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命之往生》第20章


武道鼓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那么不清楚,逐渐的,困意袭来,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间,竟就要这般睡了过去。
临闭眼的那一刻,武道鼓似乎看见白雾间走来一个女子,那女子面容不甚清晰,只是身形单薄,那个单薄的身形从武道鼓的包袱里翻找着什么,最后翻出了那把青铜交刀。
女子提着交刀,一步步,一步步向武道鼓走来……
第17章 九命() 
寒月,惊鹊,层层飘动的白色帷幔,掀开那一层层的白纱,她就坐在那里,似乎从来就是坐在那里,总是那般娴静,笑意盈盈,却满面哀伤。
喉舌如同被人扼着,嘶哑着声音,哽哽咽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就安静的坐在那里,眼睛里满是凄哀。
一滴眼泪就从那面庞滑下,划过脸上的面纱,划过衣裳,滑落向地板,滑落进泥土,滑向心间。
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拂去这泪痕,想要拂去这哀伤的面纱,手到近前,却颤颤巍巍的犹豫了起来。
那双忧郁的眼睛凄婉的看着这一切,最后摇摇头,飘向了远处,越飘越远……越飘越远……,只有长风卷起的层层白色帷幔,那个忧伤的人已经消失在漫漫黑夜之中,空余一个声音,悠悠的荡来。“振振君子,归哉归哉……”
武道鼓感到一阵目眩,眼前世界,五颜六色的,一齐向武道鼓抛来。过了好一会儿武道鼓才反应过来,晃了晃那昏涨欲裂的脑袋,使劲眨了眨双眼,忽然感到面庞一阵凉湿,原来是一场哀伤的梦,梦中有个人渐行渐远,武道鼓也不知不觉间泪痕满面。
武道鼓拭干眼泪,使劲的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楚,眼前是一间陋室。
之所以形容为陋室,是因为这房间太过赤贫如洗,几乎没有什么摆设。远处是一处几案,几案之下,乃是几张破竹簟,竹簟经年日久,有些地方的竹片已经翻了出来。
屋子深处还有一个柜子,柜子上稀稀疏疏的放着几个瓦罐,柜子边上罩着一个葛兰色的布帘,看着这帘子也似乎用了许多年头,洗的已经青一块儿白一块儿,但还算干净。
其次,就要算是武道鼓此刻躺着的卧榻了,说是卧榻,但实在是寒酸,不过是一张草席而已,席子上,也是葛兰色的褥被,武道鼓看着自己身上的这一床被子,虽是不堪,但显然是这屋里最温暖的所在了。念及如此,倒是也稍微安了心神。
“你醒了?”一个怯懦的女声传来。
武道鼓闻声看过去,正看向一个面庞,只见那面庞瘦怯怯,面色苍白,身形瘦骨梭棱,似乎还未发育成熟,骨骼里透着羸弱,仿佛风过就能吹倒一般,女子身着也是单薄的很,一席竹青色粗布葛衣,里面着白色中单一件,除此之外,在无其他,在这寒湿的谷地,显得特别的凄凉。
武道鼓看向女子的脸庞,女子形销骨立,面庞倒因此显得棱角分明,面色惨白,但是干干净净,眼睛澄明清澈,除了有些惶惑,再没有任何杂质。
武道鼓看着这女子,鬒发如云,不屑髢也,不曾及笄,不施粉黛,螓首蛾眉,美目盼兮,像是从书中走出来一般的清扬之子,绰约美丽,令人动容。
武道鼓看着这女子有些愣怔,总觉得这个美丽的女子除了那张让人惊艳的面庞,更添了别的什么在里面,但是又说不清是什么,只觉得这女子让他感到格外的亲切,似是故人一般,是那般的熟悉,那般的自然。又觉得是那般的哀伤,那般的让人心口发疼。
“君子?”女子轻轻唤道。
武道鼓回过神来。
“在下方丈山道人武道鼓。请问淑女是?”
“我不知道我叫什么,我没有名字,阿母唤我九命!”
“你是九命?”武道鼓甚为震惊,不能相信,眼前这个粥粥无能般的女子竟是令一干人等闻风丧胆的妖女九命。
女子点点头“这谷里就我一个人”。
是的,这谷中唯独存在的一个人也就只有九命了。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九命,又当该是何人呢?只是武道鼓始终不能说服自己,将这个纤瘦的女子和那个口吐妖雾,能幻化多头怪的女妖等同于一起。
“鼓君,身体可还好?”
