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匠》第28章


盖着厚厚的油毡,暂时没有使用的打算;井场里面,靠近大门的路旁修了两排木板房,最前面的四间是砖瓦所修的,除了堆放零件材料的几间,当头上的就是留给我和铁勇的值班房。
一共两间房,里面是两架高低床、柜子和书桌,甚至还有部电话,外面则是火墙和水缸、餐桌、炉具等等,煤和木材堆在屋外,粮食就堆在另外一个空房子中,看上去一切井然有序,条件甚至比我们在陕北的时候还好。
井场上留着的俩副队长一见我们,顿时喜笑颜开,估计他们也没想到这么快能找到人来替,大加赞扬之余甚至还承诺:“今年把这井场看好了,明年那转正的职工名额就给你们,说话算数。”
把这井场各处的钥匙交给我们之后,大家一起动手卸货,中间偶然听吕队问他俩最近咋样,俩副队长都表示最近几天很平静安全,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心中不知怎么居然有点小小的失落,是我天生的不安分在作祟,还是冒险家的血液在催促,我自己都不知道!
不多会子功夫,东西全部搬完收拾好,吕艳阳他们居然是点都不耽搁,立刻就爬上车和我们告别,随后解放牌喷出股子黑烟,轮子慢慢转动驶离,偌大的井场只剩下了我和铁勇。
一开始,我俩还熬得住,每天守屋里闲聊看书,有时候还拿着棍子出去转转,铁勇这丫的当时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干肉腊鸡上,变着方儿的弄来吃,所以也没别的事儿。
这样的日子过了七八天,我俩都有点腻了,铁勇在墙上贴着那地图上面寻摸了半天,先把我们所在的地方找出来,然后看看周围有没有可以折腾逗闷子的地头——这丫很快圈定了个距离不太远的水洼子,嚷嚷着出去钓鱼解闷。
我和铁勇一向是孟不离焦,正好自己也闲得发慌,干干脆脆的定了。头天晚上我们就把钓竿鱼线和背包收拾好,第二天赶个大早,我俩扛着锄头和铁锹就出了井场,门上嘎嘣上把锁就嘛都不管了。
冬天去野外,铁锹和锄头是必不可少的工具,除了能在水洼子上开窟窿之外,遇上野兽还能当做武器,退一步说就算是遇上突发情况也能挖土刨坑,所以就算那玩意儿确实很沉,我们还是拎在手上带着了。
根据地图上标记的,那水洼子距离我们井场大概有十多里路,要是走路的话也不过一两个小时,我俩踩着莫膝的积雪朝着水洼子进发,路上虽然不好走但好在兴致高,倒也不觉得辛苦,走了两个小时之后终于到了水洼子旁边。
我们抵达的时候,太阳正好从云层中露出了脸,阳光洒在身上难得有些温暖,我和铁勇干劲顿时更高了。我俩首先试试这水面冰层的厚度,觉得安全了之后,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就开始刨坑。
da庆的冬天比陕北冷得多,冰面也冻得扎实些,我和铁勇费了些功夫才弄开几个脸盆大小的窟窿,把那用酒泡过的玉米面洒下一些,然后一齐蹲在水面上下钓。也不知道是这里钓鱼的人太少,还是冬天的鱼都有些傻,鱼简直是窜着朝鱼钩上撞,几乎扔完钩就向上开拉,半个多小时面前已经堆了一大堆,而且条条都膘肥体壮个儿还不小。
正钓得起劲,铁勇突然一脸兴奋的站了起来,说是看见不远处灌木丛中有个东西在晃动,猜是兔子窝——这丫激动得满手打哆嗦,拎着锄头就冲了过去。
我怕鱼被冻在冰面上不好收拾,三五下就把它们拢了堆,全部扔到我们带来的油布上,然后也跟着上了岸,还没等我到就听铁勇哎呀哎呀的叫了起来,俯下身子似乎朝地上在看。
走到近处一看,我才瞧着了副稀奇——他面前是个直通通的水窟窿,看着好像有两米多高的样子,那下面爬着只黄皮子。那黄皮子有气无力的微微喘气,肚皮瘪得厉害,身上还有结了冰痂的血迹。冰窟窿壁上有很多的爪印,像是这黄皮子自己抓出来的,只不过这冻土冰面就跟铁似的,所以并没有刨出个可以让它爬上来的斜坡。
看来,这黄皮子一定是被什么东西追,所以不小心掉进了这水窟窿里面,下去之后估计是出不来了,所以饿得眼看就不行了。看到有人,那黄皮子似乎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爬起来之后摇摇晃晃两下又倒在了冰上。
黄皮子的肉并不好吃,我和铁勇似乎都没有把这东西弄来吃的打算,更别说我俩还有几十条鱼要收拾。我瞧了瞧正准备说回去继续钓鱼,铁勇这丫的发话了:“叶子,帮我生堆火成不,我把这小东西救出来。”
