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兽尊》第364章

“看来是时候在战者等级上下下功夫了啊”古凌口中喃喃自语之余动作却是格外利落地侧身躲过了这一巴掌，同时狂兽之力骤然爆发撕裂了东方月体表的劲力防御，单手攥住她的手腕直接把她整条胳膊像拧麻花似的给拧到了背后。
“真要跟谁拼命凭我现在这副德性是不行，可要是连你这路货色都能扇我这一巴掌，我这些年还真就是白活了。”古凌说罢冷笑一声往前推了一把，东方月便踉跄几步狠狠撞到先前所倚靠的大门上了。
“好好！”东方月自知不是古凌的对手也不再看他，而是直接恶狠狠地瞪了东方夕一眼：“以为带回个野男人就有人替你撑腰了是吗？我告诉你，东方家早就没有你这个蠢女人的立足之地了！早晚你都得给我灰溜溜地滚出去！”
东方夕一改往日间的毒舌，只是紧咬下唇地沉默不语着，甚至直到东方月闯入宅院重重关上院门时都没有半点多余的表示。
这种格外反常的举动在古凌看来，实在有些难以理解。
而就在他对此颇感纳闷儿之时，东方府邸的宅门却是再度被东方月拉开了，随之更是露出了她那张笑得格外令人生厌的刻薄面孔：“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你家里那个老不死的老东西似乎已经快咽气了啊！也难为你还有这份孝心啊，这次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就是为了看他最后一眼的吧？哈哈哈哈哈哈”
“轰！”东方夕忍无可忍地抬手一道劲气轰碎了眼前的那两扇朱漆宅门，但却终究没有直接对东方月出手。
“你早说想这么干的话告诉我一声不就得了，我最擅长制造意外死亡的场景了。”古凌说罢果真眉梢轻挑地迈步朝宅门处走了几步，原本还想继续说几句风凉话的东方月见此情形面色骤然一变，立时便转身一阵风似的逃离了。
古凌看着她逃离的背影不觉哑然失笑：“天底下所有的贱人，都是这么殊途同归。”
东方夕在一旁面露苦涩之意地缓缓摇了摇头：“你回平步崖去吧，再若留在这儿的话怕是会很麻烦。”
“说清楚点，是你麻烦还是我麻烦？”
“都是。”
“饿了，大老远地陪你过来，管顿饭总是应该的吧？”
看着古凌此刻嬉皮笑脸的模样，东方夕实在是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而此刻又确实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只能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随之也是大踏步地冲入了东方家那座格外华贵的宅院当中。似乎很急于要去见什么人一般。
古凌没有多做询问，就这么紧跟在后头随她一起在各宅各院之间穿梭着。半路途中也没少见东方府手下打扮的家院，但这些人最多也只是神色怪异而冷淡地冲东方夕点头示意一下，连个愿意过来搭话的人都没有。
古凌虽说也对此颇感诧异，但眼见着东方夕都已经急得头上冒汗之时也不便再多问什么，只能跟随她脚不沾地一般继续往前狂奔着。
终于，在一座相对偏僻且简陋的小院落之前，东方夕这才停下了脚步，深吸了一口气又抹了抹隐隐有些发红的眼睛，这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看向了古凌：“我现在的样子，会不会看起来很难过？”
古凌见她这番模样时心中暗叹了一声，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地摇头道：“不会。”
“那就好吧”东方夕努力让自己的笑容显得更自然了一些，随之推院门进院子轻声呼唤道：“龙爷爷，我回来看您了。”
第四百八十章盘龙岛（）　
当古凌随着东方夕一同进入院落中的那间正房时，一道略显清瘦的老者侧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须发俱已花白，脸上更是皱纹堆累述说着岁月的痕迹。
此时的老者正躺在一张紫藤躺椅上眯眼晒着太阳，藤椅很新，似乎并没有随那老者一同度过那么多的时日，然而当古凌看到他与它的模样时，即便平日间再怎么淡定不已，此刻情绪却是也瞬间便有些失控了：“您您还活着？！”
“古凌你什么意思？！”东方夕似是第一次因为一句话而跟古凌动了真怒，满面煞气地一把扯住了他布衣的衣领：“你是在咒我龙爷爷死是吗？！”
藤椅当中的那名老者在看清古凌的面貌之时先是微微一怔，随之那张苍老的脸上竟是略带一丝笑意地缓缓点了点头：“算是吧，可能跟你想的略有些出入罢了。那杆枪，如何了？”
