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第24章


小泉二郎装作没有听到楚寻风的话。
这时突然听到那个警探叫道:“有影像了,是两个影子。”
液晶显示器将模式调整到CMYK②,将色相与饱和度都调到最大,可以明显的看到一个青色影子与一个粉色的影子。
青影处于花坛的蓄水池角,而粉影正在盂筑的对角。青影与粉影相距不过10米,呈菱对角线的关系,正好距离最近。
小泉二郎得意的看了楚寻风一眼道:“现代科技也还是值得信敕的,比一些虚无的理论要强。”他对那个警探说,“再调整下,是否可以看得更清晰。”
警探道:“这已经是手动调整的的最佳影像,只取到一瞬间。”
小泉二郎又惊咦了一声:“这里还有几个字?”他指着盂筑的对角,也就是粉影的脚下很整齐的划着“Denkmal”德文单词,在德语里是“纪念碑”的意思。
楚寻风走过去静静的观察了一下。突然明白一点什么,他与海尔曼道:“我们走。”
注:
①1684年10月发表在《教师学报》上的论文,数学史上被认为是最早发表的微积分文献。
②图形处理软件里与RGB不同的色彩模式,全称印刷色彩模式。
第 9 部分
菩提古树(上)
在路上海尔曼问:“我们去哪里?”
楚寻风道:“找青衣人的老窝!”
“找青衣人的老窝?”海尔曼很兴奋,眉间的痣都活了。
“莎维尔已经发现了对方的形踪,给我们留下了线索。荧屏上粉色的影子是莎维尔,青色的影子是青衣人。”
“莎维尔怎么能找得到青衣人?”
“她了解静物质的虚散分布规律。”
“你是说她能找到青衣人所走的路线。”
“是的。”
“可我们并不知道怎么找青衣人。”
“莎维尔在地下写了三个字。”
“就是莎维尔在地上写的纪念碑?”海尔曼问。
“还有另一条线索,文字的边上画有一棵菩提树。”
“菩提树?”海尔曼还是有点不明白。
“知道莱比锡历史上有一场极有名的战事吗?”
海尔曼摇了摇头。
这个土生土长的德国姑娘对几千来的人类文明史了如指掌,对这个城市的历史却一无所知,楚寻风无奈的摇了摇头:“莱比锡战役在历史上极为有名,是拿破仑战争中的决定性战役,应该是莱比锡最有名的历史事件。”
“我不喜欢打仗,凡有关战争的记忆我全部抹除。”海尔曼生怕楚寻风看不起她对家乡的不热爱。
“当时战争一方是俄国奥地利组成的联军,另一方是拿破仑统帅的法军莱茵联邦军队。为阻止反法联军的会合,拿破仑一世集法军于莱比锡。经过艰苦巷战,莱比锡最终落入反法联盟手中。莱比锡战役是拿破仑战争中最激烈的战役之一。会战的直接结果是拿破仑一世在德意志的统治最终崩溃。为纪念这次战役100周年,德国政府于1913年建立了民族之战纪念碑”。
“哦,我知道了。”海尔曼说,她想起城市中央广场那巨大的纪念碑。
“你想那巨大的纪念碑下面会隐藏着什么东西。在它的斜对面,就是莱布尼茨纪念馆。”楚寻风道。
“你是说,他们借助纪念碑的地下室建造自己的世界,青衣人来自那里?”
“不仅仅是纪念碑的地下室,也许还与纪念馆的地下室连接起来。”楚寻风眼中呈现出一个巨大的地下迷宫,那里是青衣人与掳去埃尔伯教授同党们的基地。
“嗯。那是一座歌特式的建筑,里面的西哥哥风格设计的确容易让人想到奇幻世界。”海尔曼想了想又道,“那菩提树是什么意思?”
“莱比锡在古语中,意思是种有菩提树的地方。现在市郊外处处可见菩提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纪念碑边旁有两棵枝繁叶茂的菩提古树。”
“你的意思是说莎维尔叫我们赶往那里,青衣人来自那里?”海尔曼问。
楚寻风道:“莱布尼茨向来对东方文化很感兴趣,这菩提树下何尝又不充满了东方韵味?他在那里建立基地是极有可能的。”
“东方韵味?”
