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师秘记》第311章


正要挖的时候,那另一个使者道:“住手!”
我停住手,感觉身下这使者十分驯服,一动不动任我挟持着,心说,难道眼睛是‘他’的要害?
“老老实实听我的命令,不然的话,我就挖‘他’眼睛!”我叫道。
两个使者都不出声,我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征服者的自豪和快感,连伤口也不痛了。
“走!”
在我的指挥之下,那使者背着我来到那棵大树跟前。我用招魂咒把晨晨的‘魂’从树里面招出来,带着‘她’,来到‘她’的身体旁,使‘她’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这使者近两米高,我令‘他’往下蹲,双脚才够到地。右手两根手指仍然按着‘他’眼睛,我腾出左手,运指点向晨晨的眉心,人中,再一掌拍在她头顶,帮她稳固住魂魄。
这么一分神,那另一个使者扑过来,当胸给了我一脚,被我挟持的这使者终于摆脱我的控制。
“把她的魂拉出来…”
“住手!”
我着地一个翻滚,挡在了晨晨前面。
“难道你还想找死?让开。”
“让开?”我捂着胸口,咳嗽了一声,笑道:“可以,不过,就算我让开,恐怕你们也不敢带她走。”
那使者阴森森笑了笑,“有何不敢?”
我手往后指指聂晨,冷笑道:“她的阳寿还没尽,作为阴间的勾魂使者,你们如果不怕违天道遭天谴的话,尽可以把她的魂拘出来带走。”
两个使者都愣住了,其中一个走过来,围着我和聂晨转圈子,边转边往聂晨身上嗅,我冷笑看着‘他’。转了两圈,那使者回到原处,像是恼羞成怒一样,狠狠跺了一脚。
“好吧,我们认栽。不过,奉劝你一句,见到我们的事,不要到处讲给别人,否则我们就过来杀了你们,让你们做孤魂野鬼,这样顶多折阴寿,不会遭天谴,走…”
两个使者往西而去,越走身体越淡,最终化为影像,几个蹿跳,不见了。
“晨…晨晨…”
我呼唤几声,聂晨缓缓醒了过来,她目光幽幽看了看我,“冷雨,是你吗,我不是做梦?”
“不是,你摸摸我脸…”
我把她的手拿在我脸上,她用热热的手掌心摩娑了几下,眼睛水汪汪看着我,忽然把嘴凑了过来。
“晨晨。”
“别说话,让我好好亲亲你,这些天,你受苦了…”
那两个勾魂使者的到来使我知道,孙庙村陈连长那里肯定出事了。晨晨刚刚苏醒,一时记不起发生了什么事。
当我们回到水库时,只见高老头儿正围着那座房子转圈子。
“这是去哪儿嘞?这咋…冷雨啊,你咋让小妮儿自己走着,咋不背她嘞?她醒都没醒…”
“大爷。”
聂晨一叫,高老头儿愣住了,瞪着俩眼上下把她看,“妮儿啊,你咋…”
“我好了…”聂晨揉着眼泪,笑说:“这段时间,妮儿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过了片刻,师父回来了,见聂晨苏醒过来,欣慰并慈和地笑了笑。
“小张,拿来网没?”老头儿问。
师父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师父…”我朝着水库望了望,“就算那东西在水库里,我们要怎么引它出来?”
