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难忍,臣妾做不到!》第97章


也许,这就是活在这深宫之中最亘古不变的真理。
只是,贾青舞与她,还没斗,就结束了。不过是因为她白筝有一个景玺。
如若有一天,她白筝也没了景玺……
……
在贾青舞初离人世的这个夜晚里,白筝想了好多好多。
最后留在她脑海中的,却是柳翡雪的面孔。
为了二哥的安危,白筝第一次尝试着去想要怎么弄倒柳翡雪。
虽然她自己也被这个改变吓了一跳。但逃不过,终究不能逃。只要柳翡雪敢做,她白筝必定加倍奉还!
迷迷糊糊中,白筝就这样睡过去。
而撷芳殿的屋顶,梅歌将揭开的瓦片轻轻盖回原位,对着一边的景玺担忧道,“皇帝大人,皇后娘娘会不会猜到这些事情都是您一手策划的?”
景玺一手横在腰间,一手背在身后,身姿笔直,表情凌肃,对夜不语。他暗紫色的龙纹衣袍在寒风中翻飞、猎猎作响。
梅歌看他那样子,忙往他站的地方挪了挪,虚伸出手,想要去拉他,生怕他就这么乘风归去了。
但梅歌自然是不敢去碰景玺的,她咽了咽口水,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她自己说的那句话,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说错了?
难道不该提前称呼白筝为皇后娘娘?不可能啊!自己老大反正迟早会要她做皇后娘娘的,早称呼的话,一方面表明一下她梅歌也是一个有点高瞻远瞩的人,另一方面也婉转表达一下她梅歌相信自己老大做事的实力……
“就你那点智商,别猜了。你好好看着,她睡眠浅,别惊醒她。朕先回御书房了,还有许多朝前的事情堆着。”景玺看也不看梅歌,曲腿一纵身,就无声落了地,疾步走了。
梅歌终于从苦思冥想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望了望暗黑无月的天空,“哎。智商不够,体力来凑吧。”
为了恪尽职守,避免出现任何差错,梅歌小心翼翼地俯身,又去揭瓦,岂料那瓦片经过风吹日晒雨打的,早就有些腐朽了。梅歌将那瓦片拿在手中,还没来得及放下,那瓦片居然在她手中裂了!
一声闷响后,那碎瓦居然沿着房檐噔噔噔的滚落,又发出一连串的声音!梅歌想要救场已经来不及,瓦片已经顺着房檐滚下去了!
梅歌心里一阵悲叹,忙向景玺之前离开的方向望了望,再三确定景玺没有杀回来之后,梅歌这才松了一口气,轻轻抚着自己的胸口,好好安慰一番自己脆弱的小心脏。
“是谁?!”
梅歌正庆幸着,猛然听见屋中传来白筝警惕的质问。
“喵……喵……喵……”慌乱之中,梅歌再次使上这招,为了不让白筝怀疑,梅歌特地再弄了一次声响出来过后,才学猫叫。
白筝望着屋顶的那一方缺漏,却只能透过它看到比屋中更为暗黑的天空,让人根本不知道那暗黑里隐藏着什么未知的东西。
一如难以预知的未来。
缓缓吐了一口气,白筝回到床塌边坐下。现在的她,早已不是初到桐县时的那个她。怎会完全相信房顶上的,是猫。所以,即使是听见猫叫,白筝却并不觉得害怕。以前的她,没有见识过太过复杂的人性,所以只是几声猫叫,就可以让她惊叫或者逃跑。
而如今,终归是不一样了。
这时,被惊动了的宫女忙进来伺候,白筝在她们的伺候下梳洗过了,平静地躺进被子里,准备安心睡觉。
毕竟,明天一觉醒来,不知道会面临怎样的事情。先管好自己,才能有心思有力气去防御别人。
而景玺则在御书房熬了一夜,方才把这几天堆积下来的事情处理完。
*
除夕夜。
北赤的风俗与别国略有不同。而皇宫之中繁文缛节深重,一步一步自然更是深深尊崇风俗和礼仪。
太后在长宁宫开了家宴,但所宴之人除了皇帝,就只有皇后了。由于景玺目前并没有皇后,分位最高的只有婕妤。
而拥有婕妤身份的人,除了柳翡雪,便是辛杨了。
所以太后的家宴上,便是皇帝、柳翡雪、辛杨。
由于只有四个人,景玺提出用小圆桌边够了,人与人之间坐得近,更有利于联络感情。为了图个高兴,加上太后有心撮合皇帝和这两个女子,便欣然应允了。
于是,太后和景玺坐在上首。落座之时,辛杨故意停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柳翡雪没作多想,忙抢先一步坐了景玺身边的位置,坐在了景玺左手边。而辛杨,便自然地坐到了太后身边,坐在了太后的右手边。
席间,辛杨对太后敬重有加,对皇帝却十分冷淡。柳翡雪却完全相反,好不容易逮到一次和景玺近距离相处的机会,她变着方儿的和景玺搭话,对太后却是敷衍的态度。
“皇上,臣妾给你夹的菜,你怎么不吃呢?”柳翡雪眉眼之间全是失落,仗着有太后在场,她迫不及待地想要侧面诉诉苦,让太后知道景玺对她其实一直很冷淡。
太后拍了拍辛杨的手,并不忌讳景玺就坐在旁边,语重心长又无奈摇头道,“你看看人家雪儿,再瞧瞧你。你这性子,怎么得了?竟是连撒娇也不会吗?”
