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虚陵》第240章


我道:“那你呢?”
“我看会书,在这陪你。”说完,去书桌上取了一本旧书过来,再搬了条凳子坐下,看我一眼:“睡吧。”
我动了动身子,被窝暖意融融,将被衾扯上一些,露出双眼和口鼻,安静地端详着她。
秀眉乌发,脸容沉静,连坐着时,腰身都是笔直的,让人想到细雨中的青竹。我太欢喜她,怎么瞧,也瞧不厌。
她看了一会书,翻页,视线从书本上脱离,突然侧脸道:“好不好看?”
我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好看。”
她唇角往上挑了挑,露出一个别有意味的笑。
我反应过来,脸颊发烫,索性闭上眼,不再看她。
如此,我当真又睡了过去,睡得迷迷糊糊,感到有人在摸我的脸颊:“清漪。”
我翻了个身,在被窝里磨蹭了会,眼前有些迷离,待到坐起身,头脑也清醒一些,这才发现屋子里点起了烛火。
我这下睡意全无,惊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洛神道:“酉时。”
我拍了下额头:“糟糕,我还未做晚饭呢。”一面急急穿衣下榻,一面道:“你是不是饿得紧了,怪我不好,睡过了头。”
“不用急。”洛神拉住我:“晚饭已备好了。”
我愣住,转而恍然道:“你关照谷里厨房的人做了晚饭么?”
“那倒没有。”
我穿好衣服,心里狐疑:“那晚饭哪里来的?”走到桌旁一瞧,一份金丸子,金黄酥脆,一份肉片溜冬笋尖,一碗热汤,另带一份清炒冬萝卜,冬笋与萝卜切得薄厚不一,竟似出自不同人的手笔。每份菜的分量少了许多,料想是被人先动过了。
“这是?”我指着桌面。
洛神坐下,替我盛了碗饭:“我和惜颜姑娘,一起做的。”
“你”回想起之前她将厨房搅成一团糟的可爱模样,再看着桌上饭菜,我吃惊不小。
洛神咳嗽一声,白皙的脸上泛起红来:“大部分都是惜颜姑娘做的,我只是个学徒,在旁帮她打下手,切了一部分菜罢了。”
我顿时明白过来,心底一软,笑道:“原来你之前找惜颜说话,是为了这事。”
“并不全是。不过我早先就想学着下厨做饭,奈何我不会,惜颜姑娘厨艺很好,我便拜托她,跟她学一学基本的。方才在旁边观摩许久,大致过程还是晓得了,惜颜姑娘教我切菜,我也了解许多。”
我以往总觉得她这副模样,去厨房沾染烟火,总是委屈了她。那般漂亮的手指,舍不得她去做那洗菜烧火的俗事,下厨之事,从来都是叫她远离的。
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一会,我轻声道:“你叫我教你便好,莫要麻烦惜颜了。”
她略微垂下头去:“我现下笨手笨脚的,怕你瞧见。”
我哭笑不得,心中对她爱意却更甚,一时不晓得该说什么好。
作者有话要说:日一个更(毫无歧义!
ps:*有点抽,于是来球客官们留言打个分(貌似没有必然联系…。…
199狂化() 
第198章……围炉暖夜话
顿了顿;洛神又神色认真道:“待我学成,以后我天”
我笑道:“你做的,那我定会全部吃完;到时胖了,你就不愿要我了。”捏住她纤长的手指,吻了一下:“以后我教你;我们一起做饭,可好?”
洛神点了点头,我静静看着她:“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
她展颜微笑:“好。”
我扫了眼桌上,只得两副碗筷,道:“长生呢;怎么没接她过来;她最爱金丸子了。”
“早先接她过来吃过了,已然送她回去,做了这许多,惜颜姑娘也带了一份回屋。之前做好后,我想叫你,你睡得很沉,似很累,便让你多睡了会。饭菜一直在炉火上热着,不过沾染了些热水汽,没之前那般味道了。”
我夹了口菜,放到她碗里:“没关系,你做的,怎样的都好。”
“可并不是我做的,是惜颜姑娘做的。”
“你切的,也一样。”
“我只切了一点,切得也不好。”
我看着她,只是笑。
她瞥了我一眼,取过茶水抿了口:“又笑什么?”
