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如意》第6章


“不过筑基而已。”
秦让原本走得好好的,突然感到一股锐气向他而来,他皱眉向一个方向看去。
楼上的女子坐在栏杆旁,神色傲然地看着他。
秦让偏头问,“那是哪家的派服?”
季如翌瞥了一眼,“剑衍宗。”
“你知道的倒不少。”
“还行吧,书看得多就知道了。”
杨箐见秦让往她这看一眼便转了回去,无视的不要太明显,脸色当即黑了一半。
那边秦让还在和季如翌说着,“剑衍宗派服竟然用白色,一作战岂不是就脏了,中看不中用。”他说完看着季如翌的一身白顿了一下,又道:“当然你是夫子,不一样的。”
季如翌点点头,“白色沾血太过明显,想必剑衍子弟应当都是身手不凡的。”
两人说着,随着大队伍走向内城门。
楼上的女子被无视了个彻底,怒火冲天,她从腰间摘下一把短弯刀,重重一挥,锋利的剑气直奔不远处的人而去。
那一下用了她七八分的修为,根本不是一个筑基的人能受得了的,剑气送出去后她也有些后悔,这一下万一真打在长留公子身上,两派之间怕是要出事的。
那边秦让猛然感到后方的危险,可一瞬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疑惑地回头看了看,并没发现什么异样,便跟着前面的人进了内城。
杨箐眼看着剑气消失,周围的人似都没有发觉。她已到金丹修为,能将她的剑气轻松化解还不被人发现,恐怕是远在她修为之上的人。
她不知谁帮了长留公子,却也暗松了一口气,攥着的手心慢慢松了开来。一转视线,便看到人群中那最明显的白色身影回头向她看来。那人看着她,眼睛微弯,仿佛早就看穿了她的把戏,转身进了内城。
就在季如翌转身的一瞬间,杨箐身上似有千斤重量压下,她闷吭一声弓下背。旁边的男子微皱眉,“怎么了?”
那股气势仅对杨箐一人,她摇了摇头,眼盯着最后一抹白色消失在内城门内。
这长留山,当真藏了个不得了的人物。
又说秦让这边。内城都是百洛子弟,比外城清净不少。一行人到了登记的地方一一填上名字,又由百洛子弟带着去了住宿的地方。
百洛湾专门为外派弟子划了一片湖光春色的地方居住。长留其他弟子前几日就到了,秦让他们过去时正好碰到常决追着一个百洛的药修姑娘跑,嘴里还叨叨着,“姐姐你就告诉我嘛。”
那药修姑娘脸都红了,一身鹅黄派服映的她娇羞无比,她瞪了一眼常决,“让开。”说完抱着药筐往前走。
常决赶紧道一声,“姐姐别走。”跑过去在人家前面边倒着走边说:“好姐姐,你就说嘛。”
药修姑娘脸都要埋进药筐里了。
“你在干什么?”秦让看常决一副登徒子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你身穿长留派服,怎能……”这般戏弄女子!
后面的话没等说出来,只见常决看到他们一个箭步窜了过去,“呦!夫子你也来啦。”
季如翌在秦让身后冲他眨眨眼睛。
常决是天生的自来熟,明明才第二次见季如翌,却熟的好像认识了十几年一样。
“夫子以前来过百洛湾吗,我听说这里的聚仙楼天下一绝,上次没喝上,明天我们去喝一杯怎么样?”
秦让一听他俩要单独出去喝酒,立刻怒目横眉。常决拍拍他的肩膀,装模作样可惜道:“唉,你还没到弱冠。”
秦让黑着一张脸,“那位姑娘走了。”
“什么?”常决没反应过来。
秦让又说了一遍,“那位姑娘走了,好像还说要告诉你什么,说你不听算了。”
常决一拍脑袋,“差点忘了。”
他赶紧往药修姑娘离开的方向追去,顺便回头喊了句,“夫子明天去喝酒啊。”
待常决都跑的没影儿了,季如翌冲秦让一挑眉。
秦让装作没看到,仿佛刚才责怪常决戏弄姑娘的人不是他自己一样,挺着身板说:“走罢,去看看住的地方。”
季如翌笑着摇摇头。
☆、第 6 章
隔日季如翌没去和常决喝酒,因为他一觉醒来打开门,就看到门口的秦让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这百洛城热闹无比,今日你陪我去逛逛吧。”
说完不等季如翌同意,扯着他就往出走,唯恐晚了常决找上门来。
季如翌赶紧说:“小公子你等等,先让我洗漱一下。”
秦让这才放开了他。
秦让前日就被外城街上那些玲琅满目的东西吸引,今日特意换成私服,过去耍了一天。长留山虽有三峰两河,但整体清冷,每日修炼打坐,约莫有点乐趣也就是去学墅逗弄一下那些夫子。秦让从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地方,扯着季如翌去吃了聚仙楼,游了船,还到茶楼听了书。
出来时秦让还有些意犹未尽,抬头同季如翌说:“你说那血骨扇客当真那么厉害,一个人打败了四衣侯?”
