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黄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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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爬到了窗前,我的心咚咚地跳起来,不知道凶手这会儿在干什么。如果还坐在桌前写东西就好了,也许早已逃之夭夭了。从窗帘的缝隙里,我伸头向里面张望,他还在!蜡烛把他的怪影投在墙上,不过,这时他已经不是在写东西了。他蹲在地上寻找着什么,蜡烛就放在他的脚边。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向上爬了几步,用左手抓住了窗户。
我把枪衔在口中,右手也抓住窗户,猛然向上一蹿。没想到用力过猛,蹬翻了梯子,发出了“咣当”一声响。我的双脚悬空,用手拼命地扒住窗户。我一下撑开窗户,跃进屋内。但是,凶手的动作更快,听到有声响,那家伙吃惊地站起来向这边张望。我看见犯人的脸了,的确是看见了。然而由于蜡烛在地上,桌子以上呈一片黑暗,所以,我没能看得十分清楚。尽管如此,他那长长的头发,闪着异光的眼睛,浓密的胡须,苍白的脸庞在那瞬间都印在我的脑中。他的胡子是赤红的……。一张完全陌生的脸。那男人发现我之后,飞也似地跑出去了。完全和我预料中一样,那凶手打开休息室的门,跑过去了。我用手枪对着他,大声喊:“大家快来呀,凶手逃走了!”我穿过卧室时,无意中发现桌上有一封信忘在那里。到休息室时,我马上就要抓住凶手了。可是他就在我的鼻子底下关上了休息室的门,跑出去了。我推门而出,继续追赶,凶手距我只有五米左右。丹格森博士和我一起追起凶手,凶手在右边的走廊里狂奔,这又在我的意料之中。
“杰克大叔快来!那桑侦探,凶手过去了!”我大声喊着。
我坚信胜券在握了。犯人先我两秒跑到走廊的拐角。两秒后,我们全体人员在拐角处相遇。我们四人分别从不同的方向,汇集在这里了,而凶手却象一般烟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的!可是,这是事实,凶手失踪了,只剩下我们四人,手足无措地面面相觑。
他到哪里去了!他从哪里逃走的?我们在心中大喊。
“我的手已经碰上了他,”那桑侦探大叫,“他就在我的眼前,他喘的气都扑到我的脸上了。”
“真是的,我和鲁雷达比先生也就要拍着他的肩膀了。”丹格森博士也困惑不解地说。
然而,不管怎么说,他的确是消失了。
他到哪里去了呢?!
我门几个象着了魔似的,在两条走廊里跑来跑去,检查了所有门窗,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凶手在那种走投无路的境地中,绝没有可能逃过我们的耳目,打开门窗出逃。他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可能逃走!不可能!
鲁雷达比的笔记继续写道:
奇璐德小姐出现在休息室门口。她穿着白色的晨服,象梦幻中仙女。博士拥抱着女儿,他似乎早已失去了提问的勇气。他搂着女儿进卧室去了。我们也跟随其后。小客厅的门开了,两位佣人胆怯地探进头来。问起刚才发生的事情时,奇璐德小姐回答道:“我突然想和照顾我的佣人一起在小客厅里睡一夜,就这些,没有什么了。”
据说,三人锁上了小客厅的门,这是由于自从黄屋事件以来,奇璐德小姐经常感到恐怖不安。但是,为什么偏偏这一天,小姐睡到小客厅里去了呢?并且,早些时候丹格森博土为了女儿的安全,曾提出搬到接待室去住。可是被拒绝了。
我向卧室的桌上看了一眼,那封信已经不在了,一定是奇璐德小姐收起来了,那肯定是一封写给她的信。
奇璐德小姐听博士讲刚刚发生的事情时,她浑身颤抖起来,可是当她听到凶手不知使用什么魔法消失了之后,她好象放心了似的,长长地出一口气。
奇璐德小姐事先一定知道凶手要来,可是她丝毫不加以制止。并且,她不肯告诉任何人谁是凶手,即使是对她的父亲。只有对巴尔克教授一人例外。无疑,教授也知道谁是凶手。他不是在爱丽舍宫的院子里说过吗?——“难道因为我要和你结婚,就把罪过嫁祸于我吗?”是的,他知道。他一定知道。
丹格森博士,那桑侦探,杰克大叔,还有我,都围在小姐身旁,默默地注视着她那苍白的脸。
奇璐德小姐一副十分疲倦的样子。她的表情告诉我们,她希望一个人呆一会儿。
博士有礼貌地请我们回房休息,于是我们便告辞出来了。
“不可思议!这,真是太奇怪了。”那桑侦探小声嘟哝着。他走到自己的房门前,用眼睛示意我们进去,并向杰克大叔:“你看到那男人了吗?”
