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月谷》第155章


当阳笑笑:”此中玄妙,不可与外人言。我能帮你的,不过是为你解了蛊毒而已。“
”来人,给萧公子上茶。“
几个年轻门徒上来,奉了茶。
”这茶?“
幽香阵阵。
香味沉着。
”萧公子放心喝吧。“
我接过茶一饮而尽。
”其实,现在流行于世的只有虫蛊而已,虫蛊是蛊族最低端的蛊术。最高级的蛊术是用心念控制,已经很少了,少有人有此能耐,当年开山祖师有此能耐,斩断了蛊族对世人的控制,功德无量。可惜,我悟性太低,尚未做到。“
是夜,当阳为我解了蛊毒。
“前辈,既然寒冰剑原本是天山圣物,待我与楚三尊一战,便将此剑还给前辈。”
“不,不必!”当阳笑道:“人间的人,太执着的甚多,不得善终的甚多,为了这些可怜人,这把寒冰剑尚需给你,镇住天下。寒冰剑,虽是寒冰之意,但冰为水化,本意是善与万物,不可锐意锋芒。你持此剑,已是锋芒在身,谨记善利万物,为人纯善仁德。”
“是,晚辈谨记着。”
次日一早,我便直入皇城,去见冷一笑。
谁知,才到皇城,皇城门便紧闭,城门上探出一个头来。
正是徐安。
“殿下,城内大乱,冷一笑正与漠北刺客火拼。您暂时不要进去。”
冷一笑为了我而置身险境,我又岂能置之不理!
我一甩马鞭,纵身而上,驱马直入皇城。
徐安无奈打开城门,城上侍卫尚且整肃,待我与徐安向内城驰去,便愈见荒凉,处处透着死寂。
明明是白日,可是城中却没有一个百姓,反而走在街上的是一列列整饬的皇城侍卫。
”这是怎么回事?“
”回禀殿下,你走后才一天,莫老阁主便与漠北之人里应外合,一群刺客攻入了皇城,还好,冷太尉与其他武将一起抗击外敌,尚不至于将皇城拱手让人。”
徐安道:“如今这皇城之内尚有敌人隐匿,太尉日日派人四处巡逻,揪出敌人。殿下今日入城,恐怕被敌人知晓。”
我点点头,放眼城中,死寂一片,百姓不敢出来,我不禁叹道:“抓几个刺客,用得着如此吗?吓得百姓不敢上街?那在百姓眼里,我已经输了。也会被漠北刺客笑话的。”
徐安在马上道:“只是,殿下,这刺客来了一拨又一拨,楚三尊在大武的势力渗透地也多,臣等实在不放心,所以才要全城戒严。”
“也罢。”我点点头:“我绝不能将大武拱手让人。”
第199章 颠倒() 
皇城之中杀气甚浓。
徐安与一队侍卫护着我往皇宫行进。
因为担心皇宫中有刺客埋伏,余孽不清,所以换了一身行头,走进了皇宫外的一座老门坊。
这片门坊已经废弃了,徐安打马顿在此处。
“殿下,请下马。”
我展眼看这门坊,很是破落。
便指着此处,道:“这门坊确认安全?”
“是。”徐安道:“太尉拨出了一队卫队在这门坊附近隐匿,且选址此处时,便已经清理了附近。除了咱们的卫队隐匿之处,其余都已经仔细检查,连只苍蝇都藏不了。”
我四下一望,果然门坊后的巷子深处有几处人影。
我知冷一笑性情,皇城中的兵力加起来也该有十万多,为何冷一笑只派一支卫队保护。
“徐安,你老实告诉我,皇宫发生了什么事?冷一笑他如何了?”
徐安道不遮掩,也没有吞吞吐吐,直言道:“其实殿下才走,那顶替您的侍卫便漏了马脚,莫老阁主揪出了这侍卫,非说是冷太尉把持了皇城,谋害了陛下,派一个傀儡侍卫来做龙椅。故而他打着为陛下报仇的名号迎进了一批漠北的刺客要火烧皇宫,幸而冷太尉苦战,如今皇宫内还是刺客与冷太尉两方胶着。”
我怒道:“形势如此危急,你要我退避在这里,这岂是我一个做师傅该做的!”
