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留痕》第15章


青春、光阴吗?”
“……”小伙子迟疑着,他搔搔头“你不能给我一点机会吗?”
“不会的。”夕子说:“不是不给的问题,问题是我们不可以,我对你没有意思。所以,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小伙子“霍地”站起来,他面红耳赤,像觊觎很久,得不到东西,恼羞成怒地指着夕子:“每一个人面前至少有一条路,都会勇往直前的,我会走到尽头的,除非是悬崖峭壁。我不会放过每一个对我有利的机会的。”
夕子的心咯噔了一下,她被感动了。但只有那么一刻,就像平静的湖面劈过一块碎瓦片,泛起了涟漪,等瓦片下沉湖底,又成了一泓静水。
她果断地说:“你走吧!”
小伙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了,走出了房间,快出了门,他转过头说了一句:“我不会再打扰你的,但我绝不会放弃一切对我有利的机会。”
夕子舒了一口气,这件事总算摆平了。
就是这么一位在夕子眼里庸俗,对“一见钟情”执着的人,最终赢得他的爱情,确实地说,是婚姻。世事多变,往往出乎意料,某些人就是容易如愿以偿。这是后话。
第九章第二节烦恼人生
“为什么有的人活着总是那么有滋有味的呢?”柯之琅斜靠在床架边,手里翻着一本杂志。
沈伟的宿舍,两张拼在一起的课桌,上面放了一块长60厘米,宽45厘米的制图板。沈伟站着,弓着背,聚精会神地绘着《楼层平面图》,没有搭理柯之琅。
柯之琅自顾自地说:“人活着,就像抹桌子上的灰尘,有的人一天一次清理卫生,有的人一星期一次卫生,结果不照样过来了嘛!只是方式和感受不一样而已。抹尽桌子上的灰尘给人一种整洁、舒爽的感觉,不抹桌子,日子也照样过。那么,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像桌子一样当摆设,曾经出现过,又消逝了。还是像桌子供人使用的价值一样,使自己成为社会有用的人才。可是,桌子是死的,人们爱将它咋样就咋样。人,是有思想的,也想有所作为啊!也想轰轰烈烈啊!却往往缺少怎样发光发热的领导和做法。”
沈伟对柯之琅这种独树一帜的谬论早已司空见惯,不以为然。抬头看看她,摇摇头,又低头工作。
柯之琅继续说:“不同的年龄,不同时期的人,都有种种的烦恼,这烦恼好像也是如影随形似的。学生为学业成绩而烦,走上社会的青年为工作成就而烦,就是八十岁的老婆婆也会为她的孙子啥时讨到媳妇儿,啥时添曾孙而烦。人,为什么就是这么烦!烦!烦!特别是无所事事、空闲的时候,还给自己找诸多的麻烦,哦——我郁闷啊!”
得不到沈伟的响应,柯之琅停了下来,翻着白眼看沈伟,臭着脸说:“你当我着凉了吗?一声不吭的,把我闷死在人间了。”
她挺直了身子,双手拍打着床铺,两脚蹬着地板。
沈伟最后在“设计者”一栏签上姓名,铅笔往桌子上一扔,一屁股坐在身后的凳子上,两手臂张开,手掌按着桌角,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他完成了作业,如懈了重担般深深地吸了口气。
“对不起,冷落你了。”
“开水都没让人家喝一口,真吝啬到家了。”柯之琅一向没有上门坐坐讨要开水的习惯,只不过想找借口撩开话题。
沈伟不愠不怒:“我有那么小气吗?可是,我现在只有冷开水。以前,烧开水的活儿都是阿威包干的。”
柯之琅这才注意,好像几天没见着阿威了。
“他去哪儿了,可能在空气中消失了吧!可能不愿见本姑娘躲起来了吧!也有可能跟哪个妹妹花前月下了吧!……”
柯之琅展开丰富的想象力,故作天真、饶有兴趣地说了几个可能。
知道内情的沈伟为他的好朋友忧心忡忡。
“你认为每个人活着都像你那么清闲啊!无聊时,还要自找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阿威跟你不一样,他成天的嘻嘻哈哈都是伪装出来的。他没有兄弟姐妹,勤劳的母亲在他三岁时,一次贪黑不收工,在山坡上种番薯,不小心从半山腰滚落下来,瘸了腿。这以后,全家大小事务都落在父亲身上,生活够艰苦的。不想,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前几天,在乡办砖厂干活的父亲,在掏烧好的青砖时,已经有十几年历史的老砖窑坍塌了,活活地把他砸成了肉饼,真惨啊!”
