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心的日子》第24章


担骸澳愠隼醋咦甙桑±纯纯次业淖髌钒桑 ?br /> 难得一个凉爽的黄昏,我走进了那个到处扔满了瓶瓶罐罐和画布的画室。我感到凌乱之外隐隐飘来一些伤感。这是一幅正在进行的艺术作品,大约已进行了一半。它有一个名字——话语。过去的岁月犹如一些飘逝而过的话语,是一些碎片。它是一个人对往昔岁月最深刻的印象—— 一个中国艺术家的感受,于是广而扩之成为一个人所理解的生活,现在通过艺术来表现就如同用一种话语在向别人诉说。画的规模很大,大约有近三十二张画布构成。上面粘满了如指甲般大小的碎片。我站在画布前好一阵发怔,只是隐隐地感到有一份难言的压抑在触得我的神经发痛。
既而我们离开那幅未完成的作品,坐在他布置得极为雅致的客厅里听他聊前卫艺术。
周身是黑管柔和而略带沙哑的诉说,墙上挂着二幅他获过奖的国画和一些他后来创作的前卫艺术画。国画中的线条是那么柔和,笔触间可隐约地感到有一份温婉而细腻的情感涌动。对于他的国画我有一种特别的偏爱,他的那些束之高阁裱过或还未裱的国画我都看过。我一直很固执地称他画家,从不叫他现代艺术家。我知道他曾被一份爱恋纠缠了多年,后来一位搞前卫艺术的朋友用一些莫名奇妙的作品、打扮和处世态度轻易地夺走了他爱的女孩,那是一个对艺术和爱情报以同样热忱的女孩。自此以后他消沉过很长一段时间。待他不再消沉的时候他便发誓不再画国画而要去搞前卫艺术了。他要超越一个无所谓存在与不存在的目标,尽管别人已经不再介意他的感情,可是他仍不罢休。他每日在他与自己的作品之间对话,他选择了一种让人推崇的竞争方式,他没有伤害任何人,然而他选择了一种自我伤害的方式来完成他的作品,每日复每日。他的现代艺术品一方面受到很严厉的贬斥另一方面又得到莫大的礼遇,有人愿意出不小的价钱买他的作品。可他好象从来没有真正快乐起来的样子,他也丝毫不为外界的评价所干扰只是每日投入到他的创作中。
后来我知道他又彻底地放弃了前卫艺术。那个女孩被她痴迷到极点的丈夫所弃,开始了孤独的生活。我看到他的时候已是盛夏,他消瘦而颓唐,那幅作品依然是半成品。他说自从听到那个消息后就再也没有握过笔,他感到身上所有的激情、灵感都已逝去了,一旦目标逝去,所有的力量也都消解掉了。他说想调整一个心态,他依然要回到他的国画中去,他认为他真正钟情的艺术还是国画。
好多朋友都在婉惜,说是一位才华横溢的艺术家夭折了。我想也许不是这样,也许可以找回一个真正的画家。
挑滑竿的人
在我所去的地方,峨嵋山是给我印象颇好的。它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美,飘逸、俊秀、清朗。山上有泉水,整个美就灵动起来了。泉水清澈,清音阁里余音袅袅。满山的青翠,浓郁与淡雅错落有致。峨嵋山上的猴子恐怕是别处没有的景致了,那些猴子已不是精瘦灵活的样子了。由于每日都有大批的游客上山,猴子的食物是异常丰盛。它们根本不需要再去从游人手中抢夺食物,仅是游人抛向它们的各类食物就能让它们饱食终日了。见到的猴子都是胖胖的。很多小动物都可以胖胖的,很是一份鞠态可爱的样子,唯有猴子,一胖起来就有一种不伦不类的样子。
峨嵋山的那些生意是让人生厌的。住旅店的人漫天要价,他们也知道游客总是要住店的,总不能与猴子共憩,于是这种唯一的选择给了他们大发横财的机会。还有各种专门卖药材的人,打的都是山中奇珍贵宝的幌子,到处兜售或蒙骗旅客。更有各种神仙纷纷下山,说是得到峨嵋仙人的真传会占凶卜吉,常常莫名奇妙地胡说一通就算是为你算了一卦,然后强行索要高价。这也算是峨嵋山上的独特风景吧。难以忘怀的景致和人生百态的缩影固然是游峨嵋的收获,可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却是那些挑滑竿的人,我回来以后,那些挑滑竿的人的一举一动还时常印入眼帘,我也不知道我为何会对此会如此诸多感触。
