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点了点头,他又问道:“那她是怎么跟你说的…万一你找不到爹地怎么办?”
“妈咪说爹地看到我就会认出我,就会来找我,让我找个阿姨、找个高位子坐着等就好…妈咪骗人!叔叔阿姨都不好,都好凶,他们都赶我…还看我…”
抹着泪,她又开始抽噎,抱起她,哄了哄,栾北靳将她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
“小贝乖,别哭!爹地一会儿帮你教训坏叔叔阿姨好不好?小贝听话,爹地一会儿带你出去玩,出去吃饭然后去找妈咪,嗯?”
听着,她便不住点头同意。
“如果有人冒充爹地怎么办?哎,她怎么不带你过来?就不怕你被拐走了?怎么让你一个人过来等?”
“我很聪明,不会被拐走!不是爹地不会知道我妈咪的英文名字,也不会知道我爹地的英文名字,更不会知道圣诞节…妈咪要上班赚钱,要养我,她不工作,我们会没饭吃,胖大妈会赶我们出门,我们会没地方住!妈咪要上班…”
听着孩子的话,栾北靳心头又是一抽:
“你们经常…没饭吃、没地方住吗?”这些年,她们过得什么日子?怎么过来的?她念的学校,虽然不比对面的贵和,可应该也不便宜吧!带着个孩子,真是辛苦她了!
摇了摇头,池小贝半低着头,又不说话了。
“小贝想爹地吗?”
“你不是我爹地!不是…别人的爹地都喜欢小朋友,只有不要小朋友的爹地,才不喜欢小朋友,你是栾天宝的爹地…我不要爹地了,我也不想见爹地了,栾天宝推我,我才不要跟栾天宝一个爹地…妈咪骗人,爹地不喜欢小贝,小贝也不喜欢爹地了…爹地喜欢丑小孩,我不要爹地…呜呜…”
顷刻,小贝又哭得稀里哗啦,栾北靳也是无言以对:以前觉得她爹地是神经病,果然,自己是另类的不行!
“小贝别哭别哭,爹地怎么会不要小贝,不喜欢小贝呢?”
这一刻,知道她是自己的女儿,他的心情都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了,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她了:
“小贝,饿不饿?爹地带你去吃水饺、吃虾好不好?爹地带小贝去买玩具、买新衣服,买很多很多…然后,带你去找妈咪…乖,别哭了…”
哄住她,栾北靳也不敢再问。
见她不哭了,也快临近了中午,交代了些公务,他便牵着她出了门。
***
带她去了上次偶尔的海上世界大酒店,栾北靳刚领着她进门,小贝就道:“妈咪也带我来过这儿…”
“欢迎光临,栾先生,带女儿过来?您是坐里面还是包间?”
招呼着,一边服务生已经拿了个小玩偶的小礼物递给了小贝,看着,她也没敢接,下意识地看了看栾北靳。
“拿着吧,阿姨送给你的!”
接过,小贝抱着,便道:“谢谢阿姨!”
“真乖!不客气!”
“就坐这儿吧!”看还有沙发软座,栾北靳便牵着小贝去了靠窗的一边,将她抱了上去。
“小贝想吃什么?”
摇了摇头,池小贝道:“我不是很饿…”
然后又很小声的说了一句:“这里…很贵的!”
被孩子的懂事惊到了,栾北靳道:“没关系,小贝想吃什么都可以,爹地非常非常有钱,整个酒店,爹地都可以买下来的…而且今天,我们不用付钱,签个字就可以的!小贝可以随便吃!”
“真的吗?”
栾北靳的目光一转向一边的点菜生,服务员立即点头道:“真的,今天酒店免费!”
“那我可不可以要两份大虾…上次妈咪都没有吃…”
一听,栾北靳的喉头都酸涩了:“当然可以!两份油焖大虾吧,一份晚点打包!一份虾饺,清蒸鲍鱼,蟹黄蒸包,一份海鲜蛤喇汤!小贝喝什么饮料?热果汁还是热牛奶?”
“热杏仁露!”
栾北靳一点头,服务生直接点了上去。
“好了,就先这些吧!”