“开心。”心里似晃了好几缸蜜罐子,我低了低头,开始扒饭。
两人用过饭,已是夜了。我端着碗筷带回厨房刷洗,洛神则去往长生住处,瞧这小家伙是否睡得安生。
收拾完毕,我洗干净手,回到房间。外头雪已停,冷风呼啸,干冷之极,推门进屋之后,我便忙着搓手跺脚,冻得有些瑟瑟发抖。
洛神已经回了,正脱下狐裘外袍,至于衣架上。她略微低下头,开始解开腰间腰带,腰身纤细玲珑,上面拴着的紫玉与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柔晃荡,发丝已经散了,斜斜懒懒地垂了部分在肩头,衬得她脖颈肌肤越发白皙细致,恍若夜里银花。
我心里涌起一股难耐的*。靠近她,自后面环抱住她的腰,凑过去,在她脸颊上轻轻吻了下。
她背对着我,握住我搭在她腰身的手,将脸侧了侧,与我安静接吻。吻了一会,她含着我的嘴唇,轻轻咬了下,我一退开,她顺势转过身,托住我的后脑,低下头压在我嘴唇上。
周遭无声,很自然的亲密。
我想与她拥抱,亲吻,甚至更多。
长时间的亲密令我脸颊滚烫起来,我略微挪动下有些发软的腿,却听身后响起一阵极细微的声响,我和洛神都是习武之人,自然晓得有外人进来了。
唬了一跳,两人立时分开。
我背过去,仔细一瞧,看见一个红色身影做贼一般,背对我们,正轻手轻脚地往回走。
“雨霖婞。”我叹口气,叫住她。
雨霖婞见被我发觉,只得无奈转过身来。她就穿着一身红色单衣,转回来时,将手蒙在眼上,酸溜溜道:“糟糕,我方才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要长针眼了,所以我得紧着回去,叫姓花的帮我看看眼睛。”
我恨不得踢她一脚,不过看她这副大病初愈的样子,我生怕踢伤了她,回头她那堆兄弟还得找我麻烦。
我脸通红,哼了声:“你怎怎也不敲门?”
雨霖婞将手拿下来,装模作样地抱着双臂:“这可是我家,我哪里需要敲门?见门开着,还透着光,我想念友人,便想进来叙叙旧情。没想到我的两位友人们,在啧啧。”
说到此处,她已经挑起眉笑得欢畅。
我越发后悔起来,方才,我合该踢她一脚的。
洛神倒是波澜不惊,走过去打量了她一番:“好些了么?”
“死不了。”雨霖婞摆了摆手,又道:“怎么回事,就这般对待客人?既不看座,亦不看茶。”
洛神面无表情地手一伸,微微弯腰做个“请”的姿势:“客人,座位在那,自个去取罢。”
雨霖婞作势去踩洛神的靴子,洛神轻巧退开,雨霖婞踩了个空。
雨霖婞啐了口:“呸!”
我搬了三条凳子过来,围在泥炉旁:“姑娘家,呸什么呸,都过来。”
三人围在炉火旁坐着,雨霖婞将手拢在火上,慢慢吐纳,看模样冻得狠了。
之前才添过一次炭,炭火烧得正旺,红色火苗跳动,将人脸镀染了一层金色。窗子是半支起的,用来通风,万籁俱寂,偶尔能听到积雪压断树枝的清脆声响,外头屋檐下挂着灯笼,能隐约瞧见泛着红色的雪光。
我用烧好的热水沏了三盏热茶,各自将茶盏捧在手心,白雾缭绕。
雨霖婞喝了一小口,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你们瞧,本朝老白说的诗意,正符合我们三人此情此景,可惜只有茶,未有酒。”言罢,微微咂摸了下嘴巴,看似无味。
我嘴角微微抽搐:“什么老白,是香山居士白先生,你尊敬些。”
雨霖婞微哂:“还不是老头子。”
洛神站起身来,淡淡道:“稍待片刻。”
我抬起头看着她:“恩,去哪里?”
“去拿点东西,很快就好。”洛神说着,脚步轻盈往外走。
出去了好一阵子,洛神这才返回,手里拎着一壶酒,另带一套温酒的器皿。她坐下来,将酒具至于炉火之上,倒了一半热水进去,再将酒壶搁在热水里,慢慢温着。
不一会儿,热气缭绕,馥郁的暖酒香气在屋子里萦绕开来,更添暖意。
雨霖婞看得咂舌,显是心花怒放:“还是死鬼懂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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