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缘劫》第40章


我赶忙把菜刀收到身后,本想直说,又害怕它拒绝。眼珠一转,拐弯抹角说道:“你知道吗,这个鸡肉吧,生吃不太好。”
它偏偏头,等着我的下文。
“我觉得炖汤不错,鸡汤温润滋补。”说到这儿,我觉得可以开始准备转折了。“但是,首先需要把这鸡弄死,你知道吗?”
子虺明了的吐了一下蛇信子。摇摆着尾巴缓缓朝院子里的鸡爬去。
看到这幕,我笑弯了眼睛,“真乖。”我赞赏了一句,却迎来了一记白眼。
我立刻收回笑脸,板着脸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低着头回了灶台。
我躲在灶台边一边杀鱼一边关注着院子里的情况,却是连半点声音也没听到。
心中不免有些担心,但又怕我出去指手画脚子虺会说我不信任它,彻底罢工,没人给我我杀鸡那可就实在太糟了。
然而我鱼也杀好了,排骨也炖上了,外面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我实在放心不下,只好出去一探究竟。
“你们”我所了解的杀鸡好像和这不大一样啊,难道是我孤陋寡闻了?
我惊叹的看着面前这一幕,子虺死死的把那只鸡缠在身子中间,小家伙也不知怎么搞得一身的鸡毛,现在正叼着子虺没有缠住的鸡的一只翅膀,目测应该是为了让鸡不要乱动。
我想这大概是史上死的最奇葩的一只鸡了吧,它恐怕从未料到自己居然会被一条老蛇活生生给勒断气吧。
第99章 除夕(4)() 
我呆了一会儿,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擦去笑出来的眼泪,走到小家伙身边,“这鸡死了吗?”
“还有一口气,蛇君说再勒一会儿就应该死的比较彻底了。喵~”小家伙说完又立刻叼住鸡翅膀,生怕这鸡会突然还魂似得。
我笑着摇摇头,“那我先去准备其他食材了,你们弄死了给我送过来啊。”
“嗯嗯。”小家伙含糊着点点头。
我一想到子虺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就忍不住发笑,怎么会有傻得那么可爱的蛇啊。
转念一想好像也解释得通,它身为高高在上的蛇君,生活上的大小事都有人照顾着,压根就不会有亲自杀鸡的机会。
所以这等没做过的事情,它也就只能按照血液里流淌的本能来做。虽然是简单粗暴了些,但不得不说还是很有效果的。
没多一会儿,子虺便叼着鸡脖子把一只刚死的没拔毛的小母鸡直接甩到了灶台上,然后头也不回的回了房间。
想来这次不算美妙的经历,会让它对杀鸡这类事情有所厌倦吧。但我更愿意看到它对鸡也有所厌倦,这样满满一锅鸡汤我就能一个人独享了。
我一边美美的想着,一边帮小家伙一身的鸡毛清理干净。小家伙偷瞄了一眼房间中睡得正熟的子虺,轻巧一跃跳到我肩膀上,开始讲起了悄悄话。
“安安你刚才是没看到,蛇君差点被这只鸡气个半死。喵~”
听八卦什么的,一直是我的兴趣,我一边做菜,一边问道:“怎么回事?”
