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与你厮守到老》第65章


她的话刚刚问出口,那边就挂了电话,听着嘟嘟嘟的提示音,她皱着眉头,“挂了?”
或许是打错了。
她放下手机,拿起放在茶几上面的高脚杯正准备饮红酒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还是先前那个号码。她接起来,“喂你好,我是余生,请问你……”
“枝枝……”
低沉沙哑的嗓音落了下来,如同落在人伤口上的冰花,凉而冰冷,渗透进肌肤,攀上她的心尖,将她的呼吸缠得紧紧的。
她沉默了。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须臾,说,“枝枝,我……回来了。”
余生没有说话,持着高脚杯的纤长素手却猛烈颤抖了一下,殷红如血的酒水洒了出来,在她的睡裙上洇开一朵小小的湿迹,渐渐晕开来,像一朵红梅。她看着那朵红梅,长而密的睫毛颤了颤,眸底水意潋滟,似有湛湛天光倒倾而下。
姐夫……
电视里chloe大方地笑了笑,细长美艳的眉目有些淡了,她说:“诸位所问的,事关个人**,恕我就不一一作答了。欢迎大家多多关注我的新戏《如日中天》,如果大家还有其他的疑问,可以找我的经纪人,他会为大家做详细的解答。”
话毕,她牵起自己的礼服裙摆,在众媒体的明亮镁光灯下高调退场。
p余生啪地一声关掉电视。
收拾好茶几上一切杂乱的东西,她走进浴室,将灯光打到最亮。她放出热水,俯下身,将热水捧来浇在脸上,温暖的触感一寸寸渗透进肌肤,慢慢吞噬着她的神经。镜面上犹有水雾,她看不清自己,便伸出手一点点抹开水雾。
镜面渐渐清晰,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容颜素白清减,眉眼秀雅水灵,已经成长为最美好的样子。
头顶上灯光洋洋洒洒扑下来,丝绸一样缠绕在她细腻青白的皮肤上,愈发衬得她脖颈优美,锁骨精致。
她却仿佛从镜子中看到了15岁的自己。
8年前的那个夏天,太阳白烈烈地晒,燎热的日光将蓝天掀得老高,窗外繁茂的枝叶在溽热的微风中摇曳生姿,枝上的蝉鸣一浪高过一浪。阳光延绵,她穿着白裙子在画画,电视里回放着世界杯比赛的画面。
陆司淳唤了她一声。
她抬起头来,怯生生地望着他。
“枝枝,过来……”
他在层层叠叠的灯光底下向她伸出手来,一袭挺括干净的白衬衣,衬得他的脸部轮廓是那样坚毅刚硬,刀削似的,有一种海阔天空的大气。是这样逸绝出尘的男子,他幽幽看着她,眉目间温润如许,眸底的笑意是温柔而缱绻的。
她便凝眉一笑,走到他跟前,将画交到他手里,说,“我画完了。”
他看了她的画,说:“枝枝,你很有画画天赋,就是缺了点耐性,如果你一心一意,再努力点就好了,到时候成了大画家就来帮我。”
“但如果枝枝没有成为大画家呢?”她望着他,那双眸子里盈盈发着光,像秋水一般。
“如果没有……”陆司淳笑了,眼角的细纹袅袅散开了去,像盛开了一株生着纤微裂痕的白玉兰。苍白指间的炭笔也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玻璃桌面,“如果没有。枝枝就做自己喜欢的吧,无论是什么,姐夫都支持你。”
过往的一切,温柔而有力,却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形成一个让人无法逃离的牢笼,生生将她桎梏。
灯光白烈烈的,壁墙上鸦青色的雕花呈现出艳美的姿态,在她眼前一一绽发。
8年……
恍然不觉,这已经是他们相识的第8个年头了,而她,也已经23岁了。
102。沿着眉眼,如何跳得出无声的焦灼(05)【重复章 节,不喜订】() 
周末,余生和纪卓庭一同去参加孟秦深先生和沈碧如小姐的婚礼。
孟秦深是tay餐饮集团的继承人,沸城四少之一,也是纪卓庭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他的婚礼,纪卓庭自然是要去的。余生虽然不喜去那种人多嘈杂的地方,但她是纪卓庭名义上的妻子,于情于理,也是要去的。因为共同的目的,余生与纪卓庭难得的相聚了一小会儿。吃过早饭,两人便坐着车去了教堂。
婚礼在沸城最庄严肃穆的大教堂举行。
纪卓庭今天穿着香槟色的烫金西服,余生则应景性地着了一袭雪色长裙。他们下了车,递了邀请函,便从宾客通道进入教堂。
教堂正前方的十字架上面,座落着一个巨大的神像,周遭是布满繁复花纹的扇形铜台,头顶上有圆穹内壁的大型宗教镶嵌画,四面大开着雕刻精美的玫瑰玻璃花窗。日光洋洋洒洒倾泻进来,打在如同钻石一样闪烁的水晶吊灯上,闪碎晃下来,光线朦胧,玲珑剔透,让整个教堂都变成了华贵的金色。
唱诗班的孩子们还在后台,做最后的准备练习踝。
宾客们都零零星星地坐在座位上。
她挽着纪卓庭的手臂,沿着柔软而鲜红的长地毯,缓缓步入其中,心中早已是百转千回。
她在想,她与纪卓庭结婚的那一天,是不是也这样庄严隆重?