我打马调头便走,徐安一把拽住我的袍角,劝道:“殿下,皇宫内的形势尚不分明。殿下岂能贸然轻进。再则,我与冷太尉约定了。他若是支撑不住,便放出烟花弹。烟花弹不出,证明太尉尚有余力。”
“殿下,请与我在此处避一避。”
如此也好。
我纵身下马,走进门坊。
此门坊尚是朱栏红墙,只是油漆剥落,看来历经沧桑。
门内有两层,一层被屏风隔开隔成了三间,每一间的牌匾上都有碧绿的字。
一间写着极乐坊。
极乐坊?
当年收尽风流人物,快哉山河的极乐坊?
曾是花间独酌第一手最荣乐的极乐坊?也是他最悲痛记忆的极乐坊?
没想到,我居然兜兜转转至此,缘分,当真是妙不可言。
择了一处坐下。
徐安进茶。
窗棂上糊的纸破了,在风中吹得一扬一扬,凋敝地颇有美感。
想来江山风流,收尽了天下奇才,到最后也说不定如这极乐坊一般,物是人非,人走茶凉。
我将茶一饮而尽,起身靠近窗子,望着窗外古道凄凉,长巷沉寂,似乎世间所有功业都可一朝付尽,只随这霞光景象一同沉寂才好。
“当帝王有什么意思?赢了楚三尊又有什么意思。我此刻守护的百姓,焉知来日不会再次让后代受苦,焉知我今日守护之人,来日是何等境况。今日我守护的大武来日若凋敝,那我今日守护的百姓来日又在何处?若要拯救,便去拯救天下众人,何必只拯救一个大武,绕来绕去,居然是两股人类势力的相互比拼,无异于人与人的自相残杀。”
我不禁轻笑。
“陛下笑什么?”
我转身背依窗子,低头嗤笑:“我笑楚三尊何等不睿智。当年,我被她逼着背种种经文。而她在旁边与我一同默记。没想到,那些她都没有真正领悟啊。若是真正领悟了,便不会有今日一战。”
“哦?”徐安道:“陛下何意。大武灭了大楚身为大楚的长公主,楚三尊为国复仇不是不可避免的吗?”
我笑笑,微微仰头,不禁长叹:“这世上,冤冤相报何时了。大武灭了大楚,楚三尊便搅扰的大武不得安宁,想想这几十年间,漠北何尝不是耗费了人力物力。来日,若是大武被灭了,忠于大武的臣子又去向楚三尊复仇,届时,又是一番耗费。这是何等的虚妄。”
“是啊,这世上何尝不是,百姓受苦呢?身为高层的争斗,斗争,权势的转移与夺回,做决策的永远是高层,而受难的却是百姓。这种权势争夺,于百姓有何助益吗?”徐安道:“臣明白陛下的意思。可是,世事已经如此了。楚三尊她一意复仇,早就野心勃勃,不是一句冤冤相报何时了便能叫她收手的。”
我不禁微微一叹:“纵然是她得到了江山又如何?死去的楚怔王会回来吗?人固有一死,为何要为逝去的人事花费自己数十年的心机。这数十年,楚三尊看似当了漠北国帅,看似有了许多,可其实她一直在失去,倘若做的不好,便会一败涂地,届时又是何等惨烈。当年,她教我的时候,她自己怎么不警醒一番呢!”
“殿下仁德无双,竟然还替她着想。”
我摇摇头:“无关仁德,见到别人境况堪忧,心性堪忧,步入迷途,若不觉得悲悯,反而落井下石,幸灾乐祸,那岂不是禽兽不如?纵然她是我的敌人,我也不愿意看到她这样。”
徐安蹙眉:“殿下的心性是令人敬佩的,可惜了,偏偏得背负起大武的兴衰。”
仇恨,当真可以蒙蔽人的双眼,让人数十年沉溺于算计与谎言,却偏偏不自知啊。
我无话,独自靠墙而坐,对窗静默。
徐安侍立在侧,怀抱长剑。
次日天明,我走出了极乐坊,飞到了坊顶,向皇城方向一看。
忽然觉得不对劲。
冷一笑手中兵力尚可,却要调动数十万在皇宫之中,这说明刺客来势汹汹,难以对付。
若是不敌刺客,冷一笑放出了烟花弹,白日如何看的清,若是在夜晚,徐安带兵来救,那皇城门岂不是空虚,楚三尊她们必然可以趁虚而入。
所以,烟花弹根本不能起到作用。
就是说,冷一笑是在骗徐安。
皇宫内已经十万火急,冷一笑再这样下去,是会死在宫内。
我来不及通知徐安,也不想通知徐安。
直接从坊顶跳到了树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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