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与你厮守到老》第109章


显然,他是在忧愁她这件事怎么处理。
不过须臾,余生还在怔忡间,陆司淳便推门进来。
她立时闭上眼。
陆司淳没有摁开灯,而是径直走到她面前,隔着半米远的距离,幽幽望着她。天已经暗下来,她知陆司淳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可她仍是紧闭住双眼,竭力不让自己的情绪表现在脸上。陆司淳就那么静静的看了她半晌,忽然寥落一叹,便俯下身来,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留下一个温热留恋的吻。
直到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了,余生才睁开眼惶然地望着周遭的一切。层层叠叠的光线透过落地窗,打着旋扑下来笼在她脸上,一半明一半暗。她微微眯上眼眸,突然觉得难受,好像喝口水,胃就开始打结。
她像猫一样蜷缩起单薄的身子来。

第二天,秦苏曼来看她,亲自为她煲了鸡汤。还带来营养品。她坐在床头,一边喂她鸡汤,一边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照顾着。秦苏曼说,那些年,她挺自私的,为了自己的幸福,并没
有照顾好余生。看到余生卧病在床、形容枯槁的模样,她很心疼,也很难过,想要好好照顾余生,以弥补一下自己以前的角色缺失。
余生笑了笑,说:“妈妈,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我并不觉得你以前冷落了我,反倒觉得,你的生活状态和方式很不错。而且,看到你现在这样幸福,我真的很开心啊。”
秦苏曼转过身,偷偷抹了一把眼泪,“傻孩子,从小到大你都是这样,故作坚强。”
余生则笑而不语。
等余生吃完了鸡汤,秦苏曼又为她切果盘,忙这忙那的,说:“枝枝,妈妈也是这次过后,才惊觉你在我生命里的重要性。妈妈现在只有你一个孩子了,你可一定要好好的,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妈妈也活不下了。”
余生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秦苏曼。
她老了。
虽然她还是那样美,肤白如玉,脸色红润有光泽,身姿玲珑妙曼,颇有珠圆玉润的丰腴质感。
仍然美得像画中的古仕女,可她的确是老了。
因为她害怕死亡。
秦苏曼年轻的时候是不怕死的,很多人年轻的时候都是不怕死的。因为他们觉得自己还年轻,有太多太多的光阴可以蹉跎浪掷。可是当他们惧怕死亡的那一天,他们就真真正正开始苍老了。
白云苍狗,书木折页,还没痛快过好这一生,哪知道就要结束了。
所以他们开始害怕死亡。
这是一种设身处地的真切感受,也是一种历经岁月的腹地死里逃生的不甘,更是一种从内心深处发出的苍老信号。
于是余生点点头,说好。
后来,因为有陆司淳和秦苏曼的照顾,她每天都要吃一大堆药材和营养品,三个月后,她就很不小心地长胖了,身上稍稍有点肉,尖尖的下颔也变得丰腴圆润了。
有一回陆司淳过来看她,见她脸上手上都肉嘟嘟的样子,忍不住笑着打趣道:“枝枝终于长了肉,这下好了。”
“嫌弃我长胖了啊?”她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没有没有。”
“你就是嫌弃我长胖了,你看你什么表情?”
“我什么表情?”他纳闷。
“一副嫌弃的表情。”
余生侧着身子,在一点晕黄的灯色之下,她细腻皓白的容颜好似寒玉雕成,喜怒分明,那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带着几分灵动,眼波盈盈,楚楚动人。
“唉……枝枝。”他坐到她旁边,说:“怎么净生些闷气?别生气了,身子要紧,气坏了可怎么办?”
“你这么关心我啊?”
像是体内有不安分的分子在作祟,她回眸来看了他一眼,只是一眼,那眼里却包含着无限复杂的神色,淡淡凝视中带着愠怒,冷冷讥诮中藏着漠然。
看着她流露出这般疏离且漠然的神色来,他心中十分不是滋味,“说的是什么话,我不关心你关心谁。”
她没有说话,垂着眸子,素白清减的清水靥上,纤细的蛾眉却微微蹙起,拧在一团,不知为何心事所扰。
他忍不住笑了笑,“都说女人到了更年期才会喜怒不定,脾性什么的,也会变得古怪。没想到你只是大病了一场,就变得这般古怪了。”
她推搡着他,“不喜欢啊,那你走吧,快出去出去。”
他挺直了脊背不走,她力气小,纵是怎么推搡也推不动,到了后面,就放弃了。他却伸手握住她温软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好了枝枝……别闹了,我喜欢还不行么?”
