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浓花瘦》第135章


“对啊。”长宁还怕女儿生了一场病,人都病糊涂了,上前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怪异地喃喃,“不是已经退烧了么。”
冉烟浓激动地差点飞出院落,还是长宁非要攥着她,冉烟浓便静下来,不着痕迹地打听容恪的消息。
长宁笑道:“对了,听说留侯有意让自己的世子上魏都来向你提亲呢。”
尽管是在梦里,冉烟浓也有点女儿娇羞的,她太想嫁给容恪了啊。
冉烟浓激动地握住了母亲的手,“真的么?”
“对。”长宁点头,笑道,“你不是还喜欢他么,还偷摸着让你哥哥帮你去约人,真是”
冉烟浓轻笑,用两只手捂住了脸颊。
梦·阑() 
(四)
暌违四年;容恪又回到了她身边。
冉烟浓很欢喜很欢喜;都做好待嫁的准备了;可没想到到头来上他家提亲的却是容允。
世子容允
冉烟浓怔怔地;差点没打碎手里把玩的琉璃盏;灵犀好容易才肯拿出自己的宝贝给冉烟浓把完;哪能让她砸了;忙将琉璃盏抢回手中,冉烟浓怔怔抬起头,看向明蓁:“姑姑;容允上我家提亲了?是世子容允?”
明蓁点头,无奈道:“确实是容世子。”
晴天霹雳。冉烟浓都忘了,她指使容恪晚走;不经雪山;可不就将后来的一切全都改动了?容允没有遭受反噬,还没有死;他还坐在世子位置上;那容恪岂不就
“姑姑;那容三公子呢?”
明蓁蹙眉道:“也来了魏都。”
来了就好;她要去见他。冉烟浓逃出了灵犀的寝宫;急忙赶回府去。
但晚了一步;容允已经带着人走了,她飞快地冲入正堂,只见爹娘和哥哥都在;她香汗濡湿了鬓发;狼狈地冲入堂屋,“爹,哥哥,你们替我答应了容允?”
“怎么说话的!”冉秦虎着脸道,“还直呼世子名讳?”
冉烟浓转向刀哥,“你知道我的心思的。”
冉横刀无奈地一叹,“妹妹,纵然我心里明白,但也不能把你往火坑里推。虽然我和爹都没有立即答应容允,但你和容恪是不能的,他什么身份地位,配不上你啊。”
没想到一贯最离经叛道的刀哥何时也有了门户之见,冉烟浓气得跺脚。等冉秦和长宁训斥了她一顿便走了,冉横刀偷偷摸摸地后脚跟上冉烟浓的步子,小声道:“浓浓?还气着呢,哥哥不是顾着爹娘在场么,我偷偷帮你约了容恪,今晚月上柳梢头,在瀛洲岛的十八号画舫,你记着,晚上照例找那个丫头假扮你,哥哥带你出去幽会。”
“”
冉烟浓真听了刀哥的怂恿,一想到阔别几年又要见到容恪,她满腹疑问,百感莫名,好容易等晚间偷溜着摸出门,见到画舫里独坐地一截剪影,冉烟浓的心蓦地提到了嗓子眼,她给了刀哥一记眼色,便撩开船纱,走入了画舫。
河水粼粼,暮春时节,暖气拂得湿润的草香卷在一湖碧水里,花色香气一捣,浓郁似酒。月色洒满了他的不着纤尘的白袍,如琢如磨的脸颊,出落得更是锋利。
可,这不是她记忆里的容恪。
二十岁时,他来上京,那是个温柔爱笑的男人,不是眼前这个冷漠得仿佛隔了一层雾的模糊人。
戏谑、促狭的念头都飞到了天外,她缓缓地勾住他的手掌,不待说话,容恪撂开手,低沉的嗓音浸透了沧桑,“容允上你家提亲了,很快地,贤王也会坐不住。”
冉烟浓怔怔地,“三郎”
容恪自嘲地笑笑,“你觉得,我能拿什么同他们比?”
冉烟浓愣了。
他约来她,不是为了商讨怎么反抗指婚,而是而是为了诀别?
容恪取出了袖间的绣帕,还给她,“这是你送我的,还给你,今后也免生误会。”
冉烟浓不解,反问:“看着我的眼睛,你再说一遍。”
容恪深深吸气,果真就抬起眼睑,直视着她又重复了一遍。
“王八蛋。”冉烟浓气得一个耳光抽过去。不知道为什么,梦里的她觉得格外委屈,并不像是自己的情绪,抽完了就愣了。
她好像没打过容恪。
爱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舍得打冉烟浓看了眼手心,别说他的脸了,她的手心都红了。
容恪半边俊脸红得沁出了血痕,她愕然地撞入容恪的眼波里,不是漆黑的墨,而是幽深的蓝。这几年,徐氏和容允两兄弟,包括留侯容桀,都是在变本加厉地迫害他是么?怎么会让他变成这么一副模样?
