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如意》第27章


秦让一阵苦涩,他何时变得这般瘦弱了?
……
季如翌醒来时已躺在青兴派大宅的床上了。他睁开眼,床头的明慕月正拿着个匕首在仔细端详,见他动了只是说声,“醒了?”
他眼珠转了转,虚弱道:“街上十文钱一把,你在看个什么?”
明慕月动作一顿,他不太懂得世间卖的东西,这还是派人特意去取回来的。他嘴上说着,“这是凶手唯一留下的东西,不可忽视。”手上却把匕首放在了一边。
季如翌看着上方,问道:“我昏迷多久了?”
“一日一夜。”
他又问:“他们走了吗?”
明慕月抬眼看他,季如翌面上平静,没有波澜。
“还没有,这几日也在跟着调查。”
季如翌“嗯”了一声,他失血过多还没缓过来,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明慕月起身离去,不一会儿房门又被打开,有人带上门来到他床前,却一声不发。
季如翌依然眯着,仿佛不知道旁边有人一样。良久头上方传来一声,“吃饭。”
他缓缓睁眼,映进眼中的是秦让高大的身子与那双没有一丝喜怒哀乐的眸子。
他起身靠在床头,接过他手里的饭菜放在腿上。除了一碗清淡的粥,剩下的都是些补血的汤和肉,看着很是油腻。季如翌喝了几口粥便放下了。
“都吃掉。”
季如翌摇头。
秦让微微皱眉,上前一步端起碗补血的汤,不由分说舀了一勺就往他嘴里送。季如翌怕那汤撒出弄脏薄衾,只得张嘴接过。秦让抿着唇再喂,季如翌只能再接,一时间屋里只剩下勺碗相碰与吞咽的声音。反复十几次后,碗里见了底,秦让放下又端起旁边的肉,季如翌连忙摆手,“真吃不下了。”
秦让见他没作假的样子,硬是又塞他嘴里一些才放下了碗。
季如翌嚼了好久才费力咽下,吃顿饭比打次架还累。
吃完又是一阵沉默,秦让拿起托盘,没再看他一眼,转身出了屋。
季如翌看着他的背影,咳嗽一声躺了回去。
……
青兴派派主一事,阴差阳错扯出了从没被人发现过的幕后黑手,甚至有百洛药阁药主亲自与其交手,也算一大进展。百洛弟子持续调查几天,并没有新的发现。季如翌养了几天,脖子上的伤已经消去,气血也补回了大半,他身子好后,明慕月决定回百洛湾。
妙可那夜后似乎被吓到了,近些日子很少说话,听闻百洛弟子要回去,默默收拾了行囊。回去那天季如翌将她带在身边,妙可一直扯着他的衣袖,低头不说话。
秦让与杨箐在队伍的最后面,季如翌一路上安抚着妙可,妙可却越来越怕一样,浑身颤抖不止。季如翌不解,只当她是被黑袍人吓坏了,殊不知一股气势正一直压迫着妙可,使她一阵阵恐慌。
进了内城安顿好妙可,季如翌与明慕月连忙赶往湛赢那里汇报情况。
湛赢听后一脸沉重,青紫的伤口,环绕的黑雾以及那可使人瞬间麻痹的东西。一切都在不断向魔域靠拢。
若真为魔域所为,恐怕又是一场生灵涂炭。百洛最后没有将此事声张出去,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这日季如翌正在药阁处理药物,上次来的那个百洛弟子又跑了进来,他道:“药主,宗主说今晚要设宴,叫你也去。”
季如翌将药放上天平,量好后说:“嗯,我知道了。”
那弟子却没走,上前看着他称量药物腼腆笑笑,“药主能不能让我也试试。”
他一直想进药阁,年纪也快三十了,却因资质不够只能当个普通弟子。
季如翌将药材递给他,他顿时惊喜的不得了。
“你叫什么名字?”
那弟子眼神专注,小心翼翼地摆弄着,开口说:“我叫东城。”
季如翌一笑,“名字有点怪。”
东城憋红了张脸,傻头傻头地挠挠头,不好意思极了。
待东城走后,季如翌回去沐浴一下,除去身上浓重的药草味,才赶去设宴的地方。
他去的不早不晚,宴上已经来了不少人,都是百洛湾内部的一些人。他一身墨衣迈进去,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秦让与杨箐。秦让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他背后绑着个用白布包起来的东西,看起来像把剑。季如翌在回百洛那日就注意到了,只不过如今两人如陌生人般,他自然不会去问。
今日看来是为秦让他们设的宴了。
那日到内城后他们便分开了,季如翌和明慕月急着去找湛赢,倒也没过多关注秦让和杨箐。此时杨箐看到季如翌,走过来问他:“伤怎么样了?”