师父一一看了看我们,“过来的路上,我已经想好了。”
“咋?”老头儿问。
师父沉定的说:“把我身上的七关破开,用我的阳寿,引它出来…”
第二百九十七章 活煞现身() 
听师父这样子说,高老头儿整个往下一出溜,差点没摔倒。
无论高老头儿还是师父,所修的方术都和道家有相通之处。尤其师父,他是张天师的后人,原本就是修道的。道家有关于人体七关的说法,说在每个人的身上,从头到脚,都有七个关口,分别对应人的七魄,也就是三魂七魄的七魄。
在道家学说里,人的魂主神,魄主精,魄是储精纳气养魂的。而一旦人之将死的时候,对应魄的人身七关就会打开,把魄所储藏的,残余的精气泄出来,精气泄完,人也就死绝的。像我们平常的人,就算离将死者再近,也感觉不到他的精气外泄。但是自然界中的有些动物或者昆虫就能感觉的到,比如苍蝇。这就是为什么,有些将死的人身边总有苍蝇围绕,嗡嗡乱飞,赶都赶不走的原因,它们是被对方外泄的精气给吸引过去的。
眼下,师父要把自己身上的七关破开,不是要用精气外泄的方式引那活煞出来,而是制造自己阳寿未尽,但却将死的假象。如果那活煞就在这水库里,那么,它应该能感应的到,并且跑出来吞吃师父‘残余’的阳寿。如此,我们就可以捕捉它了。
可是,这样做是相当危险的,一旦破开七关,师父将连一个普通的平常人都不如,如果那活煞跑出来对他发起攻击,他将毫无还手之力,说不定真就被它把阳寿给吞走了。就算没被吞走阳寿,身上的七关打开,师父也极有可能会被阴邪入体。
我们所生活的这个空间,自然界之中,存在很多阴邪的物质,它们的成分十分复杂,有被阳气冲散的残魂碎魄,还有污秽之气,等等。像平常的时候,人如果受到突然惊吓,过后精神或者身体会出现各种问题,就是因为惊吓导致七关骤然打开,精气外泄,阴邪入体的原因。还有那些诈尸的人,有的也是因为死前七关打开阴邪入体,而导致的死后诈尸…
“小张啊,这太冒险嘞。”高老头儿道:“你这是拿自己哩命开玩笑,把七关破开说死球儿…说…说出事儿就出事儿嘞,就算不出事儿,你哩精气要是泄多喽,身体也会出毛病…”
“是啊师父,太危险了。”我说。
“叔,要不我来做诱饵吧,反正我已经死过了一次,不怕再死一次。”聂晨说。
“大家不用劝了。”师父一一看了看我们,温和的笑了笑,“我命在天,是生是死,但凭天意吧…如果继续任由那东西在人间游荡,早晚会酿出大祸,不知会被它害死多少人,所以我们必须要阻止。而想要引它出来,这是唯一的办法…”
师父意已决,我们根本就说不动他,只能照他说的办。
他指着水库边的那房子说:“等一下,你们就躲在这房子后面。切记,如果那东西出来,一定要等它接近我身边,将要吞我阳寿,毫无防备的时候,才可以动手。不然的话,万一再让它跑掉,可能就再也难找了…”
“记住了。”我说。
“小张啊…”
高老头儿不知想要说什么,师父冲他摆了摆手。老头儿叹口气对我们说,来哩。
把那树皮做的黑网从油纸包里面取出来,我和高老头儿一人拽着一头,蹲在了那房子后面,聂晨靠在我旁边。
从房后往这边望,可以望到一部分水库的水面,眼下没什么风,水气更加浓重了,飘飘漫漫在水面上方,往远了什么也看不清楚,仿佛隐藏有很多神秘的东西。把目光收回来,看向师父这边,只见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样子显得十分沉着和稳定。
一步一步的,师父走到我们视力所及的范围,相距大约二十米,距离水库大概十多米的一处空地,停在了那里。
面朝着那水库,师父盘腿坐在了地上,把他拿在手里的一把银针一根一根的抽出来,往自己的头顶、眉心、人中、咽喉、胸口…一一钉去,分别钉住了七关位。
我们三个都很紧张,感觉空气都跟先前不大一样了,高老头儿脸上的肉一跳一跳的,聂晨则用力抓着我的胳膊。
钉完七关,师父的双手平平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像是入定一样的,一动也不动了。过了片刻,他的肩膀猛地震了一下,我的心也跟着往上一跳。
就听高老头儿用压的极低的声音说:“他哩七关破开嘞,冷雨你听着,要是等下情况不对,咱就啥也不管嘞,救你师父要紧…”
“嗯。”我说。
“好啦,别吵吵…”
这样看,什么也看不到,也看不出师父哪里不对。我紧张的感觉身体都已经僵硬了,一动不动望着师父,感觉他仿佛变得特别遥远,难以触及那样。
忽然起风了,刮的树摇枝响,尘埃卷着沙粒,落到房顶的瓦片上,‘叮叮当当’的。
我抬头往四处望去,就听高老头儿道:“这是天兆,风从虎,虎出煞,可能是那煞要出来嘞,如果等下这风停了,你俩孩子千万别作声。”
没想,高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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