我以为丫是想把黄皮子弄来吃,连忙劝他说算了,黄皮子的肉并不好吃,但是铁勇却摇了摇头,说自己是想做点好事,生火烤熟点鱼给黄皮子,然后再想法子把它弄出来——丫一脸的悲天悯人:“哥们这是帮你积德,知道不?二叔可是说了,叫你小子多做点好事,看能不能”“行,别说了!”我把这丫的话拦住:“算你有理,照你话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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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墙里的手() 
我收拢些灌木点了个火堆,然后把我们抓的鱼在火堆上烤个半熟扔进了坑里,那黄皮子几乎不着咀嚼就把鱼给吞了下去,一连吃了三条。铁勇用锄头的水窟窿旁边刨了半天,这才好不容易弄出个斜坡,然后又和我一起填了些树枝下去。
我们把这一切做完,原本以为黄皮子会一哧溜就冲出来,谁知道那家伙反而畏畏缩缩躲在了最里面,像是害怕。我拿了些鱼扔在火堆上,然后拉着铁勇和我一起退开些——我们刚刚退开,那黄皮子闪电般从水洼子中窜了出来,飞快的冲到了灌木丛那边。
不过,它冲过去之后并没有很快的逃走,反而停了下来,站在雪堆上晃动尾巴似乎在打量我们。铁勇朝它挥挥手,然后朝火堆旁的鱼一指:“嘿,这些鱼是给你的,都烤熟了。”说完挤挤眼,嘿嘿自顾自乐了起来。
现在时间还早,我俩随便把带来的东西烤热吃些,接着又开始钓鱼,很快又钓上来不少,我和铁勇反正带不走,就干脆把大堆的鱼都留给了黄皮子。在这过程中黄皮子一直没有走,反而饶有兴趣的朝我们挪近了些,最后干脆懒洋洋的躺在了火堆旁边,享受起这难得的美餐来。
我和铁勇本来就是出来找乐子的,所以竭力尽兴,把那黄皮子简直当成了和我们一起出来的猎犬,它也变得越来越不怕我们,到了后来的时候就跑到了距离我俩三四米的地方蹲着,看着我俩甩钩、起钓,反反复复。
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周围又多了几只黄皮子,但是它们一直站在远处不敢靠近,最初被我们所救的黄皮子就像个好客的主人,把鱼叼给了它们,到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这些家伙都已经围到了火堆旁边,开始大吃大嚼起来。
大冬天的,能有口热乎的吃,谁愿意吃那冷冰冰*的冻鱼啊?
和黄皮子打个招呼我俩开始返回,一大捆的冻鱼背着,加上在外面熬了这么半天,我和铁勇都有些累了,不知不觉之中路就走岔了,等我俩反应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风也刺骨的发寒,吹在我俩身上就跟刀子似的。
没在东北待过的人不知道,东北荒野只要入了深冬,那晚上冷得就跟阴曹地府一样,每走一步都要消耗巨大的体力,就算是空手怕也会半道歇菜别,更说我俩还带了这么多东西,眼下最好的就是找个地方窝着,等熬到白天再说。
我和铁勇爬上个土包,喘着粗气四处打量,很快看见黑暗中有团影子的颜色很深,这种情况下只有两种可能,树林或者小山坡,无论哪种都是我俩熬夜的好去处,所以我立刻把这地方选来过夜,和铁勇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那地方摸去。
本来我俩只想找个背风的地方窝着,但没想到一看还不错,那居然是个荒废的小庙,傍着个高大的土堆修建,匾额上模模糊糊的写着‘五光庙’的字样,看上去很有些年头。
庙里的神龛早已经破了,看不出来以前供奉的是个什么神像,地上也满是雪和积灰,我俩在神龛后面选了个干净点的地方,捡些枯枝干草碎木头,很快生了个火堆起来。
火堆一起,我和铁勇立刻感到心里有底了,跟着就用搪瓷盅装了些雪水在火堆上烧开,拿出干肉和窝窝热着准备吃饭。铁勇本想拿条鱼在火上烤熟了吃,结果一试才发现没有油盐味道确实不咋样,只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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