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邪夫》第12章


“夜郎自大,懒得理你。”
“宝儿。”
“风少宣。”
他摸了摸鼻子,小声咕哝:“你明明就叫宝儿。”如果不是当年出了那件事,她现在还是会叫宝儿,他觉得宝儿比羽儿叫起来可爱多了,虽然这个妹妹一点儿也不可爱。
“你还说!”
“叫习惯了。”风少宣不是很认真的转移话题:“我猜柳盟主可能已经把我们两人的关系告诉了司徒斗。”
苏清羽闻言扭头看他,皱了皱眉:“这真不是个好消息。”
他拍拍妹妹的肩,安慰道:“有时候坏消息比好消息对人更有帮助。”
“大哥,我一直觉得我们不像兄妹,反而像是仇人。”她颇有感触地说。
风少宣还点头附和:“说实话,我也一直这样认为。”
苏清羽用手中的书卷拄着额头,叹道:“所以我会在这里看到司徒斗,就一点儿都不奇怪了。”
他更用才的点头:“你说的对。”
话音刚落,一道寒芒向他迎面飞来,他俐落地闪身跳出亭子,爽朗的笑道:“羽儿,我先走一步了。”
苏清羽起身,将亭柱上的柳叶刀一一拔出来,收好。
就见司徒斗慢条斯理地自亭外步入,若无其事地扫过插满飞刀的亭柱,衣袍一撩,迳自在亭内石凳上坐下。她仍默默地拔着飞刀,仿佛这个世上只剩下这件事可做。
“不想对我说点什么吗?”
将最后一支飞刀收起,苏清羽撇了他一眼:“不想。”
“原来听风楼的镇楼之宝是你,却无如花貌美。”他忍不住低笑。
“传言向来跟事实大有出入,是你自个儿要信,我又有什么法子。”她重新跳上栏杆,坐在方才的位置上,继续看瀑布。
“他真的是你大哥?”
“其实我也一直很怀疑。”
司徒斗莞尔。
她左手抱着右臂,若有所思地看着飞泻而下的水流,发出一声轻叹:“做人大哥的为什么喜欢出卖自己的亲妹妹呢?”
“我付了他一千两黄金。”
苏清羽扭头看了他一眼,摇头叹道:“大哥收柳大盟主的价钱实在太公道了。”
“他收了多少?”司徒斗感兴趣。
“五百两黄金。”语气中满是同情。
“风大少果然很懂得敛财之道。”他自认甘拜下风。
苏清羽赞同地点头:“他一向懂得看人开价。”
司徒斗看着她,意味深长地道:“其实,你比你大哥还懂得看人。”
“司徒教主高佑我了。”人心是这世上最难看懂的东西,她自认才硫学浅。
司徒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若无其事地道:“你不喜欢别人强迫你。”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事实。
“世人都不喜欢被人强迫,不独我如此。”
司徒斗点头:“我知道了。”
“知道又能如何?司徒教主行事几时又曾顾虑过他人的想法。”换言之,他是一个任性妄为的恶人。
他的声音不自觉柔软了下来:“我不逼你,你也不要躲我。”
“我从来不会刻意去躲一个人。”除非这个人去碰她的底线。
“那就好。”
苏清羽回头看他一眼:“希望这个共识能维持下去。”对他,她始终不敢太放心。较之柳清岚,这人更加的难以捉摸,不可臆测。
“我住在离此不远的松涛观。”
苏清羽不解地看他。
“你要过去一起住吗?”
“多谢教主好意,我自由惯了,不想招惹江湖人侧目。”流言有时比刀剑更加伤人。
司徒斗没再说话,苏清羽也没有出声。
在一片飞瀑如鼓的声响中,两人各自想着心事。
第5章(2)
庐山的夜在迷蒙中显得有些孤清。
山巅云涛汹涌之处,有一条纤细的身影静静伫立着,似乎在凭吊什么,又像着迷外眼前的美景。
“司徒教主也对这里的景色留连忘返吗?”
