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堂之眼》第858章

路西法听了想笑，却咳出一口鲜血。他从几乎要合上的眼缝中间重新注视着面前这张脸：
“你很像我见过的一个人。可是，我……想不起来了……”
路西法的头倒向一边，彻底没了动静。
战鬼双刃突然变得滚烫，特蕾丝汀并不惊讶，她有所感觉，这就是力量的＇代价＇。
烈火逐渐将她吞噬，特蕾丝汀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口中呢喃着：“你身为平原之灾时恶事干尽，想来不会去天堂；我这就来找你了，你可不要毁约啊……”
“不！！！”
奎斯匆匆赶来，不为别的，他后悔了，他不想让特蕾丝汀死！如果她死了，战鬼双刃，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可是所有他看到的只是一个逐渐在烈火中消失的人影，随着一道强光，奎斯短暂地盲目了。等他能看清周围的时候，地上只剩下那对战刃。
…
奎斯面色沉重地把战鬼双刃交到维萨吉手上。
“成了？”
“成了……”
维萨吉眼睛一亮，随即施展了灵魂法术。在众多晦暗的灵魂之中，一缕金色的灵魂尤为耀眼，维萨吉惊叹：“就是它了……”
奎斯始终低沉，但当灵魂的生前景象一一掠过时，除了那道璀璨的身影，他的眼里再无它物。
那是毅然决然踏入烈焰中的天使。在分崩离析的世界中央，屹立不倒的天使。生在地狱，奎斯从未见过如此圣洁而又英勇无畏的生灵。
“它真是个完美的灵魂，谢谢你，奎斯。”维萨吉两手一挥，景象散去了，灵魂也回到它的灵龛中。
奎斯还在愣神：“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把它收起来？”
维萨吉不紧不慢地想着解释，那灵龛却开始剧烈地颤动，裂缝越来越多，有金光从中透出。它像是一颗蕴含巨大威力的炸…弹，连维萨吉也感到了危险。
“不，不……”
“轰——”
灵龛被震碎成粉末，无数灵魂从中逸散，维萨吉和奎斯当即晕了过去。
待奎斯清醒过来，维萨吉已经不见了。
天堂与地狱的交汇处，空寂无比，奎斯只在地上发现了一片战鬼双刃的碎片。
…尾声…
“第七阶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异动，能传到这里来的……灾难要降临这片大陆了吗？”
苍白之巢上，仙德尔莎飞到最顶层，在空灵之镜中看到了从天堂与地狱交汇处折射过来的景象，仙德尔莎轻叹一声，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几天后，苍白之巢来了最不可能的客人。
“恶魔族和天怒族素来不合，但是我一直记得，要报答你那天把我送上来。”仙德尔莎拿起一枚事先储存了空灵之镜中景象的天怒之羽，递给阿卡莎：“能让你亲眼看见所恨之人死去，我们也算扯清了。”
阿卡莎越看，笑意越深。
仙德尔莎径自道：“很久以前，路西法是天神身侧的大天使长，我听过关于他的传说，他曾经也有一个爱到骨子里的女人。可是她背叛了他，以至于他逐渐走向堕落。”
阿卡莎没有说话，笑容逐渐淡了下去。仙德尔莎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下次见面如果是在战场，我们就是敌人了。”
【深渊大军】
第六百八十三章　圣剑（）　
【无上圣物】
卷起
…序幕…
当圣歌不再响起
当天堂不再降下救赎
当故土之音成为奢望
大地在分裂
众神在叹息
城墙上的鲜血枯干冰冷
曾经我们所执着的一切，如今都在哭泣
背负着“契约者”的罪名，为了胜利，为了荣耀
却忘了本同样向往的和平
那么
我们究竟
为何而
战
…
传闻恶魔刀锋与圣者遗物的结合——圣剑，此为无上圣物，品阶在神器之上。
为了得到对方之物，天辉与夜魇展开了长达三年的纷争。