古凌神色有些灰暗地缓缓摇了摇头：“晚辈无能，一战之中连毁三兽一枪。虽说日后幻兽得以复生，但那杆相传多年的龙藤紫电枪，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老者对此似也不是多惊讶，只是附和着微微点了点头：“物尽其用，枪之幸也，你也没必要因此而太过自责。”
两人犹如早已相熟一般交谈着，一旁的东方夕却是仿佛坠入了云里雾里一般，连抓住古凌衣领的手都不自觉地放开了。
也无怪古凌此刻如此失态，实在是这名老者对他的成长而言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龙仆先生。
这是古凌少有打从心底觉得敬畏的老先生之一，不仅是因为他当初将龙藤紫电枪赠予了自己，更重要的是那种因为一句承诺而守下百年之约的刚直。
但古凌还未有机会跟这位老爷子多请教相处一阵时，老人家却是已经因为龙神宗的一场内乱而丧命了。
龙仆先生的死古凌亲眼得见，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此时此刻他还会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甚至连亲手被龙仆先生所击碎的那张紫藤躺椅，此刻也以另一种形式再度出现了。这更让古凌坚信了现在所见所听的一切，绝对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幻觉。
“龙爷爷，您为什么会认识他？还有您的病不是”东方夕话说至此时硬生生将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实在不想再度提及那件事。
“都坐吧。我老头子都半截入土了，脑子没有你们这些小娃娃那么灵光，有些事得想想才能讲清楚。”龙仆先生面露慈祥笑意地分别看了古凌和东方夕一眼，似乎有些感慨。
古凌跟东方夕也是因此而对视了一眼，两人各自寻了张椅子静坐在了龙仆先生的紫藤躺椅之前静听着他的讲述。
龙仆先生动作轻缓地摸了摸紫藤躺椅的扶手，略有些涩手，并不如先前跟随了自己近百年的那把一般顺滑：“有时候就觉得自己这辈子就好像身下这把椅子一样，躺也由己，坐也由己，可无论或坐或躺，却永远无一刻不是那么晃晃荡荡的。”
“我龙仆大半世都在为了活着而晃荡不已，因此而晃荡丢了的东西不计其数，换来的却只有一刻又一刻的苟延残喘罢了。有时也曾想一狠心不再如此折磨自己，一了百了也就是了，可再一想自己曾经所亏欠的人，所答应的事，才发现自己原来连一个寻死的借口都没有。”
龙仆先生稍稍顿了顿后静视着古凌道：“孩子，狂兽一族至今仍然存活于世的，我这百余年来也只见过你一个罢了，所以你很难想象我在第一次察觉到这一点时是何等的激动。可这种事注定是没办法告诉其他人的，包括将本就属于狂兽一族的龙藤紫电枪交还给你，都注定要如此隐晦。这世道，怕是真的已经容不下你们这一族的人了。”
古凌沉默片刻后缓缓摇了摇头：“真正的世道是不会对什么人有所偏袒的，如果偏了，也不过是暂时有人将它带偏了。所以容不下我们的从来不是这世道，而是将这世道拉得七扭八歪的那些人。”
“或许吧，我这把老骨头，怕是看不到它再正过来的那天了。”龙仆先生神情温和地笑着，看样子并不避讳自己随时可能到来的死亡，沉了沉后继续往下说道：“你在龙神宗中看到的那一幕死亡，算是我这些年来勉力支撑性命的一部分原因。身具我这种怪病的人，也只能用这种奇奇怪怪的手段来凑合活下去了。漫说不治本，连治标的能力都勉勉强强。”
“龙爷爷！您怎么又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我都睡哦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救您的！我”东方夕越往后说越觉底气有些不足，最后只得满含埋怨之意地瞪了古凌一眼，不再接着玩下说了。
古凌对此也是颇为无奈，知道她是在因为十首龙魂的事情责怪自己，只得苦笑一声反问龙仆先生道：“老爷子，您现在究竟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一定要十首龙魂才可以救？”
龙仆先生一愣，随后才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面带欣慰笑意地看着东方夕道：“我可从未说过我的病要用十首龙魂去医治，恐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