“五天来,这是你第一次开口说话。”隐身在暗处的人自阴影处走出。
苏清羽负手而立,目光落在云雾深处,脸上的神色平静淡然,只是偶尔眸中会闪过一丝难言的情绪。
“有时候人并不想说话。”
司徒斗几个纵身落在她身边,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却什么也看不见,他不禁困惑她究竟在看什么?一连五晚都站在这眺望,她的身影总给他一种哀伤的感觉。
他可以猜想得到,像她这样的人是有故事的,只是她的故事似乎只有她知道。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这种让他无法掌控的感觉,可却又不能逼她。
因为越逼她,只会让她离他更远,所以他只能按捺,不断隐忍。
“这里有属于你的故事吗?”他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为什么这么问?”
“直觉。”
“也许吧。”她的答案模棱两可。
“武林大会已经召开了两天了。”
“怎么了?难道是因为没人向教主挑战,教主感觉寂寞?”她的声音中带了一丝笑意。
“因为你没有出现。”他肯定的回答。
苏清羽低头笑了下:“我说过,我不喜欢江湖。”
“是吗?”
“江湖人总爱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其实,不放过人的只是人心罢了。”
司徒斗动容地瞅着她,刚刚那一瞬间,自她身上透露出的是浓浓的悲哀,哀彻到毫无掩饰。
“羽儿……”
“司徒教主。”她淡淡的叫了声,却不容人拒绝。
司徒斗笑了下,依然故我:“我不逼你,但我也有我的底线。”
“你跟柳清岚都是很奇怪的人。”她突然做了总结。
“是吗?”他挑眉,话中不经意露出几分火气,因他不爱她太在意柳清岚。
她转身面对他,眼中带着几许困惑问:“你们究竟喜欢我什么?”明明她跟他们相交并不多,为什么他们会如此执着于她?她不懂。
司徒斗深深看了她一眼,再次将目光投向云雾深处,犹若漫不经心般地道:“喜欢如果说得出为什么,又怎么能叫喜欢呢。”
心头一悸,苏清羽惊惶地收回目光。
“天晚了,我先回去了。”她突然不敢继续跟他待下去,急于躲开。
司徒斗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道:“我没有逼你,你又何必要慌呢?”
没有回答,苏清羽立刻落荒而逃。
是的,她慌了,慌得不知所措。
那种感觉太陌生,也让她太害怕,总觉得会让她万劫不复,就像师父一样。
纵使守着活死人一样的师娘,绝望中希翼着那一丁点的奇迹出现,每次看着师父师娘,她都会忍不住心疼得难受,深刻感受到——爱一个人太苦了!
半夜三更的时候,风少宣被人挖起来喝酒。
他可以拒绝任何人,唯独不能拒绝自己的妹妹。
“羽儿,你已经很久不曾喝酒了。”看着抱着酒坛望月灌酒的妹妹,他心中暗叹。
“那只是你没看到罢了。”有时候喝醉就能忘记许多不想记起的事,可惜,酒醒之后有些东西反而更清晰,人生总是这样,让人在痛苦中不断挣扎。
“羽儿,那是他们的人生,我们没有办法替他们做决定。”
“如果当年我能再小心一点的话,消息就不会走漏,师父师娘依然会幸福地生活在那处世外桃源,远离那些是是非非。”苏清羽抱着酒坛,一脸沉吟地说:“哥,为什么上一代的恩怨要影响到下一代?师娘的母亲也并不是有意要害死师父的娘亲,为什么师祖要耿耿于怀不肯原谅,甚至执拗到不肯成全他们?”
她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师父抱着师娘,带着幸福的笑自万丈悬崖纵身跳下的那一幕。
有时候她会想,是什么逼得他们做出这样的抉择?
或许她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但一定和她有关,有时候也许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就会改变许多事,这是她从那个时候便明白的,可惜她明白得太迟了。
师父总说她心太软,不适合这个无情的江湖,她不明白,难道多情的人便不能做江湖人吗?
风少宣默默地陪着妹妹,其实他心里一直有个秘密,隐藏了好久好久,始终不敢对妹妹说,当年她传来的消息是他一时冲动卖出去的,因为那人讽刺听风楼徒有虚名,连两个人都找不出来,他不能让听风楼的名声毁在自己的手里,所以……兄妹俩各怀心事,沉闷地喝着手中的酒,任由空中新月逐渐西移。
司徒斗来的时候,苏清羽已经醉得昏昏沉沉,他一言不发地从风少宣的怀中接过人,转身就走。
“司徒斗。”他出声。
司徒斗停下脚步,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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