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我的妹妹小霉》第80章


时不时发呆,时不时开心,成熟了之后就像个傻子。
第二章 要是进京赶考那天下起雨() 
转眼间冬去春来,崭新的日子伴随着春水一同珊珊到来,过得还是那么悄无声息。
我也日复一日的继续着工作。现在即使是兼职,老板也很人性化的为我上调薪水。
有我辅佐老爸,经济上不成太大问题。能保证稳定的供给老妈的医疗费用,也能保证鹿蕴在英国的开销,总之日子已经稳定下来好久。
鹿霉高考那两天,我过得很浮躁。
2017年7月8日,我把那日期记得比鹿霉还要熟悉。我到头来还是没能释怀,高考在我心中也算是根深蒂固,所以我想个大妈一样每天催促妹妹复习。
虽然这么讲,可我那些催促也是多此一举。因为打四月份开始,我就没能跟她一起入睡过一次:她总是打着台灯,彻夜伏案苦读。
到了高考那天,老板还特意给我放了假,叫我去等妹妹凯旋归来。尽管我百般推辞,他们还是只拍拍我的肩膀。
“鹿凶,你妹妹考完试出来看不到家人,会很难过的。”
两个人如出一辙的奉劝着我接受这样的好意,在考场外静心等候妹妹从教室凯旋归来。
我有点感激的像他们道了谢,早上就偷偷骑着自行车从酒吧跑到了考场。
天空正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熙熙攘攘的人群人手一把伞,各自安好的站在考场外等待着命运的抉择。有穿着随意的主妇,有西装革履的精英,也有年尚总角的孩子。
唯独没有,像我这样正值成年的辍学者。
我挠了挠头,好像有点懊恼,但又完全不后悔。
是我太不学无术了吧?已经接触社会这么长时间了,仍然对校园生活十分抵触。调酒接客的时候也常常这么想:还好,早日脱离了苦海。
iphone听腻了的来电铃声在吵闹中突兀的响了起来。我冷了好久才意识到那是我的电话,于是手忙脚乱的用左手接过雨伞,掏出电话。
“喂?大凶啊。小霉进考场了嘛?”
是鹿蕴,从英国不远万里的黑夜打过来的吧。
对付她可要一定装作坦然的样子。我屏气凝神,握了握拳头,缓缓开口道:
“我哪知道,我这才刚到考场外面,也没看见她进去。怎么了?”
“是嘛,早上有没有让她吃奇怪的东西?比如一根火腿肠两个鸡蛋那样的?”
“怎么可能我们煮了点热挂面,然后一人吃了一个烧饼夹鸡蛋。”
这样的食谱不尽人意,但是自从听说高考饮食不能大惊小怪之后,我就决定今天不给她弄什么山珍海味了。
鹿蕴这半年来经常会联系我,不像之前留学那样一声不吭了。而且每次打电话来的时候都是中国的早晨,换言之也就是曼彻斯特的深夜。
某种意义上,她几乎每日一次的电话,竟然成了我心理上举足轻重的一道支柱——能提供给我力量和勇气。
鹿蕴在电话那头沉默着不说话了,仿佛在沉思着什么。很久之后我觉得国际长途有点费钱,就只好开口:
“鹿蕴?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啊!等一下!”她那边则传出很不甘心的声音。似是而非的喘了一口气,抑制着自己的不安,准备说出一段抑扬顿挫的话来。
“今年,辛苦你了我觉得我们都得跟你道谢。”
我目光飘散在周围的水雾中,思绪稍微飘散。飘着飘着,飘到高中的操场,飘到三年前刚从中考考场出来的那一刻。
上大学对现在的我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要是以前的话,我肯定会不假思索的表示:大学不就是搞对象,做兼职,打游戏?不就是浑浑噩噩的混四年再出来重新开始么?
但是,真是这样么?
我想,就算是浑浑噩噩的度过四年,那也是一种梦想吧,一种看起来唾手可得,却又杳杳无期的梦想。
我真的甘心吗?以前也常常对自己的决定不断的质疑:没准我考上大学之后稍微一努力,就被某个国际大企业给收走了呢?没准能在鹿霉喜欢的城市,应允她一套婚房呢?