季如翌摸了摸下巴,“说书总要夸张一些的。”
秦让同意地点头,“我看也是,常决还说他二十便破元婴,想必也是这么传出去的。”
“这个没准是真的。”
秦让不乐意听,“你一介夫子知道什么?”
“……”
秦让又自言自语道:“他们说血骨扇客修的是剑,却偏要用一把血色的扇,我倒觉得是他不会用剑,没准实际上就是个魔修。”
他说完没得到回应,又看向身旁的人,“你觉得呢?”
“我只是一介夫子,哪里知道这些事。”
秦让喃喃道:“也是。”
季如翌发现秦让很执着于血骨扇客这个人,甚至说有些厌恶。他想了一下,试探的说:“我听闻那个叫血骨扇客的,是天才中的天才,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秦让一听他夸别人,还是血骨扇客,气道:“就算他二十破元婴,我也肯定会比他更早的!”
他说的轻巧,却也知元婴是所有修炼者的一条分水岭,有多少人一辈子都没突破元婴,又有多少人靠着药物,直至百年后才堪堪刚迈进元婴的门槛。过了元婴,只会越升越难,不过每提一个阶段,实力也会差得越来越明显。
季如翌看他吃味的表情便知,小公子是觉得自己那天塑之才的称号受到威胁了。
“小公子十二便破了筑基,天下独此一人,以后肯定是比血骨扇客要厉害得多的。”
秦让这才慢慢缓和了脸色。他不喜欢听季如翌去夸赞别人,便不再说这件事。
此时也将近傍晚,天色转黑,两人往回走去。行至城外河边听到一阵风铃声,秦让抬眼望去,不远河边立着一棵参天大树,恐怕十人合抱才能将其围起,树干上缠了层层红布,下方树枝上挂了数不清的铃铛,铃铛中间垂下一根红线,上面系着块木牌子,原来是棵许愿树。
风一吹过,满树的铃铛叮当作响。
俩人站在那看了一会儿,秦让问他,“你没什么愿望吗?有的话我们可以去挂一个的。”
“有是有的。”季如翌看着满树的红,摇了摇头,“可惜我不信这些。”
秦让想说那我去挂一个吧,可季如翌看向那里,眼里却并无笑意,他觉得他可能不喜这东西,便只是又看了一眼回去了。
……
秦让隔日去找季如翌时,这人就不在了。他连忙去常决那里看了看,后者一脸睡意朦胧地从床上坐起,看向秦让的眼神都是懵的。
又问了问附近的人,秦让才知道季如翌是跟着一名药修出去了。到百洛还不满三天,他怎么不知道季如翌何时又认识了个药修?
秦让等到午时,才把人等了回来。不过回来的不是季如翌,而是那名药修。
这人看着很眼熟,秦让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可不是他们长留很有名的药修明辰吗。
明辰感到来自石桌旁的视线,那坐着的一尊小佛正紧盯着自己,看得他有点发毛。他也不知何时惹了这人,只能装作无事的往前走。
“姓季的呢?”秦让起身拦住他。
明辰心里暗暗叫苦,这人是不是在故意找茬啊,他哪里认识姓季的人。只好说:“啊?我不认识姓季的啊。”
秦让以为他在装傻,微怒道:“学墅的那个年轻夫子。”
“哦哦,你说夫子啊。”明辰松了一口气,他是真不知夫子的名字。
“前阵子我无意间和夫子讲起堂兄在百洛湾修炼,夫子一直想结识一番。今日夫子特意来找我,我就带他去啦。”
明辰顶着个娃娃脸,完全没看出秦让越来越阴沉的脸,又说:“我看他们二人相?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