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学时代》第180章


“紬紬,想让公生老师做你的钢琴老师吗?”琴高问。
“想。”琴吹紬声音不大,但是很期待的回答。
“公生老师就在这里,那你就求求公生老师,让他收你为弟子吧。”琴高轻轻推了推琴吹紬。
白薛迦无奈:“琴总,跟说好的不一样。”
“嗯,又不是强迫,你可以拒绝。”琴高不负责任地说。
白薛迦看着琴吹紬怯生生的渴求的眼神,突然有种羊入狼窝的感觉,他强调道:“这是作弊。”
琴高全当没听见,转而客气又不失热情的招呼着秋月律子。他的妻子宋佑也是秋月律子的粉丝,见到秋月律子非常开心,不一会就跟秋月律子聊在了一起,以至于被冷落的CEO,只能在一旁看茶。
“公生老师,您喝水。”
小女孩的声音将白薛迦从另一边热闹的话题拉了回来,小女孩不知道何时端了一杯茶过来,白薛迦担心烫着她,赶忙接过。
“谢谢。”
“公生老师,您吃水果。”小女孩又踏踏踏地跑到厨房,转眼又端出一盘西瓜来。
“谢谢,你也吃。”白薛迦拿过果盘,放在茶几上,给她也递了一块。
琴吹紬开心的吃着,吃完看到地面上被西瓜的汁水湿了一片,又用纸巾擦干净地面,顺便将自己也擦干净。
“公生老师,纸。”琴吹紬给白薛迦递来新纸巾。
这TM是犯规啊。
白薛迦感觉自己如果拒绝的话,简直是犯下了天理不容的大罪。
可是他实在不会教啊。
“别叫我公生了,那只是电影角色的名字,我叫白薛迦。”
“嗯,白薛迦老师。”琴吹紬眼巴巴的看着白薛迦。
白薛迦如坐针毡,瞥了眼琴高,琴高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样,完全当做没看见,不过那偷偷瞄来的眼角显示他的心思在这边:毕竟那俩女人的话题,他一个大男人完全插不上嘴。
难道跟她俩聊什么牌子的口红最舒服吗?
白薛迦心中叹息一声,问琴吹紬道:“你喜欢钢琴?”
“嗯嗯。”琴吹紬用力点头。
“为什么?”
“嗯……开心!”琴吹紬的回答非常具有孩子气。
“为什么想要跟我学?”白薛迦问。
“唔,听了你的钢琴之后还想听,想要像你一样的弹钢琴。”
“别人不行吗?”白薛迦说。
“不如你的好听。”
“哪里好听?”
这个问题对于琴吹紬来说过于复杂,让专业认识来说,估计能写出一篇三万字的感受来,然而对于一个对音乐一窍不通的小孩子,她只能回答自己的感受,而这也是最真切、最纯真的感受:“开心。”
“……我在电影中没演奏过开心的啊。”白薛迦说。
“但是听了让人很开心……开心的想哭。”琴吹紬说。
“……”白薛迦感觉无法理解琴吹紬的思考回路了。
“除此之外呢?”
“开心不行吗?”琴吹紬怯怯地说。
“……当然行。”没有什么比乐趣更让人充满动力。
“但是我教不了人。”白薛迦实事求是。
琴吹紬低着头,玩着手指,不说话。
“你家有钢琴没?”白薛迦问,琴吹紬立刻抬起头,说:“有!”
书房里摆着一架三角钢琴,白薛迦对这些不了解,分辨不了好坏,但是从那琴弦敲击的音色上能感受到父亲对女儿的宠爱。
不一会,书房里就传来钢琴声。
先是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生涩的孤响,就好像学自行车的小孩子,颤颤巍巍的艰难前行。可是不一会又出现一个声音,如同身后宽厚的手掌,小心翼翼的虚浮着,托着小孩,轻轻的抹去生涩。
……
魔都的夜晚,瑞典的午后。
天宫静收到了一条危险,打开一看,愣住了。
“有事?”一旁正是此前用冷淡的语言讽刺他钢琴演奏水平的立华奏。
他们在瑞典参加一个古典音乐研讨会,在场还有其他人。
“嗯,那家伙突然问我,初学者学习钢琴应该从什么开始学起,你说他给我发这个究竟是什么意思?”天宫静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这句话里隐藏着贝多芬的密码一样。
天宫静嘴里的“那家伙”旁人不知道,但是立华奏一听便知是谁,她来了兴趣:“让我看看。”
天宫静撇撇嘴:“汉语,你看的懂吗?”