三年前，特蕾丝汀搅乱了地狱位面的秩序，乃至现实世界，都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影响：远古遗迹的屏障不堪重负，四分五裂。如先知所预言的一样，一条界河将大陆从中劈开，天辉夜魇以河为界各自建造了六处据点。
据点的能量供给全由远古遗迹的碎片提供，如果据点的核心建筑被摧毁，遗迹的力量就会削弱一分。当一方所剩的远古遗迹碎片全部被摧毁，即战败。
战争的规则，都早已印在每一名遗迹契约者的灵魂之上。胜者，将迎来富饶与永生。败者，将失去所有契约赋予其的力量，自生自灭。
三年残酷的战争下来，天辉与夜魇各自只剩下一块遗迹碎片。
夜魇首领，奥斯塔利昂提出“和解”：只要天辉交出圣者遗物和古书，就互不相犯。
夜魇占尽了优势。位于冥魂王座附近的＇恶灵之池＇能够使信仰遗迹的恶魔与亡灵在战死后快速重塑身体。他们不需要粮食，甚至不需要训练的时间。在这样的情势下，如果天辉不能答应这一条件，只有一条路可选：成为遗迹之战的败者，并永远被夜魇奴役。
天辉在无数次商讨之后终于决定，抱着夜魇会守信的一线可能，普利斯特带使者前往西部森林前线进行和解。
这是茉崔蒂第一次跟随天辉进入前线。几天前，茉崔蒂刚穿上白色的祭司服，她获得了自己在晴雪城教会身份的证明——她终于能够施展出神圣魔法了，尽管成效依旧微弱，但高阶祭司们鉴定出，这种法术有医治灵魂的效果，在特定情况下也许能派上很大用场。
也是因为这点，普利斯特才允许她跟随，“但愿你用不上得好。”他说道。
茉崔蒂把古书交到拉娜娅手上，看见对方的表情变得复杂了。
“最近，我能从这书中听见一个人的呼唤。”茉崔蒂道。
拉娜娅将古书抱在胸前，缓慢而颤抖地吸入一口气。
“快点准备，其他人都在等你们了。”外面有人催道。
茉崔蒂道：“不用想那么多。属于你的东西，最终都会回到你身边。”
“如果能让所有人都无事……它在谁手里，都不重要。”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
使者一队，约莫十人，除此之外就是普利斯特、拉娜娅和茉崔蒂。西部森林由于远离界河，直到半年前仍是一片净土，人间梦境。如今依稀可看见远处竖立着的夜魇旗帜，尽管景色未变多少，却失了原本的平和。
“也不知道他们会派什么人过来。”普利斯特面色焦虑。
茉崔蒂沉默地注视着前方那宛如行尸走肉一样的人。
试问任何一个人，如果让你把最珍贵的东西交给敌人，会是什么心情？
（现世被战火蒙蔽了天空。我是否应该回去？我是否能够回去？我已迷途多年，从未得到过答案。那条正确的路，或许根本就不存在。）
（艾德瑞安，我已快记不清你的长相和声音。）
前方传来铁蹄声，众人纷纷停步，看来是人到了。
阵仗不凡，放眼望去全是些被天辉划上重点的大人物。
亡灵大营统领亚巴顿，狩猎者联盟统领墨丘利，大军师——黑暗贤者依什卡菲尔，还有据说是打败了那个极为恐怖的奈克斯而获得恶魔刀锋的狼人少年，贝恩霍勒。
“她也在是什么意思……”茉崔蒂心头紧了紧，这是她第一次站在天辉这方与夜魇会面，就看见了她的替身。
奥斯塔利昂倒是没来，普利斯特看在眼里，对此次和解的成功几率怕是小了一分。
茉崔蒂？拉娜娅皱起眉头。虽然这三年里也能看见对方在战场上出现，但这次作为签署协议的“被动”方，总觉得哪里奇怪。在如此明显的目光下，“茉崔蒂”似乎并没在注意自己，而是稍微偏一些的地方。
——蓝雪。
“你准备好之后，就把东西交给我吧。”依什卡菲尔上前一步道。
拉娜娅看到依什卡菲尔之后还是惶恐了一阵。这个人，太恐怖了，战略策划还算其次，他在战场上也是一名足智多谋的杀手。拉娜娅有一次险些死在他手里。她甚至敢确信，如果接下来自己哪一步做错，她自己以及身后的那些人会是什么下场。
拉娜娅取出圣者遗物，和那本古书一起，捧在手上，迈步向前。正当依什卡菲尔想要拿走时，普利斯特喝道：“等等！”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奥斯塔利昂为什么没来？如果没有他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