婚礼还没正式开始,许多宾客都在座位上有说有笑,纪卓庭也同旁边的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余生懒懒坐着,看着自己手臂衣袖上的镂空玫瑰花纹,无聊得都快要睡着了。就在这时,纪卓庭拉拉她的袖摆,好笑地说:“真是个奇怪的人,在这种环境下都能睡着。”
说话之间,喷吐出来的热气扫在余生的鬓角,痒痒的。余生伸出手来,毫不客气地推开他的脸,说:“我只是阖上眼小憩一会儿而已,你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
“有。”
听见他的回答,余生睁开眼来,她正想反驳他,还没开口,眼角余光就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从旁边角门转出来,便立时噤了声。
那人身形高大颀长,肩膀平而宽阔,一袭黑色西装,衬衫是酒红色,在日光的映照下就像是午夜盛开的血蔷薇。他背着光走进来,五官俊美,眼神如一潭泉水,幽深不见底。跟在他身后的女子,身着一袭华贵的樱红色礼服,薄妆,眉目细长,举手投足间有一种妖娆之气,媚态天成。
“陆先生和chloe小姐,这边请——”他们刚刚走进来,就有穿着白衬衫的侍者迎了上去,为他们引路。
“陆先生真是稀客啊,欧洲扬名的顶级建筑师,这不是常年留在国外吗?如今怎么有时间回来?”纪卓庭见到他们,立时站起来迎了过去。
“原来是纪少……”陆司淳回眸来看见纪卓庭,轻轻的笑了,眼角的细纹袅袅散开了去,像一株生了纤微裂痕的白玉兰,隐隐透着悲意。
纪卓庭伸手与陆司淳交握,“陆先生,久仰——”
陆司淳回握,“哪里,纪少言重了,陆某不过是在建筑方面略懂一二而已,算不得顶级。倒是纪少厉害,纪少年纪轻轻,便已是商界首屈一指的人物。这些年出入名利场,宠辱不惊,决胜千里,更是令人不可小觑。”
纪卓庭收回手,笑了笑,“是陆先生太谦虚了。”
看着陆司淳,余生的眼神有一瞬的恍惚,她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纤长嫩白的手指,玲珑的骨节泛了白,她的心也开始慢慢地瑟缩起来。
纪卓庭与陆司淳居然认识?
什么时候的事?
关于陆司淳与纪卓庭之间的过往,余生脑袋里只是一片空白。她正惊觉自己可能失去了很大一部分重要记忆的时候,纪卓庭握了握她冰凉的手。
“有我在。”
听见纪卓庭不同寻常的温柔声音,余生怔了怔。纪卓庭放开她,又伸手与chloe,能认识你是我的荣幸。”
闻言,chloe脸上笑开了花,狭长的眸子弯成一双皎洁的月牙,亮晶晶的,她说,“能认识纪少,也是我的荣幸呢。”
纪卓庭又向他们介绍余生道:“余生,我的妻子。”
余生向他们微微点头致意。
陆司淳这才注意到了她,他转过头来看着她,容颜冷峻。渐渐的他脸上敛去了笑意,目光淡淡的,偏生在这样热闹的氛围里,眉目间流出一种漠然清冷的气质,有一种不容人察觉的忧伤。
“纪少,你的妻子真漂亮。”
低沉沙哑的嗓音落了下来,如同落在人伤口上的冰花,凉而冰冷,渗透进肌肤,刺痛着她的神经。
余生抬眸,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陆司淳,眼前的男子,清俊,英挺,丰茂得好似悬崖边上灼灼盛放的君子兰,却带着浓浓的疏远,自骨子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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