不过呢,现在已经释怀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那条路,就算蜿蜒绵亘,就算荆棘葱茏,也依然赫赫矗立在未来,熠熠生辉。
我用力吸了一口这久旱而来的甘露,果然淳朴的味道再次光临鼻腔,让人倍感安心。
“不客气,鹿蕴。”
如此装作漫不经心回答着,可是那之前有过多少次扪心自问自不必说——身为一个男人,本来就应该这样。
第三章 现在是不是开心到爆炸!?() 
我傻不拉唧的把脑袋趴在校外栏杆上面,使足了吃奶的劲往里面偷看,好像这样就能看见卷子似的。
旁边等着的家人愤愤不平的投来责备的眼神:现在的无业游民真是闲的厉害。
切,无业游民怎么啦?无业游民也有无业游民的乐子呢。我自欺欺人的戴上套头帽,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样子。
最后我还就真的在那边边听歌边等到鹿霉低着头走出来。
没有怎么打扮,只套去年就一直在穿的白色连衣裙冒着雨慢慢走过来。压根没注意到我过来了,轻飘飘的白色身影跟着紧身裤的大部队,像个落魄的天鹅。
“我靠”
刚想跑过去迎着她,衣服却不偏不倚的让栏杆给挂开了线。我一边着急看不清妹妹,一边用蛮力把衣服扯掉一小块。
我默默把伞扣在她脑袋上方,远远的看应该也有点偶像剧的潜质。本来昨天晚上还嘱咐她拿伞,可今天还是没带。
未雨绸缪,我这句话她老不信。
“你怎么来了?”
她仰着头,不太乐意的皱起眉。我心情一度低落的看着她那表情:会不会太冷淡了?得亏我还特意跑过来惦着给她助威呢。
唉,难得休息,那我还不如回家看会电视消遣呢,好在电视也不会对我跟我甩脸色。
我说,我来给你助威的,我以前考试能考四百分,给你加上。
而她的脸色却好像有点愧疚。
她说:“助什么助,反正考得也不怎么样。”
我愤懑的心情说时迟那时快的,马上就熄火了。想着上午第一科考的是数学还是语文来着,能把妹妹弄得这么沮丧。
于是我笑着说:没事,我看你这几天英语看得最多啦,用英语把现在丢的分全都补回来不就完了嘛。
“说的容易,我要是英语好还用那么死背么”
于是我给她撑着伞,还得腾出左手摸她脑袋安慰她——说实话保持那体态真累的够呛。
而且一路上还得无限听她抱怨这次的题目出得多变态啦,跟考纲完全对不上啦,没有什么盖上笔帽像是剑客收剑入鞘的豪迈感之类的牢骚话。
只是不管再怎么烦,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她的抱怨有时候也挺高兴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是一种旁观者的心态?可我又不是旁观者,不应该担心妹妹的考试成绩么?
担心当然担心,但是说句自私话:我对之前鹿蕴告诫我的胡话还是耿耿于怀的。万一她考上清华北大之后就痛痛快快的把我甩了怎么办啊?
鉴于这一点,后面三场我就没奉陪,去参加了一场免费的报考咨询讲座。因为我听说就算考得不行,报考上面也得多下点功夫,没准就捡个漏呢?
然后这两天就圆满结束了。
她也没提考得怎么样,可是刚考完就恢复了精神头,撂下书包就拉着我要买点水果去医院看老妈。
她可是植物人啊你要从哪往里面塞水果啊。我暗暗嘲笑准大学生的无知,自己的护理知识还是中规中矩的。
我把这个结束看做里程碑,等报考结束就差不多要进入新的生活了——鹿霉上大学,我就独守空房做一个留守成年人。
于是那两天开始,鹿霉也频频向我提议要来店里跟我一块打工,不过我每次都婉言谢绝。
她说:“大凶,我来帮你的忙吧?!”
“不需要。”
她又说:“大凶,ktv还是女孩子去比较能吸引客人吧!?”
“没那事。”
可任凭我谢绝多少次,她还是穿着衬衫短裙高跟鞋毕恭毕敬的站在了我旁边。
嗯,坦率的说吧,确实好看得没谱。我一直以为她这个样子穿成熟女性的制服会显得违和感十足,可真是不想承认自己也看呆了。
最能体现这一点的也就莫过于被一帮学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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