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玉在傍》第318章


见右都御史大人,一掌重重拍向了桌面,另一旁的几位武官,也都被其怒气震在了当场。别看这位大人不是那帅将领兵的主,可这手上的力气,实在不弱。直拍得这桌面上的茶碗,是纷纷跳跃而起,还有两位大人面前,尚未动过一口的茶水,已是泼洒出了器皿外。
却不见,有人为此不悦的。这位大人虽是太过激动,但对于在场之人眼中,此等表现却是理所应当。
朝廷正是府库空虚之时,而东南一带更是历来的鱼米之乡,若非战事初始于此,便是再战上几年又怎能撼动半分根基所在。但这伙恶徒想必也是早有预谋,在虏获了东南境内农户们,便直接送入了农庄为奴。无疑为了阻断东南各州府,每年的米粮产出,从而达到削弱朝廷府库存余。
这是何等的险恶用心?劫掠财物不提,又是欲借机荒了东南的千亩良田,使得朝廷米粮短缺?只怕此接踵而至的恶**件,也早在他们的算计之中吧!
让人是越往深处思量,越觉此事的可怕之极。若说如今北疆上正与外族之战,尚未彻底平息下来,其中就有东南战事的缘故。
毕竟那北狄外族,原先每逢秋收之际,必有小股零星散军,骚扰我方边民所在。但却是已有多年未曾,这般大举进攻大呈朝,而年前这番异常之举,便是基于我朝饮东南战事,拖了数年之久。无论是从人力、物力而言,都已是耗费颇多。
可想而知,那北疆外族何以如此急切的大肆劫掠,此等趁火打劫的心思,便已昭然若揭了!这就是趁你病,要你命啊,只不过那北狄无疑忽略了最要紧的一桩,那便是大呈朝数百年的基业,又怎会如此不堪一击?
但为了蒙蔽敌军,势必要将此等要紧大事,掩饰一二。即便再能拖上数月,也能对我方更有利几分。有些作想后,自然便上奏了京中圣上知晓。
果不其然,等众将领再度接到皇命时,便是直接将首犯悄悄运抵京郊一处,皇家所在中安置。至于而后如此处置,便不再是他们这些军伍之人,可得知一二的机要之事了。
而陆续出京的都察院众位大人,也已暗自分头回转京里,余下那些监察御史本就是,每年都要在外巡视各地,倒是压根无需担忧其行迹败露一事。
直到春耕收尾之际,也再不曾传出旁的消息来,却不免叫一直关注此事的皇甫靖,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安。
“相公,你可是觉得那凶徒首脑被生擒至今,却是毫无消息传出一二,不免令人心生疑虑?”
听得玥娘有此一问,这旁的皇甫靖也是附和着,点了点头:“按理说,那首犯被擒已是二月间之事,且一杆人等皆是落网在押,又追回了私挖的金银之物,不下百万之数。却为何迟迟不见下文,未免叫人有些惊疑不定?又或者另有旁的缘故,也是不得而知哦?”
“确实令人生疑,若说是为了迷惑那北疆之上,还在死死纠缠的北狄外族,却是大可不必了。因为,如今虽是暗中将那批‘流离’在外的农户,发送回原籍,已在春耕时节完毕了。有如此人力补给即便是原籍所在,也已能补上人力缺口,待到秋收时节,朝廷岂会还有那米粮之忧?”
放下手中书信,颔首已是随之应道:“漕粮必是无忧,更添了那一笔意外之财,外加还有能如今已能熟练,赶制精炼铁器的工匠数百,我朝中大军愈发是底气十足。也正是因此,为何迟迟不处置,那伙匪首才是关键所在?”
刚才相公说言颇为在理,如此细想之后,玥娘也不免深深怀疑起来:“莫不是……。”
“牵连颇广所致!”“有朝中之人参与其中?”夫妻俩不约而同,几乎同时吐露自己心中所思。虽是言辞不要,但期间所想及之处,却是出奇的一致。
一时间,内室中两人不禁讶然对视了两眼,落针可闻。沉默良久后,皇甫靖才定神,低声道:“如今往日种种,再度联系起来通盘思量后,不免也是有所斩获。毕竟能在京中开设金铺,而售卖之物又都是出自私需出产,已是漏洞百出之事。若非有得势之人出面,又岂是容易之事?”
其身边所坐的玥娘,不由也是重重点头应道:“还有军中短少那许多登记在册的军户,更是值得深思之事。无论是所在之地的百户、千户,乃至于万户哪有可能全然不知去向的?”