“当年佛祖释伽牟尼在菩提树下悟道成佛。六祖慧能与另一高僧神秀更有两道偈语闻名于世:一是身似菩提树,心如明镜台,适当勤拂拭,莫使染尘埃。另一偈语是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都与菩提树有关。”
“知道目标,那要不要报警?”海尔曼问。
“不必,不能打草惊蛇,而且他们是一个组织,不是一个人,知道的人过多,我们的行踪也暴露得越快。”
“一个组织?”海尔曼问。
“昨天青衣人还在莱比锡,而法国的埃尔伯教授却身在巴黎,这不是一个人可以做到的。”
“他们会不会是外星人,这是他们入侵的一部分?那里是他们的基地?”海尔曼问。
“不知道。”楚寻风道,“即使真有外星人入侵,那也跟地球人有关,”他抬头看了看满天乌云,“莱布尼茨这样的万能大师,难道来自于另一个星球?”他脸色坚毅:“管他是地球人还是外星人,一定要查出真相。”
海尔曼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楚寻风,眉间的黑痣似乎在跳跃着:“我相信你。”她此时突然感觉到自己拥有了无与伦比的力量,楚寻风就是她力量之源。
赶到莱比锡广场纪念碑前时,天空已经阴云密布,广场上寥寥数人。
这1913年落成的巨大纪念碑纪很雄伟,乌云仿佛在碑尖上缠绕。这里每年有超过200,000名观光客参观。纪念碑的地下室中有缄语警醒世人,不要妄动刀兵。楚寻风仔细检查了地下室每一个角落,没有发现莎维尔留下线索。
菩提树是汉诺威最常见的树木,但纪念碑边上这两棵菩提树苍劲古朴;树冠也萌萌如盖,蓊郁葱茏,近20公尺高,这在汉诺威也属稀奇了。听说这两棵树已经有好几百年的历史。菩提树是常绿乔木,株高一般是10~20公尺,因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悟道而成名,在印度被奉为神木。在莱比锡是常见的行道树植物,全株平滑,树干粗而直,枝条茂密。这种树寿命可达2500年,染上了佛性之后,可以成仙,保佑世人。
楚寻风绕着纪念碑转了好几圈,海尔曼对每一块石头都敲敲打打。边上几个游客对他们抱以异样眼光——在如此肃穆的去处,这两个年青人不低眉垂首悼念先烈。却在这里惊扰英灵,是大大的不该。
两人在纪念碑前转悠了近一个小时,既不见莎维尔的影子,也没有发现什么。
纪念碑旁有一个乞丐,对天上翻滚的乌云与二人“轻薄”的举止置若罔闻。
乞丐在水门汀上端坐着,宛若石雕,他面前几行潦草的德文,说自己大学出身,现在一贫如斯,大学又有何用。他双眼炯炯,脸色冷漠,目若隼鹰,一副睥睨天下之相,像笑苍生之可怜可悯,教人肃然。
他右首放着一只小钵子,里面一个铜子儿(便士)也没有。这纪念碑本是游客集中的地方,只是现在天气恶劣,似乎瞬间就大雨聚至。楚寻风掏出几枚硬币,轻轻放在钵子里。
海尔曼在身上摸索着,然后脸色通红的对楚寻风道:“我没有钱。”
楚寻风道:“只有一张慕尼黑银行的全息①卡了。”
乞丐看了楚寻风一眼,石雕般的脸上微微露出一点笑容。
“你脸色阴沉,眉间发黑,有晦气之事?”乞丐说。
海尔曼一听这话,当时脸就白了:“SHIT,你才有晦气之事,好意施舍你,你倒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楚寻风扯了扯海尔曼的手,恭恭敬敬的向乞丐施了个礼道:“阁下说的是,请高人指点。”
那乞丐倒不客气,高昂着头受了他一拜。又对海尔曼道:“这位姑娘双眉吊梢,面带苦相,只怕近况也不佳。”
海尔曼将头偏向一旁,没有理他。
“你们是在寻找一个人?”乞丐问。
楚寻风一怔,他不敢造次:“是。”
“一个青衣人?”
“你怎么知道?”海尔曼惊讶万分,她退了一步,躲到楚寻风身边,紧握着他的手。这个傻逑竟然有先知的本事。
楚寻风正面站在乞丐前,看到他的帽子上写的“中国制造”四个汉字。
人突然之间傻了,莎维尔握着楚寻风的手,感觉他掌心都湿漉漉的。
“怎么了?”海尔曼问。
楚寻风脸色发白,一言不发,死死盯着对方帽子上的“中国制造”。
“怎么啦?”海尔曼看到楚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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