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官途》第5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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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立即行动,迅速给小诺诺穿上衣服,爷两个顶着霏霏夜雨便出了门。
下半夜一点半,蓉城第一人民医院,观察室外,怒不可遏的齐思诺急匆匆走到一脸歉疚的许三笑面前,抬手欲扇却被严朝辉及时拦住。齐思诺奋力挣脱开来,歇斯底里的叫着:“孩子要是有事,我撕碎了你们两个。”
严朝辉赶忙连声安慰,只说这是个意外,三笑哪里知道诺诺是味觉过敏体,对辣的咸的都有反应。许三笑歉疚难当,一个劲儿的赔不是。
正这时,门一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一脸严肃的打量一下在场三人,最终目光停留在许三笑脸上,不悦的口吻说道:“你是孩子的父亲吧,不是我要批评你,这么一丁点的孩子,就算不是过敏体,你也不该带她吃那些小吃摊上的东西啊,就没见过你这么不靠谱的爸爸。”
许三笑尴尬之余刚要解释说自己不是,这位大夫却已把矛头对准了齐思诺和严朝辉,依然自作聪明的猜测人物关系,冲着齐思诺说道:“一看你就是孩子的母亲了,不用着急,孩子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身上起了几个小斑点,送来时呼吸道有点小问题,做几天降敏喷雾也就没事了,不过在这儿我还是要说你们两口子几句,照顾孩子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额大夫。”一旁的严朝辉眼见齐思诺已有暴走的倾向,赶忙出言打断这位医生的话。却不料这位医生还是个话痨,一掉头又冲他来了,道:“您是孩子的姥爷还是爷爷?”不待严朝辉回答,这位一摆手,又道:“得,不管您是孩子什么人,总之都是孩子的家人长辈,看您年纪不轻了,这方面的经验肯定要比年轻人丰富,怎么也不帮着照看点儿?”
许三笑是惭愧加尴尬,在齐思诺愤怒的注视下没法开口,齐思诺是怒火攻心苦水窝心,有火发泄不出,有话又说不出。严朝辉则是愧对妻子,又不便当着外人面多说什么,一下子三个杰出人士竟被这位大夫抢白的哑口无言。
幸好这位大半夜被折腾起来给孩子出急诊的儿科主任并不为己甚,又说了句:“孩子还需要住院观察一两天,现在可以去看她了,唉,现在这些年轻的爸爸妈妈啊,真不像话。”便摇头走了。
齐思诺第一个来到门口拉门而入,许三笑跟在后面刚要进去,齐思诺却突然一回身,许三笑反应何等之快,身子一顿微微后撤了半步,与齐思诺四目相对。
齐思诺道:“这是我的孩子,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今后我不会再给你机会接近她。”转而又将目光投向稍远一点的严朝辉,语气稍缓和了些,道:“老严,咱们之间的事情回去之后慢慢说,今天我有句话必须说在当面,我不理你有多大的想法要指望她来实现,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女儿,我希望她能够健健康康的成长,现在我的女儿已经住院,健康之外,其他事情都已不重要!”说罢,转身进了观察室。
许三笑对这话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严朝辉则止住脚步,伸手在身后拉了许三笑一把,道:“三笑,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几句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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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 嫦娥应悔偷灵药() 
幽静的夜,空旷的广场一角。
“三笑啊”严朝辉的语气里充满了迟疑:“我有一件事做的不地道,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思诺,甚至对不起我自己。”
“这可有点不像您了。”许三笑道:“我印象中的严老师从来算无遗策,自信满满,今天怎么吞吞吐吐起来?”
严朝辉却把话锋一转,道:“我和思诺情感甚笃。”
许三笑道:“我看得出,师母对您又敬又爱,一颗心全在您身上了。”
严朝辉长长一叹,却道:“可惜相逢恨晚。”
许三笑道:“老师的体魄健壮,精神矍铄,堪称老当益壮,何必说这丧气话。”
严朝辉却道:“还记得我对你说过我曾经有过一个儿子吧?”