“……”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不翻身就粘锅了() 
人生如谱,那琴声就是每一个人的故事,或青涩、或成熟、或压抑、或欢愉、又或千回百转、又或慷慨激昂。
琴吹紬的琴声,就好像是一个小女孩,第一次一个人,好奇的推开门扉,可是又抱着一种对陌生的害怕,抓着门把手,只推开了一道狭小的细缝。驻足门前,小心翼翼的通过这道细缝,睁大了眼睛观察着那个从未见过的五彩缤纷的美丽世界。
琴声止。
琴吹紬意犹未尽地摸着琴键。
白薛迦起身,琴吹紬也连忙扶着凳子跳下来。
客厅很安静,仿佛害怕打扰到书房的琴声一样。见白薛迦出来,琴高将白薛迦茶杯里冷掉的茶水倒掉,又沏上热茶,问:“怎么样?”
那表情,跟白薛迦刚刚高考结束之后,老姨与老姨夫问他的表情很相似。
“你女儿很有天赋。”白薛迦不吝赞美。
琴高将女儿抱起,摸着女儿的头哈哈大笑,琴吹紬羞怯地笑,来自偶像的赞美让她的眼神都雀跃起来。
“不过抱歉,我建议如果你女儿真想学钢琴的话,最好还是请其他的老师吧,我真的没有时间教。”白薛迦说。
琴吹紬的笑容消失了,头低得更深,手指用力的揪着爸爸的衣服,一下又一下。嘴巴用力抿着,仿佛不用力的话,上边的水闸就要溃堤。
“哎,也是,我那要求确实强人所难了。今天是紬紬的生日,你能来,紬紬非常开心。”琴高轻轻的拍了拍女儿的背,轻柔地说,“紬紬,快谢谢白薛迦。”
“谢谢。”琴吹紬没有抬头,嘴巴蠕动了几下,白薛迦只听见一个“谢”,后一个“谢”字就好像被吞进了苦瓜汁里,听不见。
“啊?今天还是你女儿的生日?”白薛迦一怔,没料到琴高竟然来这一招,让他完全措手不及,“我都没准备什么礼物。”
白薛迦摸着兜里,就一个手机,连钱包都没带,上哪去准备生日礼物。
“礼物,有了啊。”琴吹紬的母亲对白薛迦晃了晃刚才白薛迦给琴吹紬的签名,她看向女儿,说:“对紬紬来说,没什么比这个更棒的礼物了。”
“这个……”白薛迦颇为尴尬,想说这是不是太寒酸了,毕竟对方可是标准的白富美、富二代。
“我不喜欢让女儿的生日沾上客气的情分,所以我之前才没跟你说。”琴高平日里应酬很多,那是生意,他不想让女儿快乐的生日沾染上生意的铜臭。
女儿并不热衷蛋糕,因为只要想吃,每天都能吃到。女儿并不热衷玩具,只要想要,她什么都可以有。
她想要父亲,因为父亲平时太忙没时间陪她,所以琴高就专门推辞掉一切事务,空出几天陪女儿。
她仰慕公生(白薛迦),于是琴高就邀请了白薛迦。
仅此而已。
“那你现在突然告诉我,实在让我难做啊。”白薛迦很委屈的直言道。
琴高对白薛迦的直爽似乎感到很开心,他笑着说:“别放在心上,觉得难做,那就对紬紬说声生日快乐吧。”
“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教我是没时间教,不过只是偶尔指点的话,我还是有这个时间的。”白薛迦说。
“别勉强,你这么做,怎么让我有种为了女儿的生日而威胁你的感觉?”琴高摇头道。
“没勉强,你不说我也会这么说。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你女儿的真的有天赋,我怕耽搁了你女儿的天赋,才建议你另觅名师。即使你另找了老师,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找我来询问——我有时间的话。我得把问题给你摆清楚,免得耽搁了你女儿的天赋。”白薛迦说。
琴高拍了拍女儿,道:“还不快叫老师?”
琴吹紬太小,对复杂的语言还无法捋清,但是这句话她懂。
宛若雨后天晴一样,眼睛里升起了两道彩虹,她立刻叫了一声:“白老师!”
白薛迦起身,说:“既然是生日,那就送你一首生日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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