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夫君可欺》第103章


裴蓠嘴边漾了笑。神色间无一丝不恭,五皇子似是宽慰不少,他颇为感慨的赞了裴蓠几句,乍一看去,君臣之间恍若亲友。然而只有双方自己才明白,那隐藏在面容之下的暗流汹涌。
就看谁装的更像一些罢了。
事后,裴蓠被七皇子带到了三皇子身边。二人俱是满目严峻,裴蓠望了望三皇子,他侧对着裴蓠坐着,明明暗暗的光影将他的五官映照的模糊不清。
裴蓠猜测,这次逼宫不成,反被五皇子夺了皇位一事。定是对向来踌躇满志的三皇子打击不小,只不过他如今不似有伤,应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总归他为他们做了这么多年的事,该还清的早便还清了。这会儿除了三人还是好友之外,他的心里头也不再有甚负担。
“。。。忱佾。”
七皇子沉默着,三皇子却开了口道,“四年之约,我省得你是再不亏欠我甚么了。只是现在这般形势,我万万不能少了你的助力!”
三皇子说着便狠狠锤了桌面一记,让那桌面上的茶碗都不由震了一震。
七皇子听到动静,就抬头瞧了三皇子一眼,裴蓠却是没甚么反应。他把玩着不知何时从怀中掏出的香囊,不说半个字。
三皇子并没有注意到,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颇为挫败道:
“若不是,若不是端妃那狠毒的女子竟敢拿了母妃的遗物来威胁我,我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斯境地。忱佾,你可知太后也被——”
三皇子顿了顿,没有再接下去。裴蓠把香囊笼进袖中,淡然自若的望着三皇子道:
“这只能说,殿下不够果决,不是帝王之材。”
裴蓠说的直白,三皇子闻言也忍不住白了白面色。但他毕竟是熟知裴蓠性子的,惹恼了他,可是没有甚么做不出来的。他虽说是还恩,却从不曾将他与老七当皇子看待。说的坦白些,他倒还好,老七在他那儿吃的,可都不是好果子。
三皇子吸了口气,继续道:
“我只要四个月,四个月后,我定能将他二人送上断头台。我只请你替我挡住正亲王,等我登上帝位。自然不会忘了你。”
裴蓠听见他如是说,一直轻叩着手心的动作滞了滞,双眸微闪。他却是不知道了,原来他成了个香饽饽,有的是人让他前去赴死。
他特意去看七皇子的表情,莫霄之显然和三皇子不同。他摇了摇头,示意裴蓠不要答应三皇子的要求。裴蓠勾了勾嘴角,抚额哂笑。
罢了,好歹莫霄之那厮还算有他这个挚友。至于三皇子此人——?裴蓠算是明白了,自古为帝王者,必定要先抛却了良心二字。
有利用价值时,才算是朋友。
“我明白。”
裴蓠答应的爽快,总归五皇子那里也是推诿不去,与其坚持,还不如就此和他们撇清了关系。他不想等到天下安定。再重蹈前人功高盖主的后辙。
三皇子见不必多费口舌,裴蓠自个儿就应了,也是如释重负的缓了一缓。只有七皇子莫霄之,总觉得裴蓠瞒着甚么,他的表情,实在与往日不同。
但那些都是后话了,再说到半月后,裴蓠赴骞远与正亲王正面对战。裘晚棠仍是不知道外头的情形,因着裴蓠吩咐过,封锁了一切消息。
裘晚棠能收到的信,只不过是裴蓠提前拟好的。每日由裴竺带给裘晚棠。而欧阳弘自从将她们送到庄子后,立时就匆匆离去了。
这里随比不得京中繁华,却别有一番滋味。更难得的是这是个温泉庄子,裘晚棠与戚氏闲来无事,也总是去里头享受一回。
她们在人面前都是惬意自在的,裘晚棠也试图极力不去猜测裴蓠的现状。她怕自个儿会忍不住往坏处想,会怕他不再回来,会——
想那些假的书信。
以她对裴蓠的熟悉,又怎的会看不出这几封信柬是他在同一天里写的。那些词句之间,多少有些雷同。
又像如今风雪满天,他在信中,却说了去冬日狩猎。
毕竟就算是裴蓠,也不会猜到今年的风雪会提前落下罢。
她看着那些信柬,起先是笑,笑的不能自己。笑着笑着,泪水就忍不住落了下来。及至她反应过来之时,就触到了满手的湿热。
裘晚棠怔了一怔,最后终是忍不住伏到了卧塌上,低低抽泣起来。她向来不是个软弱的人,哪怕受伤濒死时,她也不曾掉过一滴眼泪。
除了裴蓠。
被重伤前,她想到今生再也无法相见;现下看见了这些书信,她不知他如今身处何等危险之中。她攥的那些书信几乎变了形,却还是哽咽着骂道:
“裴蓠,若你让我找着了,我定饶不了你!”