一餐饭,帮小贝剥着虾子,见她吃着东西,再喜欢,都习惯留一半,还总从自己的那一半里,分出一点来,想带走,栾北靳看着,心里当真很不是滋味:
她把小贝教得真得很好、真得很懂事!他的孩子,原本就该是要什么有什么!可是天宝,要什么有什么,爱吃的鸭脖,从不会记得要留一点给他们,虽然他们也不缺,也不吃。但看着孩子,再加上一亲一不亲,此刻,更完全是两种感觉。
156 妈咪,你不要小贝了吗?()
看她吃得安安静静地,一点不像几岁的孩子,特乖巧,夹了一个蟹黄汤包给她,栾北靳道:
“小贝喜欢的话,可以都吃掉,以后爹地可以经常带你来,下次,也带妈咪一起过来吃,所以,不用留…”
“那下次还免费吗?”
看女儿眨巴着大眼睛,很犹豫的样子,栾北靳点了点头:“当然!一会儿,爹地给小贝要一张卡,拿着卡,小贝就可以随时带妈咪过来吃,免费,好不好?”
点头,重重的点头,池小贝终于露出了这天来的第一个笑容。
拿着纸巾帮她擦了下小手、嘴角,栾北靳又递了两张给她:“吃饱了吗?想不想吃蛋糕?”
看她眼神直往一边桌子上瞥,栾北靳看到了一个小型的黑森林蛋糕。
“饱了!”说着,她还是咂巴了下小嘴,点了下头。
看她大约是想吃,却吃不下了的意思,栾北靳抬手招来了服务生:“要一个一样的,带走!另外,拿一个小块的,给孩子吃。拿张金卡过来,一起签单!”
“好的!栾先生,稍等!”
很快地,蛋糕送了上来,打包的也一并送了过来。叉着蛋糕,看着桌子上基本没动的鲍鱼,池小贝点了点:
“这个…也带走!”
服务员扭头看了看栾北靳,见他点头,当即也给整理打包了下。
记忆里很少出来吃饭连剩菜都打包的,但这一刻,栾北靳没有拒绝,却只有心疼。
看她一点点地抿着蛋糕,栾北靳便开始跟她闲聊:“小贝跟妈咪一直是两个人吗?”
“嗯!”
“那妈咪上班的时候,谁照顾小贝?”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怎么行?而且,她怀她的时候,她应该还没毕业吧!
“我上幼儿园,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那小时候…你不上幼儿园,或者放假的时候呢?”
“呃?”想了想,摇了摇头,她道:
“妈咪有事,艾玛婆婆会给我送饭,我就在家里玩…有时候,妈咪也会在家里,可是她要写好多东西,不停的写,晚上也要写…我也是自己玩;妈咪说写东西可以赚钱,赚钱才可以给我买好吃的,买新衣服;有一次我不小心把妈咪的书弄湿了,妈咪很生气,还赔了人家好多钱,还打我手心了…以后妈咪再工作的时候,我就跟青蛙大熊玩,是艾玛婆婆送我的,这么大一只青蛙,我好喜欢,我跟青蛙说话,然后晚上抱着它睡觉,青蛙只有一只眼睛,妈咪说它是残疾,我要好好对它,可是回来的时候妈咪说太脏、太破也太大了,而且飞机上不可以带,艾玛婆婆的房子也不能给我们住了,就扔掉了…”
看她比比划划地,说起来滔滔不绝,仿佛还很开心,栾北靳却心如刀割,大概也能想到,什么‘残疾’,应该是别人家孩子不要了的,才给她玩的吧!小孩子,终归就是小孩子,这样就很满足了?她也是,本该好好享受校园生活的年纪,却已经成了一个母亲,还为了她加班加点!
有了他的孩子,为什么不找他呢?
想着,垂落的拳头也禁不住紧攥了下:去哪儿找他?他除了一张支票什么也没留下!带着孩子还打工,估计连他的钱也没碰!
“小贝跟着妈咪…开心吗?”
“很开心!虽然妈咪不能总陪着我,可是妈咪很爱我,我发烧,妈咪晚上都不睡觉的,我好了,妈咪却生病了吃药药,她说我是最最漂亮的宝贝,看着我好起来,她就开心,所以我要多吃饭,活蹦乱跳的,不可以感冒…”
说着,她还叉着一块蛋糕塞进了口中:“妈咪说我是充话费送的,所以我才没有爹地…可是,她跟小姨说,爹地不喜欢她漂亮…”
“我知道我有爹地,爹地跟小芳的爸爸一样,喜欢别的阿姨,所以才不要我们的!妈咪骗人,还说爹地在找我们…爹地是天宝的爹地,喜欢天宝的妈咪,跟小芳的爸爸一样,不喜欢小贝的妈咪,所以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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