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世录》第176章

“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奥被克里奥尔弄得不知所以，轻声问道。
“马上就到了！”克里奥尔说道。两人又转了两转在一栋二层公寓式房舍前停了下来。
“工会？”奥说道，“来这里做什么？”他虽然一直叫克里奥尔同白城的工会势力保持联系，但至今却没有想过亲自与其打交道。
白城曾经发生过两次工人和市民暴动。虽然最后都被镇压了下去，但贵族却学会了警惕，城卫队不时地对工会场合进行检查，不准其拥有武器。尤其是工人集会，其场合和时间都有严格的规定和限制。
白色军团原本就是起义武装，现被招安到白城，如果被发现奥或者白色军团的将领与工会关系紧密，那他们将会有无妄的风险。
奥曾多次提醒克里奥尔行动时一定要多加小心！今天他将自己也拉了过来，难怪之前他不告诉自己要去的目的地。
“我们走后门！”克里奥尔说道，轻轻拉了下奥沿着墙向旁侧走去。尽管奥不赞同克里奥尔的做法，但他也深知克里奥尔做事谨慎，轻步跟了去。
克里奥尔后面的小门前，有规律地敲了敲门，里面的人显然在等待他，听得暗号正确后，将门打开。
迎接两人的正是凯瑟瑞，她同两人点头致意，随后领两人顺走廊到了楼梯口径直向二楼走去。
沿着走廊前行经过一道虚掩的门时，奥清晰的听到了里面的吵闹声。他猜到是一群工人在举行什么消遣活动！
凯瑟瑞直接将两人带到了她的书房，她望着奥微笑道：“这里很简陋，大人随便坐！我给你们倒杯茶。”
“我在两年前也同样住过工会！见到这些反而感觉亲切！”奥打量了下房间说道。
“大人当然会记得以前的事的！”凯瑟瑞道，然后走了出去。
奥在凯瑟瑞话中听出了些别的东西！他转身在桌旁的一张长凳上坐下，转对克里奥尔道：“你把我拐到这里来，有什么事现在该说了吧！”
克里奥尔盯着奥的眼睛半天道：“其实我和凯瑟瑞一直都在谋划着一件事！这件事很多人都尝试过，白城发生过了两次—”
“暴动！”奥闻听此话打断克里奥尔说道，心下还是一阵惊骇。后者望着奥点了点头。
“其实我早已经觉察到！”奥说道，“之所以一直没有说出来，我是希望你们会自动放弃！”这时凯瑟瑞端着茶水走了进来，将门带上后给两人倒了一杯茶水。
“大人也劝我们打消念头吗？”凯瑟瑞说道，她进门时听到了奥的说话。
“如克里奥尔所说前任的工会会长已经组织过两次暴动，结果如何你们都知道。现在工会势力已经比先前弱了许多，你们认为会成功吗？”奥说道。
“是啊！败了两次，死了很多人！但是如果是奥大人您决定要做的事，认为应该做的是，如果尝试两次都失败了，您会怎么做？我想您一定会尝试第三次并直到成功为止—”凯瑟瑞说道。
“是没有多少成功的希望！但是如果—”克里奥尔接口道，他才一开口奥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
“可是如果有白色军团的加入胜算就大了许多，是吧？”奥说道。
克里奥尔和凯瑟瑞一起点头。
“好！我如你们所愿将白色军团算在其中，我们来估计下双方的实力！”奥继道，“白色军团中除去后勤队，能用于作战的兵力目前不足一万人！即便我们把时间延后些，算上新兵，数目也不足两万！而白城的兵力却是几倍！其中城卫队一万两千人，皇宫禁军四千八百人，埃特蒙德的骑兵三万人，迪特曼克的步兵四万人，加上日后的新兵数量主力步骑兵将达到五万和六万！这些相加兵力将是我们的五六倍！白城工业、手工业不像法兰克那样发达，虽然有近百万的人口，但其中工人却不到十万。就算他们全部加入我们，在人数上还是及不到对方的正规军队，你们说是不是应该打消这个念头呢？至少在短时间内应该打消！”
“大人忘记了一点！我们还可以联合普通市民！加上他们我们便占据了绝大多数！”凯瑟瑞说道，“我估计我们至少可以联合到半数的市民，因为有大人您的这面旗帜！”她目光灼热的望着奥说道。