“竟敢这般骗我,当我是好欺侮的不成?!”
“混蛋,混蛋!!”
她第一次这般不顾颜面,说到后来,她的声音遍渐渐微弱了下来,化为一声脆弱的一触即碎的轻唤:
“傻夫君。”
第一卷 101有女奇葩
(通知:因为事情有点大;恐怕还要再延后几天更新, 对不起亲们! !)
三月末;裴蓠到了骞远。。
边疆形势颇为严峻;此回正亲王联合的;正是素来国力强盛的南狄。以往南狄安分,不过是因为皇帝在位;且朝廷上一时安生。他自然不会去平白的耗费兵力,但说到底;虽说南狄从不进贡。无甚屈辱可言;可自古以来,又有那个国家不争抢国土的。
如今有大好机会摆在眼前;又怎能不将之把握住呢?
裴蓠虽说大有将才;但除了他训的那批士兵。旁的人都是不识得他的,当他们苦守了近一月。见到等来的居然是如此一个年轻男子,面皮那般俊美,一看就不是个有谱的。
当下那些士兵不由得就生了不满,一个个看着裴蓠,眼中都满是不服。都说行军打仗最重要的便是士气,军中无士气,就是再多的兵力也未必有胜算。裴蓠这算的是出师不利,然而他却不在意这些。他仔细瞧着的,是那些士兵。
许是边疆安逸了太久,那些人失了曾经的机敏。在裴蓠看来,那些人倒还不如被激怒的平民百姓来的有用。
欧阳弘还要几日方能赶到,否则,这些人瞧到有名的煞星也对裴蓠恭恭敬敬,是断不敢轻视裴蓠的。他们不轻视,也就没了日后那般严酷的训练。
少说,也得脱了一层皮。
而裴蓠随旁的侍从听到那些个窃窃私语,咂舌之余,忍不住有些幸灾乐祸。想当年,他们也是这样走过来的。连欧阳弘都能服服帖帖了,这些乱嚼舌根的,只怕下场堪忧。
果不其然,裴蓠巡视了一遍之后,脸色就微微有些难看了。
这等模样,也敢上沙场?
“裴磬,这几日你先带了人去守。”
裴蓠吩咐道,幸而他带了不少兵马,还暂可抵挡一时。如若不然,只怕再过个几日,这关卡就能叫人给攻破了。
裴磬领命去了,那头一队人中却有人率先走了出来。要前去拦裴磬的去路,看那模样,却不过是个副统罢了。
裴蓠没有反应,冷眼看着那副统欲去夺裴磬手上的长枪。裴磬是跟着裴蓠最久的人,哪里是能好欺负的?他右手顺势一颤,那长枪从副统的手中脱来,直指他的心口。
那副统面色一白,就不敢再动弹分毫了。
“不识好歹。”
裴磬道,他身后的侍卫个个目不斜视。然而每时每刻,他们都在注意周遭的动静,风吹草动。脚步马蹄,以便在最短的瞬间做出反应,。也只有这样的士兵,才称的上是精锐。像如今那些,在裴蓠眼中,至多比酒囊饭袋好一些。
裴磬那一手,却是唬住了全场。裴蓠嘴角微撇,来回观望直际,不由得有些皱眉。才多大的功夫,就已经荒废到如斯地步了吗?
他眯了眯眼道:
“破虏何在!”
那嗓音穿透了空气,震的每个士兵耳边微微作响。只是裴蓠喊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应答。那之中有人看不下去了,便开口道:
“禀元帅,八位破虏将军均战死疆场。”
此话一出,现场就立时静默了下来。裴蓠停下了喊话,面色依旧波澜不惊。然而只有裴磬知道,裴蓠这是要发怒的前兆。
能从万千士兵中脱颖而出的破虏将军,竟然如此简单就全军覆没。这帮子废物站在这里,究竟是何用处?裴蓠抿了唇,眼中带过一丝暗芒。
“传令下去,撤回所有外围兵马,全部由裴磬接手。”裴蓠冷笑着望了一眼那些人惊愕的表情,转头对他身侧一书生模样的人道:
“欧阳苓,你可把那些带来了?
被称做欧阳苓的男子颌首,明明生的眉清目秀,此时听得裴蓠问。却不由自主的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暗含血意。
“自然不会忘了,我原本只当稍加训练便绰绰有余。如今看来,却是想要将这些个没用的塞回了娘胎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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