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匠》第148章


溜子一直跟在丁老头身边,不声不响也没动作,虽然见了两面,但直到这时候我们才似乎看清楚了他,这丫幽灵似的从屋角走出来,然后面无表情的做了个‘请’的手势,朝大门点头示意。
丁老头受到的打击太大,骤然之间我们也想不出个法子来劝他,虽然心中着急,可也只能作罢,再加上现在得知了尚方族人的下落,需要时间来策划怎么去游说徐弘鸣大师开口,掏出我们所要的消息,至于这边只能等等再说了。
于是我点点头对他俩说:“算了,我们还是先走吧,明天再过来看看。说不定丁大爷睡上一觉又想明白了,到时候我们再看有什么需要帮手的,行不?”
听我这样一说,他们似乎也觉得暂时只能如此了,都点了点头,开始把自己的东西收拾起来准备离开——晨曦把拓本收拾好,正要拿那碎片的时候我突然想到,既然这东西危险,那么我们即将前往尚方族人的藏身之地,不如把它先收在我家里算了,比起晨曦住的那招待所多少安全些。
我当即喊了一声,把我的顾虑告诉了她,晨曦倒也无所谓,径直把碎片递到了我手上,同时不忘叮嘱一句:“那你可收好了,后果你也知道的,出事的话可就大发了。”
“明白,”我把碎片拿在手里,刚准备揣兜的时候突然听丁老头喊了一声:“等等!你、你手里是什么东西?”
“呃,这个东西?”我脑中一动:“丁老爷子,您这是看出什么来了?”晨曦和铁勇也瞬间凑了上来,“老爷子,这东西您知道多少?”
丁老头刚才有气无力的躺在了床上,估计是我和晨曦换手的时候偶然间瞅着了,当即蹭就从床上撑了起来,两眼放光,跟刚打了鸡血差不多:“不好说,来,把这东西给我瞧瞧。”
他从床上哧溜下来,两三步摸到我面前,伸手就把碎片给接了过去,我也就任由他取去了。丁老头两个手指头夹着这碎片,对着日光灯管左看右看,半响开口:“刀和纸。”
我们还没反应过来,那溜子已经把小刀递到了他手上,另外又从旁边取了张白纸铺在桌上。丁老头坐在桌子面前,点亮台灯,把这碎片妥妥的放在白纸上,也不多说,伸手就用小刀在自己手指上割了条口子,几滴鲜血滴在碎片之上。
鲜血滴在碎片之上,起初没有任何变化,但是渐渐就看血滴中泛起了点白沫,随着白沫越来越多,那鲜血竟然像是水滴在烧红的铁块上似的开始翻腾起来,冒出了大股的白烟,同时还很快的涌出了泡沫,瞬间把白纸打湿了一大团。
“端盆水。”丁老头喊了一声,溜子把暖壶里的水倒进脸盆,然后端到了桌上。他把整张纸和碎片都放了进去,接着又把桌旁的箱子拎上来,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两个瓷瓶。
碎片上的白色泡沫进到水中,很快变成了淡淡的绿色,然后混入水中,虽然肉眼已经看不见了,但若是侧光望去,还是能看见依稀的水晕上带着绿色荧光。
丁老头取出瓷瓶之后,先把其中一个中的白色粉末抖落少许到了盆子,不过,半天也没什么动静,要是做试验,这就像是失败了——丁老头脸上的喜色更甚,接着又把另一个瓷瓶打开,里面有些带着极重香气的粉末倒了些进去。
这粉末入水,那盆里瞬间咕噜噜就冒起了泡,整个从水底朝水面开始翻动,但跟着又马上消失,丁老头脸上已经露出笑容,接着吩咐:“溜子,出去给我买几只活鸡回来,我要试试这东西究竟是不是我猜的那个。”
我们到小旅馆的时候已经是七八点了,折腾半天早到了半夜,那里还买得到什么鸡啊,我这才连忙拦了一下,提醒他们现在已经是半夜两点过了,别说活鸡活鸭,就算是棵葱都买不到了。
丁老头似乎这才记起时间,也只能罢了,让溜子明天一早再去买,然后,他面带肃然的对我们道:“这东西究竟是什么,现在我大致已经猜出来了,可是还须得最后证实一下才可以告诉你们——呃,要它果真是我所猜的这东西,那很多事儿都好办了!”
“好办?怎么好办了?”我们有点不明白了:“你这是说嘛啊?”