许三笑微微一怔,不解其意,下意识点点头。
严朝辉惋叹道:“而后将近四十年光阴,我和妻子再也没有过后代。”
许三笑道:“不是因为以前的师母在那个年月受到了迫害吗?”
“哼!”严朝辉的声音带着一点自嘲的味道,“的确有人受到了迫害,不过不是她。”
“啊!”许三笑反应极快,瞬间明白了严朝辉话中含义,顿时吃了一惊。
跟聪明人说话的好处就是当有难以启齿的事情必须说时,你不必把话说的特别明了让自己尴尬。点到即止就够了。
严朝辉不说话了,许三笑则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
“什么时候的事情?”沉默半晌,许三笑突然问道。
“那一次你来蓉城,我请你喝酒,当时喝的是醉神仙千日倒。”
许三笑神情凝滞了片刻后轻轻一叹,苦笑道:“那酒的滋味真不错,不过,如果重新来过,我一杯也不会碰。”
严朝辉道:“大家都说这个孩子长的像你。”
许三笑点点头,道:“现在想想确实有些像。”
严朝辉道:“所以,我才说假如有朝一日天不假年,我走的早了,这份责任你不能不背。”
许三笑神色凝重,深深额首,慨然叹道:“是啊,我不得不背。”
严朝辉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又道:“我这隐疾已有近四十年,所以思诺在此之前一直是黄花云英之身。”
许三笑从他的神态中解读出了极为复杂的情绪,有深刻的嫉妒和痛苦,更多的却是歉疚。
“她才三十七岁,正值女人身体成熟的巅峰期,跟我在一起实是受了极大委屈,她总说我们之间是柏拉图式的爱情,不需要那方面的生活来点缀,但其实作为过来人,我怎会不知道她内心中的渴望和煎熬,当日的事情也完全是我的主意,她本来是坚决反对的。”
许三笑道:“我看得出,师母心里只有您一个。”
严朝辉缓缓摇头,道:“在那晚之前是的。”
许三笑想起了齐思诺看向自己时那复杂的眼色,欲辩无力,终于将默然化作一声叹息。
严朝辉道:“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怪你,更不能怪思诺,完全是我一手导演的,为了得到这个孩子延续严氏香火,更为了显门能在若干年后再回台前,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许三笑苦笑道:“您就这么看好我?为什么偏偏选中我?”
严朝辉反问道:“你说呢?”
许三笑摸了摸鼻子,道:“我说不太好。”
严朝辉道:“滑头。”又道:“事情就是这样,孩子就在那里,我没打算讹你,只要老严能照顾好她们母女,就绝不会假任何人之手,但如果有那么一天我走的早了,孩子还没长大,我希望你能答应我,帮她继承下我未竟的事业。”
许三笑表面平静,内心当中早已翻江倒海心潮起伏。那藏在灵魂深处的关于那一晚的记忆似被唤醒了,曾经以为只是一场刺激的春梦,却没想到事情竟然是真实发生过的,尽管心情是亦真亦幻,那天真可爱的小女孩却是真实存在于生活中的。由不得自己不认账。
老严这一手玩的太厉害,也太绝!
严朝辉道:“我之前跟你说过,这不是我的时代,显门在我手中注定了只能是打基础积蓄实力,不谋万世不足以谋一时,我也许等不到那一天,但屹立于世上六百年的显门等得起!”
许三笑道:“你不在乎她血管里流着的是我的血?把显门传给她,岂非等于是传给了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严朝辉轻轻一笑,道:“前朝雍乾传代竟涉及到海宁陈氏,个中辛秘虽不可考,但空穴来风注定成疑,连皇家传承都存在悬念,往前追八代,你能确定祖先牌位上那个人跟你是直系血脉吗?”
这个还真不容易确定,许三笑一时有些哑然。
严朝辉道:“她现在是我和思诺的女儿,跟我们生活在一起,有朝一日她就是显门的未来,至于谁才是她的生身父亲,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之外,谁会在乎呢?”
许三笑道:“所以,我虽然是小诺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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