“加上他们又怎样？一盘散沙根本发挥不了战斗力。”奥说道，转望向克里奥尔，“这一点克里奥尔会非常明白！”
克里奥尔没有说话，他当然知道奥指的是他和阿尔比特当初的起义！那次若非奥暗中帮忙，起义军只会全军覆没。
“大人好像总是对工人和市民会团结起来感到怀疑！但精锐的白色军团在被您组织起来以前也同样是一盘散沙！当人们被迫入水深火热的绝境中便会起来反抗，散沙会变成可以击破一切的坚石！因为明年要想奥斯特里茨开战，哈德已经在此加重赋税，城中百姓恨不得现在就冲到皇宫去！”凯瑟瑞说道，“而且我们还可以同城外的民众联系，到时候完全可以做到里应外合！只要坚信便有希望！”她说道。
克里奥尔和凯瑟瑞望着奥等待他的回答。
“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能说的女性呢！”奥望了望克里奥尔又望了望凯瑟瑞说道，“而且劝说人的时候加入了那么多的情感！想不赞同都有点困难呢！”良久，奥感叹般说道。
一听他如此说，克里奥尔和凯瑟瑞几乎同时欢呼出声来。
“加入情感还是不够的！最主要的还是有道理！正所谓言之有理、动之以情嘛！”凯瑟瑞说道。
凯瑟瑞的手和克里奥尔牵在了一起，两人只是说服了奥，但仿佛已经取得了暴动的成功般！
看得一旁的奥直摇头苦笑。
不可否认，奥时常扮演这样的角色：众人的生死以及事情的成败都由他在决定、掌控！这便是上天给能者的使命和负担、权力和义务！
这时，楼下传来吵闹声，与此同时书架暗处的铃铛发出声响！显然那是危急的信号！铃铛由丝线连入墙壁里侧，顺着墙壁一直到一楼大厅，如果有特殊情况发生，在下面一扯动便立即让楼上的人知道。
听得信号，凯瑟瑞忙将两人领至书架一侧的墙处，然后轻拿下书架里侧的一本书，书架竟移了出来。
奥先前打量了数次房间，连他都以为那书架牢固镶嵌在墙壁上不可移动！
除非心思比他还细的人，否则无人可以察觉这书架另有玄机。
在书架移出后，凯瑟瑞又在里侧墙壁处按了下，墙壁里的石板升起，显露出了里面的暗格！
奥和克里奥尔忙低身钻了进去，石板落下，书架回复到了原位，片刻便有人闯了进来，是几个城卫队的士兵。
刚刚藏起两杯茶的凯瑟瑞站起来道：“这位大人！您又来了！我说了多次了，现在我们工人都学得安分了！”
那名队长丝毫不理会她，转对手下人命令道：“仔细搜！墙壁、天棚、地板全部要敲打一遍检查！若发现兵器或者可疑的东西，立即把人全部抓走！”
随后奥和克里奥尔便听见外面传来的乒乒乓乓的声音，半天才停止。
那队长又对凯瑟瑞说了诸多警告的话才带队离去。
后者将他们送走，直到确定他们不会去而复返才回到书房中将两人放出。
“他们检察的真够仔细的！”奥说道。
“吃过两次暴动的教训，贵族怎可能不严密提防！若非工人太多，他们可能会将工人、市民杀个精光以消除祸患！”克里奥尔说道。
“其实真正祸患的本源便是那些贵族！”凯瑟瑞说道。
“我们也得回去了！下次我们再仔细商定暴动细节！”奥说道。
两人自后门悄然离去，向贼一样躲躲闪闪的回到伯爵府。
“很久没有这样偷偷摸摸了！好在府中侍从都已经全部换成了自己人，要不到自己府上还得偷偷摸摸！”奥说道。两人对视而笑。
“你前几天才结婚，真不该这样三更半夜的往外跑！冷落了那位千金大小姐可有你受得了！”克里奥尔道。
“那小弟现在就去安慰娇妻！”奥说笑道，“对了！你什么时候和那位能言善辩的工会领事结婚？”
“嘿！很快你就知道了！”克里奥尔说道。两人一同从后花园向前庭走去。
“对了！奥你如何猜到我和凯瑟瑞要同你商量的是暴动一事？”克里奥尔问道。
“什么猜啊！我是在婚礼那天恰巧听到了你们的谈话。”奥说道，“说来你真的不对呢！先把我给答应了出去，而且阿尔比特也知道，最好才轮到我知道！姬娜和肯不是也早已经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