丁老头嘿嘿一笑:“我说的是,要这东西确实,那我就陪你们走一趟丈海族人藏身之地,帮你们把找到尚方传人,以助你们出海寻找端木岂”“那您呢?”我连忙追问:“你突然做出这决定,难道是您又有什么新的打算了?”
“不错!”他脸上露出个极为灿烂的笑容:“水穷山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虽然没有了赤鬼国太岁棺,可是没想到,我居然能够弄出个镇邪之物去取那套八咫映日镜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夜半访客() 
验证这东西是否丁老头儿猜想之物必须要用鸡血,不过现在半夜弄不着,于是他就建议我们先回去休息,等到明天证实了之后再和我们联系——我们暂时没想出个确实能说服徐弘鸣大师的法子,所以也只能先答应,等这边有结果了再说。
辞别孙老头,我们先是送晨曦回招待所,铁勇这丫口袋一下子多了厚厚几叠票子,才出门就乐呵呵的建议去吃顿宵夜,犒劳犒劳大家,晨曦摆摆手说自己没有半夜吃东西的习惯,我也说找不着地儿他才算了。
这一来一去花了我俩个多小时,等到家门口的时候都有些累了,我说:“他姥姥的,现在回头想想还真那么回事,确实该去找点东西吃才行你说这四九城怎么就没个晚上营业的店呢?没有大鱼大肉,弄点面鱼儿糊糊也好啊,现在这肚子叫得跟鼓点儿差不多,我怎么睡的着?”
铁勇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想出个馊主意:“要不,咱俩去把门口那小饭馆的门撬了?弄俩窝窝头回来,火上烤烤垫吧垫吧?”
我从口袋边掏钥匙开门边呸:“你丫还祸害得别人不够是吧?当年你说咱没钱,撬也就撬了,这会子几大千元抱怀里,你怎么还这德行”两三下还没捅进钥匙眼,那门慢悠悠的自己却开了。
我俩一惊,正准备说是不是家里进贼了,手也不自觉开始朝着腰间平日挂家伙的地方摸,这时候听见里面有个人悠悠的叫了起来:“别紧张,叶同学铁同学,是我!”那声音特熟悉,一听就知道是潘教授这家伙。
这老家雀儿是不是魔障了啊,大半夜不睡觉。黑灯瞎火跑我家里杵着干嘛呢?
我在门口伸手摸着电灯绳儿一拉,啪嗒声点亮了屋里那明晃晃的六十瓦,看见这屋里坐床边凳子的好几个人。中间是潘教授和个老头,丫一身深蓝四个兜。口袋插两只自来水笔,黑框眼镜隐藏在满脸的褶子里,肃然端坐。
床边除了何军之外还有俩小子,穿得同样人模狗样,一看就知道和我们这些老三届不一样,全须全尾是从学堂里出来的正规大学生。
看是潘教授,这就铁定不是来茬架的了,虽然不知道什么事儿。可是再狗屁倒灶也有商量的余地,我首先大刀阔斧的反过条椅子,跨上面坐下,“嘿,您几位这是有嘛事儿啊?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我家里窝着,撒癔症还是抽风?您要是睡不着,永定河边拿大顶去,说不定还能赚个吆喝,搁我这算怎么回事?”
我嘴里城门跑马的胡说,铁勇趁机在我身边抽条椅子。裹钱的包儿一搁就整个坐了上去,看没人注意到他也帮腔胡扯:“叶子这话说得好!您这不着三不着两的举动,可不像是个教授干出来的。我差点没以为家里来贼了,正准备去街上找警察同志做主呢。您几位要是折局子里去蹲一宿,这面儿可跌大发了!”
“瞧你们这两张嘴,可真是不饶人,”潘教授知道我们这德行,也不往心里去,等我俩嘴瘾过完才开口:“我这可不是有事儿吗,耽搁不得,所以就找上门来了。瞧你们那门根本没关,我们一推就开了。”
“不可能!”铁勇现在口袋有钱了。根本不愿意和潘教授多矫情,直接裹乱:“我们这门上可是大挂的北京牌。好玩意儿,一般贼根本弄不开——您就老实坦白一回成不?捅开就捅开,最多赔一锁,又不会讹你别的。”
“不是不是,真不是我们弄开的。”潘教授摆手:“何军,你给他们说说怎么回事”“别了,都您自己人,横竖歪直那不等于一鼻孔出气?”铁勇更是来劲:“就算您说这屋是您的,何军估计也不敢崩半个不字出来。您省省吧。”
“真是”潘教授这种知识分子脑子就是不行,被铁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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