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第9章

想到沙丘里的古怪，楚寻风生怕莎维尔出什么事。
等了一个小时莎维尔还没有回来。
楚寻风有点急了，莎维尔要有个什么闪失那可怎么办呢！
他气急败坏的冲出酒店，在酒店门口却与莎维尔撞了个满怀，莎维尔也是急匆匆的往酒店跑，这一撞差点把楚寻风撞了个底朝天，看起来娇弱的莎维尔劲儿着实不小。楚寻风一把将她抱在怀里：“酒窝，宝贝，不要到处跑了，简直把人担心死。”他一把将莎维尔紧紧抱在怀中，感觉到莎维尔在怀里瑟瑟发抖，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怎么了，酒窝？”
虽然分开只有两三个小时，但在楚寻风的心中，宛若离别千年万年。刚才他竟突然感觉到，他似乎要失去莎维尔了，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害怕……
“找到没？”莎维尔问他，脸色苍白，像一只受了惊吓的秩鹭。
“没有！你去哪里了。”
“我……我……不知道……只觉得……心神不宁，所以到处走……顺便找小孩……”莎维尔回答得有点语无伦次。
“不要担心，明天就回莱比锡。”楚寻风又紧紧的拥着莎维尔冰冷的身体，抚摸着莎维尔黑发，“聂教授，他……他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的。”莎维尔在楚寻风的怀里嘤嘤的哭起来。
半天仰起头来道，“我们可以问问酒店，它门口设有视频监视器，看有没有小孩的消息。”
楚寻风摸摸自己平平的后脑勺，直叹里面的脑量不足。还是莎维尔头脑清醒，在聪敏的莎维尔面前，他总是笨头拙脑。
酒店听到楚寻风说小孩丢了，先不太相信，后来也感觉到事态严重，倒锁的门一个小孩是无论如何也弄不开的。
一个眉清目秀的女服务员说晚上似乎还看到过小孩，但是记不起来具体时间。
近年来地球实行的联邦统治，环境恶化得厉害，但治安尚好。而咸阳这里人烟较少，多的是外来游客，包括科学家，考古学家。除传闻沙漠里闹鬼，经常有幽灵在游弋外，这数年来也没有什么不正常。
咸阳酒店经理刚刚续婚娶了个日本女子，精神兴奋正在享受“大和式”的虐待与疯狂。却被楚寻风叫了出来，对楚寻风这个出口转内销的“假洋鬼子”极其厌烦。
不过最后经理还是从床上爬起来，将酒店的监视视频打开。
在楚寻风下午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楚寻风住的501室的确出事了。
视频显示一直到21：30之前，501室一直保持平静，监视器虽然只能锁定门口区域，但可以感觉到房间里没有开灯，也就是说小孩一直坐在漆黑的房间里没动，他并没有开灯。21：30时，监视器里明显的看到一个青影，但一瞬间就模糊了。
那模糊的青影站在门口并没有动，隐约看到他拿出个计算器在计算什么，却怎么看不到全部实体，这个青色影子在视频里不能成像。
约二分钟后门就开了，小孩站在门口，身影很清晰，领结歪歪扭扭的，脸色极其苍白，冰冷的脸上很冷漠，他看了一眼青衣人，然后一言不发的跟在他身后，什么话也没说。
在离开的瞬间，又可以看到青衣人处于实体形象，但一晃就消失了，像灵异电影里的鬼魂飘逸而过。
小孩与青衣人见面后，没有任何相见后的惊喜，只是跟在那个影子一起离去，很乖巧，很听话，有着着某种默契。
小孩怎么弄开锁的呢，还是青衣人撬开的？
这个青衣人是谁？与这个神秘的小孩是什么关系？他怎么会知道小孩在那里？
他明明站在501的门口，为何又怎么也看不清楚？是妖魅，还是他有办法干涉监视器的成像？
如果真是幽灵，那为何在来瞬间与离去瞬间能看到他的实体形象？
这青衣人为什么要把小孩带走？
一连串问题纵至沓来。
四个人又把视频看了二遍，楚寻风只觉毛骨悚然，背脊凉飕飕的。
真的是见了鬼了。想起小孩的来历诡异离奇，以及他与众不同的绝顶天赋，楚寻风脑中一团乱麻，莫非，莫非，是遇到鬼了，楚寻风脸色苍白。
“一腔热血”的酒店经理脸色铁青，肥胖的脸上不时有肉在抽搐。