“蛇君刚到鸡面前,就被它当成了虫子,弯下头就开始啄,蛇君避之不及还真被这鸡给叼走了一片鳞片。”小家伙兴致勃勃的和我说道。
“丫的居然被鸡啄了?”我看热闹不嫌事大。
“可不是嘛。蛇君气不过张口就要去咬那鸡,却没想到人家根本不怕它,昂着头就来。眼瞧着尖喙就要啄到蛇君的眼睛,它一跃躲了过去,连忙叫我去帮忙。我两也是废了大力气,才把这鸡给制服呢,喵~”小家伙叹了一口气,看来也是和这鸡斗得累了。
我亲昵的亲亲它,“你也回屋歇会儿吧。我做好饭菜再见你们吃饭。”
“喵喵~”小家伙窜上房梁高兴的应了我两声,轻巧的跑回了房间。
听小家伙说完我也才想起来,从前蛇是被称为大虫的,既然带了一个虫字,多多少少就还是会害怕鸡的。
我居然让它来杀鸡,这事儿还真是难为它了。
我今天特意将碳火烧望了些,暖洋洋的才有过年的感觉。
这个新年,没有春联,没有红灯笼,没有爆竹,没有春节联欢晚会,甚至没有一个人在旁边。
我带着一只猫,一条蛇,过了我这辈子最特别的一个新年。
我在心底许了一个新年愿望,从今往后它们就是我的家人,不离不弃,相守到老。
如果子虺愿意付出个三五十年的话,我们就真的可以相互守护,直至将对方送到坟墓那天。
第100章 舍果酒(1)() 
我将所有菜端上桌才发现竟也有十一二个菜,荤素搭配、红红绿绿摆满了一桌子。
摆好菜之后,我又取了一个小酒壶折身去储物间倒了一壶我之前泡的舍果酒,这个酒是小时候在婆婆家她教我泡的。
舍果是一种红艳艳的野生的果子,吃在嘴里酸酸甜甜,相当可口。我之前在院子门口的荒地里看到这个果子的时候还高兴了好一阵呢。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给子虺倒了一杯,就准备把酒壶放下了。
一直围着我转的小家伙不高兴了,委屈的看着我道:“安安,我也要。喵~”
“未成年是不可以喝酒的。”我严肃道。
“不要嘛,你们都有喝的,我什么都没有。”小家伙爪子搭在我身上,偏着头不停地蹭我,明显就是在撒娇。
忽然一杯水从空中飘来,落在小家伙的碗边,我赞赏的看了一眼对面还在是蛇形的子虺。
我奸诈的笑着拿起了水杯,“我怎么会忘了你呢,来,你的在这儿呢。”
小家伙激动的舔了一下,然后像一个尝遍了天下名酒的名家,煞有介事的砸吧了两下嘴。最后努着嘴得出了一个结论:“不过也就这样嘛。”
我哑然失笑,端起酒杯也没和子虺碰杯,独一人饮下,酸甜中暗藏着辛辣的滋味在口中绽开,反复的侵略占有着舌头,剥夺着痛苦与欢乐,直至味蕾被麻痹,那口酒也才算是咽了下去。
我一连喝了几杯,冷酒暖了身子,才开始吃菜,然而被酒精侵占的过度的舌尖再吃第一口菜,却如同嚼蜡,食之无味。
那双悬空的筷子一直向那碗熬的香气四溢的鸡汤进发。我觉得吧,并不是这鸡有多好吃,更像是子虺对这只刚才欺辱了自己半天的鸡的报复。
我贪杯喝了小半壶酒后便醉了,我往抽屉中翻腾了半天,找出了落满了灰尘的手机。
按下开机键后,没多一会儿屏幕便亮了起来。
过年了,我想妈妈了。
我想打个电话问问她在干什么?问问她好不好?只要听她说一句:我很好。
我就心满意足了,我甚至不奢求她会问我一句境况如何。
界面已经停在了通话那页,手指停在半空中却没有落下,我犹豫的看着拨通键,迟迟下不去手。
子虺见不得我这幅磨磨唧唧的样子,果断帮了我这个忙。电话拨了出去。



我屏息轻数过每一个忙音,满心期待和失望同等增长,我不觉咬紧了嘴唇,像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徘徊在悬崖的边缘,等待着有一个如神祗般的人的到来。
我期待着他是来救我远离悬崖的,却不知道他会不会一把将我推向无解的深渊。
终于在响到第八声的时候,电话被接了起来。
“喂,请问你找谁?”妈妈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
如神祗般降临的她,是来救赎我的!
“妈。”我忍住哽咽,轻声呼唤道。
电话那头忽然没了声音,只剩下电流滋滋的响过。我以为是信号不好,又试探着呼唤了一声:“妈?”
第101章 舍果酒(2)() 
“若安?”她试探着问了一句,“你怎么给家里打电话啊?”
我愣了一下,或许是听多了妈妈问:你怎么不给家里打电话?所以,她突然换了问题,我竟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我想您了。”
妈妈似乎很忙,忙得没有办法及时回应我的话,过了很久我才听到话筒传来一个单调的字:“奥。”
“妈妈,你们还好吗?”我问出了我最关心的问题。
“我们”她话没有说完,就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我隐约听到好像是爸爸在问是谁打的电话。
妈妈回答:一个推销的。
爸爸似乎喝了不少酒,吐字不清的说道:大过年的也不消停,烦死了,你赶紧挂了电话过来吃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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