“所以,我才担忧此事的处置过于缓慢,且是一直昏暗不明,无疑更加确定了其背后的推手,定不是那般简单之人。又或许前次生擒的匪首,并非是幕后主谋才对?!”
怔怔看向身旁的夫君,刚才一句断言,已将玥娘震在当场。此话何解,匪首并非主谋!那这数年,甚至于十余年前的谋划,又所为何来,难道真有那不可告人的阴谋存在吗?又或者……?
见妻子一脸震惊的望向自己,皇甫靖忙是安慰道:“如今既已生擒了那首犯,即便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但也能对那背后主脑望而却步,罢手其余诸事。”
深深看了一眼,窗外那春日午后的一抹亮色,不禁感叹道:“此时入眼之处皆是春日景象,但京城之中,却已然透着丝丝秋风时节的凉意哦!”
☆、第三百十四章朝堂大震
身边的玥娘也有一丝感悟:“只怕这多事之秋,又要将个清明世界搅得纷乱!”
缓缓点头,皇甫靖也是低声附和一句道:“好在此番将那伙凶徒擒获之时,并未牵连众多无辜伤亡。若再加上民心不稳,才是越加危险之事,想必未能立马将此案发落,也是有此一想。但这朝堂之争也就近在眼前了,待到那时,便必将引得一场大震,定是在所难免!”
“朝堂!难道这朝堂上,还另有势力参与其中?”
“虽说只是猜度,但并非绝无可能。若不是牵连颇广,圣上又何以久久不发,想来就是有其原因所在。而且此案初始,便从未将于刑部追查,已是可见一斑了。”皇甫靖说道后一句时,声音已明显又压低了几分。
玥娘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确实此案自始自终都由都察院,一处人马在暗中察访、监视。也惟有最后一次,需得一举擒获凶徒时,才动用了朝中两位,圣上最为信服的老臣麾下之军参与。就可见即便身为一国之君,也有其不能轻易撼动的势力所在。
当下玥娘心头却是一紧,不禁低声追问道:“咱们倒是身在京畿地,即便朝堂巨震想必也未能波及太过,可如今尚在京中的官员,又该如何是好?”
“我晓得你担心家里的老爷子,还是你娘家的兄长。不过此时无论是我家老爷子也好,还是你兄长这等一心政务的纯臣而言,都不必太过忧虑。惟有那整日不思民生。一门心思只晓得往自家腰包里添银子,又爱结党钻营的才该忧心忡忡!”
“难怪说祸福相伴,还真是没说错。当年本该由我兄长承袭的爵位一夜间,便落入了二叔手中。我们兄妹几个便成了无人问津的没落贵族。哪里曾向倒是让人,看清了谁才是真正可信之人。而那位一门心思只想着做高官的二叔,更是连自家女儿的婚事。都舀来作了手中的筹码。若是此番朝堂大震后,一旦当初投错了党派又该如何是好?”
这旁的皇甫靖已在她耳边轻语道:“只怕是凶多吉少!”
见妻子莫名愕然,接着细说了起来:“早先已从文继顾口中得知那开在外城的金铺,所经手办理之人中,便有你二叔家的那位大女婿做得保。”
“啊!那还了得,此案牵连如此之广……!”
却见皇甫靖轻摆手道:“此事倒是无碍。我二舅父的意思也是案情牵连颇广,而皇上之所以未曾轻举妄动。想来也定是为了只将涉案的主犯缉舀定罪罢了。若非如此,又何以会如此风平浪静?二来,即便为了不动摇根基,圣上也决不会此时大动干戈。毕竟尚有北疆之上的外族骚扰未曾平息,更是不好自毁长城的!”
☆、第三百十五章谁比谁差
由京中传出的众多消息,也是一个接着一个,接踵而至。如同玥娘二叔家所发生之事,也是时有可闻。随之相继到台的众多朝中势力背后,自然少不得也跟着,倒伏了一批中低级的官员。
此刻莫说是京畿境内,就是京城之中也已是一派,从未有过的萧然景象。每隔几日就有些因丢了官职,无法再京中过话的人家,陆续迁移出城。反倒让原本挤得是满满当当的内城,空出好些个修缮得体的大小宅院来。
“当初,咱们还羡慕那住内城的官宦人家,如今再瞧瞧他们那出城时的落魄样子。嘿,到还不如咱们几家这般,凭自家好手艺吃口安稳的小日子哟!”
“谁说不是哪!亏得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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