传闻黄沙边缘经常闹鬼看来并不是假的，的确有幽灵在游荡。
“你们这里经常闹鬼？”楚寻风问。
“没……没有……都是传闻。”经理声音颤抖。
“听说《周易》出土时，九龙缠绕，凤鸣于天……”
“没有的事……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周易》出土后，整个咸阳城都做过同一个梦。”经理说到这里时脸都青了，这是整个咸阳城不敢启齿的噩梦。
“同一个梦？……这么可能呢”
“是的……”
“不可能，你怎么知道别人做了什么梦。”
“可是问过的人都做过……”
只有莎维尔此时冷静异常，全神贯注于青衣人的一举一动。对二人的争吵毫不在意。
她示意二人保持安静：“这不是什么鬼魂。”她思考了一下道，“听说过约瑟夫环②吗？”情报系的高材生莎维尔恢复了她的逻辑判断能力。
“听过，是几个猴子围成圈，然后数到几几出去，最后留下的成为大王！是一个古老的数学命题，也是一个游戏。”楚寻风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莎维尔。
“还有一种通俗的解读是，几个囚犯排列成一圈，然后报数，最后的那个不死。”莎维尔认真的看着视频，“古罗巴有一种军规，战败的士兵回来后，就围成一圈，最后抽到的那个可以生存，曾经有一个熟谙数学的士兵曾经战败10次，却因为知道这个定理的法则而每次都生存了下来。”
“关键在于计算，站在特定的位置，就可以僻免死亡，这是约瑟夫环的妙用。”莎维尔似乎看出了什么来，嘴角抿紧，优美的嘴角弧线显出一丝刚毅，“当然，罗马战士僻免死亡只是约瑟夫环最浅层次的运用，”
“那与这视频到底有什么关系？”楚寻风一头雾水。
“听说过东方武侠小说大师金庸的小说里有一种凌波微步③的武功吗？”莎维尔继续问，一边研究对方的形态一边说。
“那只是武侠小说胡诌，哪里会有那样的功夫？”
“不，按照约瑟夫环定理，站在特定的位置，别人是无法碰到他的。也就是说这种功夫是存在的，但必须计算好每一个位置。近年来概率论与数理统计的发展已经知道一点，静物质的随机分布可以是虚幻的，这也是约瑟夫环更深层的运用，我父亲在这个领域有过探讨。”
“你的意思是？”
“青衣人选定的是一个约瑟夫环位置，他明明站在那里，而视频却拍不到他的真实影像，那虚幻的影子并非是某个亡魂，而是静物质的随机分布。”
楚寻风听得一脸茫然，那个酒店经理更是张大了嘴巴，露出两个竹钉似的大黄板牙。
注：
①与白桦同类，抗寒耐旱，是防止沙漠化的先锋树种。
②C程序问题：编号为1，2，3，……n的n个人按顺时针方向围坐一圈。任选一
个正整数作为报数上限m，从第一个人开始按顺时针方向自1开始顺序报数，报到m时停止报数。报m的人出列，从他在顺时针方向上的下一个人开始重新从1报数，如此下去，直至所有人全部出列为止。设计程序输出出列顺序。
③金庸武侠小说《天龙八部》里所载的一种高深武学，与庄子的《逍遥游》有关。
第四级文明（上）
全球调查局副局长金盾到达咸阳时，已经是晚上23：00。
这位天赋极高的全球调查局高级警探，在业内被称作新时代的“福尔摩斯”，破过的大案有中国湘西排教①的“赶尸案”，埃及胡夫金字塔大法老的诅咒案，英国复活岛巨石错位后的外星文明入侵案，盐湖城“猫王科技”一手泡制的“图灵”灭族案……虽然屡建奇功，却因性格鲜明，受到局长哈比斯的打压。
金盾本性清高，原则性极强，在地球联邦高层不为人所喜，在306的全球的联邦会议上，金盾差点与科学泰斗朴属锡教授吵翻。想起昨晚306全球应急室会议里不堪回首的一幕，他叹了口气，习惯性的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耳垂。
事件的经过是：哥伦比亚太空总署收到X星航天基地发来的SOS求救信号，信号受到不知名磁场的干挠，杂碎嘈乱里隐约听到恐怖的尖呖和宇航员急促的呼救声。
求救声让太空总署陷入慌乱。近年来人类探索太空之路异常顺利，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