“哎,看到了,红胡子、红头发。”
“是啊、我也是。”他点点头。
杰克大叔走后,我和那桑侦探谈了一个多小时。根据那桑侦探的推理,这个公馆内一定有一条暗道,而凶手就是从暗道逃走的。
“那家伙一定对这公馆十分熟悉。”
“好象是一个高瘦的男人。”
“这么说,和巴尔克教授的身材差不多。”那桑侦探小声说道。
“那怎么解释红发红须呢?”
“你不认为他的头发、胡子很不自然吗?我想那是假发和假胡须。”
那桑侦探接着说:“所有事实都证明巴尔克教授很可疑。你没注意到地毯上的脚印吗?”
“注意到了,你是想说和他的纤细的脚印一模一样吗?”
“那是巴尔克教授的脚印,这一点,你不会否认吧。”
“那个脚印嘛,的确很相象。”
“你一定也注意到了,那脚印光有去的,没有回的。刚才那男人被我们追赶,从房间里跑出来,可没留下任何脚印。这就是说,此人就住在馆内。”
“不能说得这么肯定。也许那家伙几小时前就钻迸了小姐的房间,所以,他鞋上的泥全干了。并且,他是用脚尖跑的,我紧随其后,没听到一点脚步声。”
“不管怎么说,这案子马上就要清楚了。只要天一亮……”那桑侦探很自信地说。
以上是鲁雷达比通过笔给我讲述的事件。11月2日,我到格兰弟公馆后,鲁雷达比带我来到庭院。当我们穿过正面广场,向大门口走去时,听到后面有开窗户的声音。回头一看,公馆二楼左侧的一个窗户打开了,一位脸色发红,没有胡须的陌生男人正在向外张望。
“那不是阿萨·兰斯吗?”鲁雷达比嘀咕道。他转身低头大步向外走去。嘴里还不住地说着:“这么说,昨天夜里,兰斯也住在公馆了?他是为什么来的呢?”
我问鲁雷达比,“阿萨·兰斯是干什么的,你怎么会认识他。”
“他是美国人,住在费城。对了,他也出席了那次爱丽舍宫的宴会。他和博士一家的关系很密切,听说还是小姐的救命恩人呢。一次奇璐德小姐乘坐马车时,马惊了,是他冲上去拉住了马。真奇怪,他应该早就离开法国。回美国去的。看门人贝尔尼夫妇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呢?”这时,我们已经来到看门人的小屋,鲁雷达比马上问看门人阿萨·兰斯是何时到公馆的。
“什么,兰斯先生来了?我一点也不知道。那一定是昨天夜里来的。兰斯先生喜欢步行,不喜欢我们派马车去接他。他从来都是在村里的车站下车,然后穿过森林,走到公馆来。”
鲁雷达比转过身去,问看门人的妻子:“那个鼻镜,是在地角缝中找到的?”
“是的。”
“谢谢。今天晚上的事,拜托了。”鲁雷达比又再三叮瞩看门人的妻子保守秘密。
接着他又告诉我为什么托我送枪来。“今天夜里,我要等着凶手出来。”他说,“昨天晚上,我正要休息,巴尔克教授到我房间来说,明晨——也就是今天早晨,他有急事必须去一趟巴黎。我问他是什么事,他说这绝不能告诉我。只是,他隐隐预感到奇璐德小姐又要发生什么危险,他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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