迟忍不住不见她。
她第一次对他咧嘴无声的笑,第一次小手攥着他手指,第一次她对着他依依呀呀说话,他以为只是因为她相似瞳瞳他才不讨厌,其实不然,他对这个孩子从抗拒到接受,还有现在的喜欢。
他疼爱她,哪怕他怀疑她的血统,他还是不能抑制的爱这个孩子。
“阿麟,你仔细瞧瞧小公主,她很像瞳瞳,可也有像你的地方。”
慕容尉迟皱眉,紧盯厉璇,目光带着疑问。
像他?他无数次仔细看过孩子的容貌,无数次失望,他看不出哪里相似他的地方!
厉璇叹口气,往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正欲开口,殿外宗霆匆匆赶来。
“出什么事了?”慕容尉迟口气略微不悦,宗霆来不及通报进来,动静过大惊醒了身边的小东西。
幸好小东西张开眼睛迷蒙的瞧了一眼又阖起眼帘睡去。
宗霆快速看了眼厉璇,神色紧张,厉璇的心无端跳快不少。
能令素来沉稳的宗霆慌乱的,的确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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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映瞳苏醒时,人已经在飞速奔驰的马车内,她四肢软绵动不了,喉头仿佛堵着什么发不出声音。
惊慌之余,她视线一扫周边,有人与她同在马车内。
黑衣打扮,熟悉的面容,唯一不同的,那双碧绿瞳眸此时黑沉一片。
大手轻抚她脸颊,他看懂她眸中的回绝,可事已至此不能再回头。
他轻声如同哄孩子似的言道,“我带你走,就像当初说好的那样,我们远走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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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结束~
嗜血的阴谋
素净佛堂,萧太后与平素一样早早到此,木鱼声声,吃斋念佛。
从灵山回到南溟,萧家灭族,她软禁深宫,往昔风光不复存在,萧太后好似认命般过着平静与世无争的日子。
萧廷芳进来佛堂静静候着萧太后礼佛结束,她从贵妃降为美人性子比从前转变不少。
每天跟在姑姑身边伺候,安静的仿佛没有存在感。
香火缭绕,萧太后曾经那张驻颜有术的面容还是抵不过催人老去的岁月,眼角耷拉皱纹显得苍老,琥珀色猫儿似的瞳眸仿佛蒙了一层雾霭乎。
“办妥了?”
“嗯,宫里应该很快有动静。”萧廷芳低声回答。
萧太后点点头,见萧廷芳沉静丝毫没有表情的面容不由生出一丝心烦,“怎么?还舍不得皇上?那次灵山的教训你还没有吃够苦头?冗”
“姑姑,我爹爹与远兮身故,萧家只剩下我和您两人,廷芳只担心姑姑安危。”
萧太后心中暗暗冷笑,一个两个都是没用的东西,萧重渊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慕容尉迟被困漠北,绝佳谋反的好机会,他居然中了暗中偷袭者的冷箭受伤,白白错失良机。
对手是慕容尉迟的话,一次错失机会足够丢了性命。
她能好生活下来,表面是慕容尉迟宽厚善待她,他哪里有那么好心肠,秦浅生的小贱种,分明想将她困在宫中再做打算。
他下一步想做什么,萧太后猜不透,可浸淫宫中数十年,她太懂得落于人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悲惨下场。
正因为明白,她才不愿意走到那一步。
她是南溟太后,萧家虽灭族,慕容尉迟肃清朝廷身为萧家门生或者得过萧家庇佑的官员,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盘根错节的关系却不是能轻易扫清的。
她需要帮手,不似兰心那么心软的帮手,她原先寄予廷芳,可一度观察也不能赋予她重任,幸而情况没有她预计的糟糕,也算老天又一次给了她一线生机。
萧太后面上露出一副深受感动的神色,“姑姑虽老可还没到甘愿认命的那一步,就是真要死,也得看着对手先断气。你放心,有姑姑在,莫怕。”她扶着萧廷芳手臂缓缓起身。
“廷芳没有料到他真的敢那样做。”
萧太后淡淡一笑,“他也姓慕容的,再冷静的人骨子里流淌慕容氏的血,对情爱的疯狂程度从来不亚于皇上。”
“话这么说没错,可他比不过皇上。”这点萧廷芳如今看的通透。
还记得慕容尉迟当初重病,北齐兵马逼近,南溟人心惶惶不安,他亲手策划好一切,蒙蔽所有人,为的却只是一个常宁。
“慕容碧霄若能比过,那金殿上的龙椅哪里轮到慕容尉迟来坐。”
“姑姑的意思,您让廷芳将常宁在宫中受苦的消息转告慕容碧霄,却并不希望他能成功带走常宁?”萧廷芳渐渐理出头绪。
“你总算恢复点以往的聪明。”萧太后赞许道。
“这、这皇上一眼就看出有人在后策划,到时姑姑您——”
萧太后挥手打断她,“不要自乱阵脚,好了,这个稍后再说你先下去。”
支走萧廷芳,她侧目对佛堂后一处冷言道,“出来吧,你偷听不累吗?有什么直接问哀家,哀家告诉你就是。”
走出的人是池行云,“我不是故意偷听,我来这里有事求你。”
“若是关于兰心,你可以回去,哀家不会见她。”
“兰心病的严重,好歹你见她一见。”
萧太后颇为不耐烦,“没用的东西,她上次发疯连皇上都敢刺伤,哀家去见她岂不危险。”
“你真不去?”池行云语气凝重。
她一如既往厌恶的眼神撇向他,“贱/奴,你敢和哀家这么说话!”
“我再问你一次,你去不去看兰心!?”池行云素来温和儒雅,说话轻柔,一副谦卑恭顺。
他厉声逼问萧太后倒是多年来头一遭,她未免楞住。
“你反了!”她回神咬牙切齿呵斥。
池行云一向受制她,被她狠戾眼神扫过,语气稍微缓和,但是态度仍旧坚决。
“你去见兰心一眼就好,几十年来你讨厌她,抱也不肯抱她,再大的怨恨你也该发泄够了。只要你肯见兰心,我发誓死守秘密,有生之年绝对不向皇上透露半个字。若你不执意不肯见兰心,我就——”
“那哀家死给你看!”萧太后脸色一寒说的斩钉截铁。
池行云苦笑,“你舍不得死的,恩霖,我太了解你,你不弄得慕容氏天翻地覆你哪里舍得去死。”
萧太后冷哼,猫儿似的眸子流转,“池行云,要报复的办法有许多种,诚然活着目睹仇人痛不欲生乃是快事。相反,若死之前将对方逼至死路,一辈子困其不得法而出,哪怕下了地狱,哀家也满心欢喜。”
池行云木然点点头,他清楚恩霖个性,萧家灭族后她生死看淡,仇恨之心日益加剧。几十年来她都照着自己所想所要走过来,这份执念还真没有什么将其撼动。
他像一个用尽办法也得不到所求的人,一时间无比颓然,两鬓霜白又似多了几分,缓缓抬眸注视萧太后。
“哀家最痛恨被人威胁,你快点滚,省的看的心烦!”萧太后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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