闻言,她抬眸来凝视着他。
眼前的男子温润依旧,半张轮廓分明的侧脸刀削似的,精致而卓尔不凡。他闲闲浅笑,眉眼舒展,幽深眸子像墨玉一般发亮。她看了他一会儿,笑出声来,“谢谢你这段时间来的陪伴和照顾。”
他说,“怎么又开始见外了,枝枝?”
………题外话
第七章 封存心事,越多回忆越多感情枷锁(06)() 
“我没有见外。”
陆司淳俯下身来,双手撑在余生单薄瘦削的肩上,微微用力。他认真看着她,幽深的眸子犹如雨过云散一般,清透温润如玉石。静静凝视了她一晌,他说:“无论怎么样,枝枝,我都希望你在我面前,不要太过于生分疏远,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百无拘束才是好。你这样子见外,反倒显得我们有多陌生似的。”
朦胧薄白的日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漏进来,细密的一束一束,在余生清秀的眉间落下清丽袅然的光泽,一寸寸亮起来,潋滟生姿。
她笑了笑,抬手扶住他温热的腕子,柔声说:“在意的人哪里都好,亲近的人才更应该多尊重些。我说谢谢不是见外,而是发自内心的想谢谢你。谢谢你,姐夫,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和护佑。”
看着余生,陆司淳唇边勾出一抹清淡的弧度,他抬手揉了揉她额前散乱的碎发,轻叹一声:“不谢啊,枝枝。鲎”
在病床上躺了将近两个月后,余生就能下地走了。在医院的日子也日复一日,百无聊赖,每天不是在护士的照看下做复健,就是和秦苏曼一起去医院的花园散步。这天,她刚刚吃了早餐,准备下床去做复健,就遇上了一个不速之客。
chloe来了褴。
因为是公众人物,她并不方便出现在人多口杂的医院里,但有经纪人和助理的掩护,她便毫无阻碍地进到了余生住的贵宾病房。
她里面穿着一袭浅樱色的印花大摆裙,外面套着一款黑白条纹相间的大衣,推开门走进来,就像一只优美且窈窕的百灵鸟,在春天里翩然歌舞。
她一进来,就摘下戴着的墨镜,对余生凝眉一笑,那红唇微微一扬,便千姿百媚,漾人心神。“如枝,我来看你了。”
她施施然走进去,让助理放下带来的水果和鲜花,便又让他们出去了。
偌大宽敞的一间病房,就剩下她和余生。
余生正持着剪子在修剪山茶花的枝桠,见到她,便放下手中的剪子,站起身来,说:“原来是chloe往余生面前一坐,抬眸凝视了她许久,才浅浅一笑,“如枝气色很好,脸上也有肉了,看来恢复得不错。”
余生知她来这里,不是说这些客套话的,但她为人周到得体,也不便多问,便刻意避开陆司淳不谈,说:“都是妈妈照顾得好,加之我自己很注意复健和饮食,也就恢复得快。”
chloe垂下头,看着自己染了大红潋滟蔻丹的手指,笑了笑,“也因为osborn一直以来的照顾吧。”
听出了chloe话中的醋味,余生没有说话。
chloe突然笑了一声,说:“如枝,你们骗我骗得好惨……你和osborn根本就不是表兄妹的关系,为什么你们要这样瞒着我?”
余生站起身来,她绕过病床,一把拉开了百叶窗的帘子。昏暗的房间内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日光一层层泻下来,如同潋滟波光一样闪烁。放下手中的剪子,她无比平静地说:“chloe,当年陆司淳是为了方便照顾我,才对周边的人谎称是我表哥的。我……我们都不愿意瞒着你的,对不起。”
“对不起……”chloe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般,在余生面前笑了许久,才停歇下来,直愣愣盯着她说:“说对不起就够了吗?陆司淳可是你的姐夫啊,如枝?你怎么可以爱上你的姐夫?他又怎么可以爱上自己的小姨子?你不觉得好笑吗?你们完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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