武道鼓满腹狐疑上下打量着九命,不发一言。
九命被他看的心里直发毛,不知道武道鼓这到底是何意,在这朝阳谷中生活了这许多年,头一次见到了娘亲以外的生人,这人刚见面就中了剧毒,她好心施救,那人醒转了过来,她本是按耐不住的好奇和欣喜之情,此刻却不知怎的却化出了一缕缕的担忧和害怕。
武道鼓忽然感到手掌上传来一丝疼痛,低头来看,只见手掌上裹着一块儿巾帕,巾帕上透出淡淡的血迹,显见得被人用心包扎过。
“是你为我祛了毒?”终于,武道鼓讷讷的问了一句话。
九命略微点了点头。
“那多谢呙仲姬的救命之恩了!”
“呙仲姬?”
“是的”
“你知道我是呙氏二女?那你是认识我的阿姊和爹爹吗?”九命眼睛忽然闪过一丝光亮,整个人都精神为之一振,目光里流转出的全是喜悦之情。
“正是家姊诸人特邀在下前来找仲姬的!”
“是真的吗?阿姊来找我,是想知道我过的好不好吗?阿姊好吗?阿姊是不是特别的挂念我?”九命说话急促了许多,目光中似有泪光闪烁,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武道鼓看着心下一紧,莫名的感到一阵心酸。
“家姊特遣武道鼓前来是为的姑娘腹中的五彩石!”
“五彩石!”九命眼光流转,身子略向后倾,看了看自己的腹部,说不出来是什么情绪。
“那五彩石有诸多异能,能召集祥云补天,也能震慑灵魂,能收复人的魂识,亦能收取人的魂识,这些呙仲姬当是早年间就有所目染吧?”
早年间的九命自是亲身经历过的,那些过往的经历怎么都不能在九命的脑海中抹去。
“鼓君指的可是我阿母的故去?”九命目光莹莹,面色更惨白了一些。
武道鼓点点头。
“多年前的一个夜晚,朝阳谷外突发战事,那时阿母本守在我身侧,怕是有人忽然突袭了我这周身的毒雾,这毒雾和我本是一体,我也就因此忽感身体受了重创,疼痛传遍全身,不消片刻,我就昏厥倒地了,等我再次醒来,正看见阿母抱着我嘤嘤的哭泣,我知道我受到外人的攻击,身负了重伤,看着阿母伤心,我也跟着哭了起来,我记得我对阿母说‘阿母不要伤心,九命要是能因此不在了也好,阿母就不累了’,却不想阿母听了我这话反倒定了心神,阿母抱着我擦干眼泪,对我说道‘九命乖,阿母一定要让你活着,不叫外人在欺侮了你’说着,就放下我,操起宝剑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我在阿母身后,拼命呼喊着阿母别走,我哭着喊着,嗓子都快喊哑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绝望,仿佛预感到阿母会遭遇不测,我声嘶力竭的叫喊,却没有唤回阿母,倒是把我自己喊得虚脱了,没多大会儿就又昏过去了,待我再次醒来,阿母就不在我身边了,我不知道,这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阿母!我的阿母,这个世上最疼我爱我的人,我就再也看不到了”说话间,九命饮泣吞声,不消须臾,已是柔肠粉泪。
“这么说,你当时昏倒了,并不是你盗取的丹水玉膏?”武道鼓突然问道。满目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丹水玉膏!我不知道,我谷外的爹爹传话进来,说是我取走的,说我除了盗走五彩石还盗走了丹水玉膏,但是我真的不记得,或许我昏厥之时发了疯也不知道。”九命忽然抬起头“又兴许是娘亲怕我丢了性命,把丹水玉膏给了我?”九命搓着手掌,说的自己都糊涂了起来。
武道鼓更是疑惑不定,想着这谷中雾气昭昭,除了九命和她娘亲,也不能在有别的什么人能着手做这样一件事,如若不是九命盗取的丹水玉膏,怕也只能是九命娘亲自己亲自取了来给了九命,可是按理来说,九命腹内已有了五彩石,这五彩石有敛魂之效,九命就算是受了再重的伤也绝不会丢了性命,这样的话,在用这丹水玉膏岂不是多此一举?亦或是九命之母爱子心切,不但想救了九命的性命也想要环护她的身体以防她再受创伤?武道鼓百思不得其解,总之这丹水玉膏有诸多的疑点,总有说不清楚解释不通的地方,但又总说不上个所以然,武道鼓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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