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皇后》第234章


男子笑,并不介意,发觉她愣愣的神情很可爱。
姬宛白虽然在学院教书,但她课极少。她以为这教课就象唱戏的票友一般,纯粹玩玩。她不仅不认得同事,学生也记不住几个。走在学校里,别人向她打招呼,她就点点头,根本搞不清谁是谁。
“我们一大帮人记你一个很容易,你一人记一帮子人太难。不认识我是应该的,你不需要内疚,何况我也不是个什么帅哥。”男子自嘲地扬扬眉梢,动作俐落地拆画架。
姬宛白打量了男子一眼,这男子和于不凡差不多年纪,浓眉阔目,英气勃勃,很有男子气概,和于不凡是两种类型。
唉,又是不经意地想起于不凡了。
她恍惚地哦了一声,转身离开。
“别忙走,帮我拿点东西。”男人很熟稔地喊住她,塞了一个小包在她手里,自己提了个大包。
“我们也同路?”姬宛白咽咽口水,问。
男子耸耸肩。
原来这位石老师也是隔壁别墅请来的朋友,他帮主人邀请姬宛白一同过去玩,姬宛白拒绝了。
这个周末过得一般般,不算开心,也不算郁闷,很平淡的一天。
但姬宛白却是记住了那位画油画的石老师。后来在学院里上课,经常与他不期而遇。
石老师是个很健谈的人,姬宛白对油画又产生了兴趣。他非常热心地为她讲解,带她去画廊参观画展,还教她素描。
两人渐渐就走得近了。
有天,石老师带姬宛白去素描室,她第一次看到一群学生,围着一位裸体女模,画人体图,姬宛白羞得差点没钻地缝里,觉得石老师很是龌龊。
以后,对石老师不禁就疏远了,学油画的兴趣慢慢淡了。
不管她如何努力融入这个时代,还是有许多事物是她无法承受的。
石老师很是纳闷她态度的转变,约了她几回去看画展,她防卫地瞪着他,头摇得象拨浪鼓。
石老师是个聪明人,碰了几回壁,摸摸鼻子,折身而退。
他不是没有想法的,只是一个巴掌怎么拍得响呢?
但关于他俩之间,还是有一些捕风捉影的传说不胫而走,随风吹到了苏放的耳朵里,苏放又以十万火急的语速转告于不凡,中间,还添了几勺油,加了几匙醋。
于不凡傻眼了。
他本意是教她学会珍惜,可没想到,结果却是她没用地放弃了他。
知道守株待兔的农人是怎么死的吗?是被那活蹦乱跳的兔子给气死的。兔子已经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树冲来,就在撞上的那一刻,她改道了。
天色已灰,云层很密,夕阳的光线渐渐被阴霾的天色截断。
这个城市的雨季怕是要来了。求学的天之娇子们走出校门,看到路边站着的一位脸色阴沉、手拿雨伞的男人,询问地看向同伴。
姬宛白走在人群中,找寻司机的车停在哪里,一抬眼,在撞上某道斥责的视线时,瑟缩地忙把目光转向别处。
多久不见了?
自西点店一别,又是半月过去了。
这半个月漫长如千年,磨灭了她所有的自信。她不记得她发过的誓言,却学会了等待,等待让她知道了什么叫死心。
她不敢认为,他是来接她的。怕重复在西点店的惨况,她很自觉地绕开他。
一把伞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低头,哦,是她的伞。他特意来还她的伞吗?
“谢谢。”她低声道谢,伸手,伞柄却紧紧握在另一个人的手中。
姬宛白扶扶眼镜,转过脸,“学长,你还有别的事吗?”
很好,改口叫他学长了。于不凡冷笑不答,笑得姬宛白汗毛直竖。
她终于看到她家救命的汽车了。
“没有别的事,我要回去了。”她指着不远处的汽车。
“什么样的事叫别的事?”于不凡突地紧紧扣住姬宛白的手,咄咄问道。“没有事我就不能来找你?或者是你怕谁看见?”
他在说什么,怎么她一句都听不懂。
“你的新朋友呢?”于不凡一点都不想迂回,他今天就是来要个说法的。
“哪个新朋友?”姬宛白纳闷地蹙起眉。
“艺术家呀,会画画的那个。”
姬宛白瞠目结舌地瞪着他,这种语气和表情,可以理解成吃醋吗?