季如翌笑道:“已经好了,多谢杨姑娘挂念。”
两人聊了一会儿,杨箐突然想起什么一样道:“季药主还记得当年说过的话吗?”
季如翌脑海里浮出当年杨箐潇洒的背影,他道:“当然记得,杨姑娘现在住何处?”
“还是当年那片地方。”
“改日定当提酒拜访。”
季如翌说完,大部分人开始落座,他往秦让那边看了一眼,正好撞上他的视线。那双眼睛阴冷无比,季如翌转开目光,不知自己何处惹了他。
☆、第 29 章
这宴座位安排的也算奇特,季如翌对面正好是秦让与杨箐。
落座后秦让解下了背后的东西,旁边立刻有人问道:“这是把剑?”
秦让手摸了摸白布,没有反驳。
那人来了兴致,又问:“这是什么宝剑,竟然还用布包了起来。”
“无名。”
“剑的名字叫无名?”那人不解,“我还未曾听过唤做无名的宝剑。”
秦让面上终于有了表情,他嘴角微勾道:“以前也许有个很响亮的名字,不过跟了我以后,便叫无名了。”
那人听后大笑:“你这人够有趣,第一次碰到给剑改名字的。”
秦让拿起杯子,笑而不语。
说话间门外又来了人,原来是百洛湾宗主湛赢,他身边跟着百洛大弟子明慕月,两人进来后众人都向其拱手,湛赢直接走到主位坐下。
季如翌冲明慕月招招手,后者看到他后坐到了他旁边。
“干什么去了?”
“帮宗主处理点事。”
明慕月看了下对面,又冷道:“有人在瞪我。”
“应该是在瞪我。”
湛赢这阵子一直在注意着魔域的动静,他只是听下面人说剑衍派人来协助调查,却还没时间亲眼见上一见。百洛以药修闻名,武力上相对要差上一些,剑衍能派人相助当然最好不过。他收到消息后连忙派人设宴,今晚才算看到剑衍派来的人。
可他看清来人时却呆住了。
他一下起身,道:“你怎么在这里,你可知这些年你爹一直在找你?”
秦让看向他,眸子毫无波澜,说道:“湛宗主,我是代表剑衍来的。”
湛赢一愣,也知此时不是说这件事的时机,重新坐下道:“是我太唐突,今日不说别的事,剑衍宗派人助我百洛调查,这场宴只为你们接风洗尘。”
他说完举杯一饮而饮,“这杯是我自罚。”
这里有的人知道秦让的身份,有的人不知道。即然宗主不再说,他们当然不会多嘴,只拍手叫好,不多说一句。
秦让与杨箐起身各敬湛赢一杯,湛赢饮完对秦让说:“季药主曾为长留学墅的夫子,应该是教过你的,按理来说你也应敬他一杯才对。”
秦让手微顿,转而笑道:“湛宗主此言差矣,季药主在长留时,并未教过我。他不是我师,我亦不是他徒。”
湛赢疑惑地看向季如翌,后者点头,“在下的确并未教过秦公子。”
他说完一杯饮尽,喉间苦涩,面上却坦荡荡,仿佛真的不曾教过他一样。
湛赢又回想了一下,也想不出什么,只好作罢。
明慕月当年就见过秦让,他自然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当年秦让那个粘人劲。现在这两人一脸互相撇清关系的模样实在令人费解。不过他并没有兴趣,在他看来这些事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是对面那人从落座开始就一直瞪着他,使他有些火大。 
他抬手轻擦了一下季如翌的嘴角,对着他不解的目光道:“有东西。”
季如翌又自己擦了擦,以为嘴角沾了菜。
明慕月抬眼望去,果然对面秦让瞬间一脸阴沉,捏着杯子的指节泛白,想必在极力克制自己的力道,才没将杯子碾碎。
见气到了秦让,明慕月这才倒了杯酒,与季如翌碰杯后饮尽。
这场宴持续了近一个多时辰,结束时大多数人步子都走不直了。季如翌今日喝的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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