这哪里是她的容恪?
冉烟浓哽咽了,将脸埋入腿间,抱着膝盖掩面哭泣,肩膀抽噎着颤抖,像朵不胜寒风的娇花,楚楚堪怜,容恪皱了皱眉头,指腹才碰到她柔软的发,万千心事无法坦白,很想、很想她。可是,他拿什么来配她?
“浓浓。”
她埋着头手肘一推,将他的手推开,就是不肯起来。
“我不配。”
“不许说!”冉烟浓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他。
容恪一笑,“我配不上你,所以”
谁都可以说这句话,就是容恪不可以。冉烟浓一咬牙,将人一推,压倒在画舫上,容恪差点撞到头,懵了会,她撑着他的胸口爬起来,“我不信。容恪,我才不信这是你的真心话,你要是真想同我断了,把那块帕子托人送来就行,不必大费周章地要见我一面。”容允来求亲,他跟来做甚么?想必也是作了一番努力的。
“我只是想见你一面。”
冉烟浓俯身而就,吻住他的嘴唇,“唔”一声,容恪两只手要抓住画舫里头的横木,被冉烟浓控住了,这回她可没留情,用力地吮咬,将他的嘴唇咬出血迹来,才撒开手,磨着牙告诉被蹂。躏得像朵落红的容恪,“我很早很早以前,就想对你这么做了。”
“容恪,我喜欢你,爱你,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别说容允和齐咸,他们绑在一起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我就是喜欢你,你冲冠一怒也好,窝囊地要跟我说分开也好,我还是只喜欢你。”
“今夜我就把你办了,你给我等着”
说着,冉烟浓利落地抽开了他的腰带,将他的衣裳飞快地剥了干净。
容恪一直还沉浸在惊讶之中,仿佛不相信自己怎么被一个女人骑在身上各种欺负,可是竟没有力气推开。“浓浓,别冲动,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冉烟浓才不想后悔,大不了等把他吃干抹净了,她从这画舫上跳下去,梦醒了,他还是她亲亲夫君。
鉴于男人太聒噪,冉烟浓一嘴啃住他的薄唇,再度用力地撕咬起来。猛然地一痛,冉烟浓长长地呼吸一声,容恪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惊惶地推开她,可是可是晚了没有抗拒,只有沉沦。
冉烟浓又醒了。
这一次,原来是他夫君的手在她的下面作乱,冉烟浓红着脸醒过来,哭笑不得地推了他一把,要说怎么会这么劲辣,前因后果都不成立,局势也不明朗,就把人给办了?
原来都怪他。
容恪的手退回来,微微一笑,“浓浓,告诉我,这又是什么好梦?”
冉烟浓娇滴滴地横了他一眼,然后将这一段又说了。
容恪越听越不对,沉吟着勾起唇,“以我的身手,能让你霸王硬上弓?”
“梦嘛,都不通的。”冉烟浓笑靥如花,水眸如星,“更何况,这么好的送上门的机会,哪个男人会拒绝?容恪啊容恪,别太高估自己的定力了,我睡着了你还想着使坏呢。”
她的手指在他的脸颊上一点,窗外已大亮了,冉烟浓撑了个懒腰,“不如先来出门走走。”
容恪问:“不想接着把梦做完了?”
“不做了。”冉烟浓摇头,“梦里你太窝囊了。我估摸着根据寻常话本故事的发展,最后我该嫁给齐咸或者容允,要不我就跳河上吊那不就惨了。”
江南的好风光柔软而多情,碧天澄湖,花繁柳盛,划船出去,不多时便采了一船莲蓬,啾啾和绵绵在岸上搭土做城墙,船行入藕花深处,红香绿玉之间,被晌午的光一照,湖上雾色都迷蒙着缓缓散了。
容恪将船桨放在甲板上,冉烟浓已经剥了一篮子莲子了,容恪捡起几颗,喂给她,“浓浓,我替你将梦做完吧。”
“嗯?”
容恪温柔一笑,接着她的梦,讲了一个故事。
画舫上醒来之后,只留下了容恪一个人。
满船狼藉,本以为是一场如花梦境,可低头一看,身上到处都是红痕,被她咬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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