所谓挑滑竿,是指为了帮助那些爬不动山,或爬上去又因劳累走不下来的人准备的一种工具,是用竹子和麻布编织成的一种轿子。通常是四个人合作。从峨嵋半腰到山顶,坐一次滑竿大约要支付二百元。下来差不多只要一百元。我并不是体力极旺盛的人,可我毕竟年轻而且体健,我只带了一个小背包,爬到半腰时已经气喘吁吁。越往上越感到艰难,以至于后来腿就象踩在棉絮上。好在,处处有风景,让人驻足观望也不至于乏味,这样慢慢地爬边看边走还是可以的。我看到一对来自加拿大的老夫妇,携手相依地走了好久。我问他们为何不坐滑竿,他们说:“不忍心!”这多少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年轻人不坐滑竿是因为尚有余力,年老人因体力不支坐滑竿而上是很正常的事,滑竿本来就是为他们而准备的。再看一下那些挑滑竿的人,清一色的都是年青男子,皮肤晒得黑得发亮。上山时,汗水象雨一样一路淌过。而且还得保持一定的速度,太慢了反而受累也要遭客人的指责。后面的两个人更是辛苦,要把滑竿高高举过头顶以便和前面的两个人执成一个水平面。这样,坐滑竿的人才能平躺。我对他们的体力和吃苦的精神是绝对佩服的。我本来只是为了这些挑滑竿的人为了求生存的一种无奈中的选择而感悟,可是那对老夫妇,一对来自异域的加拿大老人提醒了我。再看看那些坐滑竿的人吧,极少有因体力不支爬不动的老人,相反都是一些年青人。他们有的根本没有爬,从山脚开始就请人抬上来,他们是来享受这份侍候的。彼此嬉笑着一路而过,也没有对峨嵋景致留恋忘返,全部的乐趣就在这坐滑竿的过程中享受尽了。看到一位特别健硕的男子,完全像个运动健将的样子,他坐在滑竿上的那一瞬间,挑滑竿的几个人起初的步子都有点打虚,渐渐地才稳实起来。那二个加拿大人问我What"s wrong with him?我无以回答,他没有病,他很健康,他是在追寻一种快乐。
在那二个老人看来,健康的人却要让别人付出如此巨大的痛苦来抬上去,简直是不可思议的。所以我理解他们为什么说“不忍心。”那些挑滑竿的人,一路上拿着滑竿几乎是央求游客来坐,价格一降再降。因为挑一次滑竿所挣得的钱对他们而言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平均挑一次每人能分到四十至六十元,运气特别好且体力旺盛的人一天可挑二三次。他们也只有趁着夏季是旅游旺季才可赚到一些钱。一年四季的指望也就在这三四个月里了。他们觉得自己的劳动能换来这样一笔钱是太合算了。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有些自嘲,我简直是在杞人忧天,倘若没有人去坐滑竿,那些挑滑竿的人一定是愤怒的。我觉得我的想法近乎有些荒唐得可笑。本来嘛,坐滑竿的人为挑滑竿的人提供了生存机会,没有挑滑竿的人,坐滑竿的人可以靠步行上山,但若没有了坐滑竿的人,挑滑竿的人也许生存就要面临困境了。我没有办法向那对加拿大老夫妇阐明这一切,这也是他们无法理解的残忍。
从山顶往山下行进的时候,挑滑竿的真面目才让我领略到一份惊心动魄。先是前面有二个人开道,一路是大声吆喝:“让开——让开——,”既而后面挑滑竿的人急速而下。
由于下来时有一种惯性,况且肩上又抬着人,只能是一路横冲直撞下来。本不宽敞的山坡上到处是游客,开道的两个人就是为了让众人让开一条路。偶有躲闪不及的被撞着是常有的事,你还没转过神来,他们已经下山很远了。我真的是既为挑滑竿的人提心又为坐滑竿的人提心。坐滑竿的人被一根绑带拴住,一般是不会从滑竿上飞出去的。但那些挑滑竿的人万一脚下打滑,不仅自己会连滚带爬摔下去还会将坐滑竿的人连人带滑竿甩出去,到处都是山崖,后果不堪设想。我不知道有没有出过这样的事,可看看就发怵。原来坐滑竿的人多少也是要有点“不同寻常的勇气”的。
我爬山上去又从山顶下来,一路上不断有滑竿从身边走过。我看到的汗流浃背的挑滑竿的人和春风得意的坐滑竿的人。坐在山旁的石头上休息。看到有一个已经上了年纪的男子也在休息。他大约已近六十岁了。他的身旁有一堆半人高的砖,绑得好好的,显然他是要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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