辛杨淡淡一笑,双眸里仍然没有任何波澜。
柳翡雪眉眼一暗,转而娇羞一笑,“母后,您这样说,我要不好意思了。”
太后的注意力终于被柳翡雪分区一些,太后夹了一筷子菜放到柳翡雪碗里,“哀家夸你呢,你倒不好意思。来,多吃点。”
柳翡雪忙低头道谢,心花怒放地拿起筷子。
“朕的手伤了,吃饭不是太方便。要不,雪儿你喂朕吃?”景玺望着桌上丰盛的饭菜,虽然喊的是柳翡雪,但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落在她身上。
这是柳翡雪第一次听见景玺叫自己雪儿,差点高兴得痛哭流涕,哪里还注意到那么多!这种和景玺亲近的机会一旦错过,就再也没有了。所以尽管一边还坐着太后辛杨,柳翡雪犹豫了一瞬间过后,还是拿起景玺的碗筷。
“皇上,您想吃什么?臣妾帮你夹。”柳翡雪浅浅勾着嘴角,尽力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现给景玺,声音更是柔美得像要滴出水来。
景玺眉眼一冷,却朝着柳翡雪侧了侧身子,在她耳边低语道,“夹?用什么夹?用这个吗?”说话间,景玺一直放在桌下的左手在柳翡雪的大腿上拍了拍。
虽然景玺的声音很轻很轻,犹如蚊鸣,可柳翡雪却把他的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
她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芳心暗动难抑制的时刻,哪里经得住景玺的这个小动作。只愣了片刻,她便懂了景玺的言下之意。她只觉得脑海中砰地一声炸开,炸得她云里雾里,大脑一片混沌。面上更是烧得火辣辣的疼。不仅如此,连身体之间,也有一种奇怪的电流乱蹿着,最后汇集在那让人羞赧的隐秘之处。
“雪儿,你怎么了?朕不过是替你理了理乱发,你就羞成这般样子?”景玺从柳翡雪的耳畔收回自己那只被白纱布包裹着的手,言语之间透着惊疑。
“臣妾……”柳翡雪猛然被拉回现实,忙抬眼去看桌子上的人。景玺依然只是盯着桌上的菜,神色之间全是淡然。太后也盯着柳翡雪,瞧着她脸上的奇怪红晕。
柳翡雪心里一惊,可无奈身体上的反应并没有消退的迹象,顾不得端庄大方的姿态礼仪了,她轻轻挪了挪身子,将腿交叠着坐着。“皇上,您笑话臣妾……”
话一出口,连柳翡雪自己都有些惊诧:这声音,竟比她平时刻意装出来的声音还要柔媚上数分!
“吃饭吧。”太后从柳翡雪身上收回目光,脸上已经有了不悦。
柳翡雪却并没有平复下来,身体里的欲念稍稍降下一些。不过为了不让太后生气,她还是顺从地端起自己的碗筷,夹起之前太后给她夹的菜塞进嘴里。
辛杨嘴角暗勾,一抹嘲讽在她脸上稍纵即逝。
饭桌上陷入沉默。
柳翡雪低下头扒饭,脑海中一直回荡着方才的情形。她不敢抬头,生怕对上太后的目光。不过她却偷偷看了一眼景玺的侧脸。景玺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或者说根本没有任何表情,他正尝试着用左手拿筷子。
景玺现在的反应,让她越来越怀疑自己,是不是根本就是她听错了,其实景玺根本没说过那样的话,那些话不过是她一时意乱情迷臆想出来的?
毕竟景玺对白筝是那样深情。但是对于她柳翡雪,却一直相当冷漠。
可那样清晰的话语……
难道是景玺在故意逗她?欲擒故纵?毕竟,男人嘛,没有不花心的。况且,她柳翡雪生得这样美貌。
……
皇家的年夜饭,虽然丰盛,却反而没有民家的那种浓烈氛围。
一顿年夜饭下来,各人之间的交流少之又少,很快便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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