可是他都把她推开了,吃的哪门子醋呢?
“我交什么朋友,没必要告诉你。”姬宛白无力地想甩开她的手,于不凡越发抓得更紧了。
“当然有必要。”于不凡音量一下提高,引来路人的侧目。“因为你是我的未婚妻。”
她听错了是不是?儒雅的于不凡不可能当街吼出这样的话的。
“我们不是很早就分手了吗?”她怯怯地问。
“我说过同意分手了吗?”于不凡气恼得恨不得一口把她给吃掉。
对,他好象没说同意。那天她说要解除婚约,他就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那”
“那就说明我们仍是未婚夫妻。”于不凡郑重宣布。
姬宛白委屈地扁扁嘴,眼泪一串串地滚落,那样子看得于不凡心一软,他拉着她走向自己的汽车,对着姬家的司机摆了摆手,司机会意地一笑。
“我不上你的车,为什么事情都是你说了算?”姬宛白闭上眼,想起这半个月过的日子,心里酸痛。
“要不然你说了算,我们分手?”于不凡儒雅的脸庞暗了,口气非常严厉。
姬宛白睁开眼,并没有接话。他们隔着慢慢飘落下来的雨,彼此对峙,四目相对。
如果她点头,是不是真的就彻底掰了,再也没有希望了?
她不敢点头,嘴唇哆嗦着。
姬宛白明白了,然后她做了一个动作,这个动作非常之突然,也非常之坚决和非常之意外
她移动了她的脚,扑进他的怀里,抱住他的身子,柔软的脸埋进他的脸膛,贴上他的心窝。
“凡,你就不能让一下我吗?”
这算不算投降,算不算认输?
是什么可以让倨傲的人卑微?好胜的人屈服?任性的人迁就?爱情此刻就像一把刀,一把非常温柔的刀,在姬宛白意识到自已对他不可自拨的爱时,同时也切痛了她强悍的心扉。
你不能让一下我吗?她说话的语气是很女人的。那是一个女人和她心爱的男子说话时会有的语气,是那么温柔纤细,那么低低的仿佛要将男人的心融化。
于不凡心中一震,整个人愣住了。
你不能让一下我吗?那哀怨的温婉的声音很快就被落下的雨淹没。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打开车门,把她塞进车里。
车在公寓前停下,他翻出毛巾为她拭去发丝上的雨珠,牵着她上了楼。
暮色如纱,随着密密的雨丝笼罩了下来,他没有开灯。在一室的黑暗里,缄默着。
许久,他才开口道:“宛白,你问我为什么不让一下你?”他苦笑,面对着玻璃窗外茫茫的雨色。“因为这次我不能让你。宛白,告诉我,这半个月里,你的心感到疼了吗?”
姬宛白瞪着他的背影,点点头,“疼。”
“这能叫疼吗?”于不凡回过头,把她拉近身边,让她的手按在他的心窝处,“这半个月,虽然我们没有见面,可是你知道我在哪里,想我还可以打个电话。可是你尝过生离死别的疼吗?你被绑架的那半个月,我成了一具空洞的躯壳,开着车在这个城里的每条街上的寻找着,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死了,如果活着又在哪里?我知道那样子的寻找是没有一点用处的,可是我呆在家里,疼得就象有把刀一点点地割着我的心。开车出来,仿佛和你近了一点。幸好,宛白,你回来了,在你昏睡的那天夜里,我一个人躲在洗手间里放声大哭,我从没有那样哭过。好象哭出来才能感觉到你是真的回来了。宛白,那样的疼,一生只能承受一次,而你却让我尝了两次。第一次是无奈,而第二次,你却是故意的。你要求分手,然后什么也不说,就回到魏朝去了。宛白,你真的很洒脱,一点都没留恋吗?绝望如潮水,一个浪头把我打得万劫不复。我做什么都是有自信的,唯独对感情,我不敢有。我真的是那个让你想走就走、丝毫不愿顾及我感受的人吗?”
“宛白,我不是小家子气,也不是斤斤计较,我恨不能把你捧在掌心里呵护着、宠溺着,我可以让你,一百次,一千次都可以。但这次,我不能让你,我随便的让步,你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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