沈伟叹了口气说:“阿威请了半个月的假,回家帮他母亲料理后事,他走时,控制不了自己,哭得死去活来。”
柯之琅傻了,眼珠子一动不动,居然有这样的人间惨剧!而且,就发生在她好朋友身上。
“我们能帮他做些什么?”柯之琅吸了吸气,难过地说。
“丧父之痛,谁能抚平?在经济方面,我们可以帮他减轻一点。现在,我们班正在募捐,希望能为他减轻一点负担。”
柯之琅很爽快地从裤袋里抽出一张“四人头”。
“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的经济来源于父母,我自己赚钱自己花销,我就捐100块吧!”
沈伟接过钱,衷心地说:“我替阿威谢谢你!”
“神经病,谢个头。”柯之琅白了沈伟一眼。
第十章第一节劝解“阿威”
湛蓝的天空,白云悠悠,青翠的山间,一群群耕牛在山头悠闲地啃着鲜草。父亲,他的影子在蓝天,白云,青山中来回飘荡。
晚霞逶迤地柔曼在天边,寂静的小路,翠绿的竹林,纵横的杂草。父亲卷着裤脚扛着锄头,缓缓地、缓缓地走来了。
圆圆的池塘,垂柳依依,池水清清,水面真如一面大镜子。父亲的脸庞慢慢地呈现出来了,那么清晰,那么慈祥、和蔼,倾注了浓浓爱意。忽然,父亲的脸模糊了,渐渐消失了……
“爸爸,爸爸——您不要走,请您不要丢下苦命的孩子和妈妈,爸爸——”
“阿威”仍没有从幻梦中清醒过来,他趴在桌子上,将自己疼痛欲裂的头往手臂上使劲地磕着。
上天啊!轻而易举地夺走了一条年轻、健壮的生命,破坏了一个不富裕还很和谐、挺幸福的家庭。为什么不去惩罚那些唯利是图,作恶多端,危害人民利益的坏蛋。
如果说,冥冥之中,有一种命运在安排的话?那么,我们该相信它,还是相信“人定胜天”呢?
屋子里,静悄悄地,没有一丝生气。柯之琅和夕子坐在床沿,看着“阿威”,她们悄悄地拭去挂在脸上的泪珠,又无语地面面相觑。
几位男同学早已溜出门外,站在黑暗的屋檐下,有的在深思,有的在偷偷地揉通红发涩的眼睛。
抬头,黑压压的苍穹,没有一颗星星。黑暗,面目狰狞地窥视着人间。不知道,在夜色的掩饰下,是否还有什么不详的故事发生。
我们的好朋友“阿威”整整一个下午都沉溺在自己的眼泪中,就像一个摔倒在地的孩子,躺在地上,捂着伤口垂泪,就是不起来。
夕子睁大了眼睛,巴望着能说会道的柯之琅能讲些什么,好减轻“阿威”的痛苦。在这个时候,她没有想起爷爷,相比之下,她的痛不算痛,就像台湾女作家三毛曾写过——一个没有鞋子穿的女孩子遇到了一个断腿女孩的故事。
柯之琅紧皱眉头,她的心里很难受,又很急躁,搜索枯肠地想着适当的安慰话。
她刚要说,就觉得有一股冷气往上窜,上下齿打了个寒噤。她不怎么习惯安慰别人,自己没有发生的事,说出的话就是轻松,很多体会不到的苦痛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服、解决的。
她说:“阿威,你不要这样子,不管你怎么哭,怎么伤心,都无法改变这种铁定的事实,也无法唤回你的亲人。主要的是,你要坚强。”
“阿威”抽噎地说:“我想退学。”
“没搞错吧!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毕业了,你一退学,两年的光阴都白废了,十几年的寒窗苦读都白读了。”
“我要回家,我要陪伴我母亲左右。”
“我说阿威,你这样做,委屈了自己,也毁了自己。你这样做,你的母亲也不高兴的,家长含辛茹苦就是为了孩子读书,有出息。没有什么比学知识,获学历更重要的。况且,只有一年的时间,再艰难也会打发过去的。你母亲行动不便,生活中力所能及的事还是能办的到的,你还有堂兄妹,左邻右舍嘛,他们都会伸出热情援助的手的。”
柯之琅尽量降低声调,和声和气地说。
在这个时候,一句话或一个动作,都能改变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徘徊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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