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妖姬》第51章


“嗯。‘冻方鸿飞站了起来,感到弦外之音,问,”福贵,你心里有事?“
“他丢了钱,正心里别扭啦。”宋王氏说。
“你见到谁啦!”宝珠抬起头问。
福贵说:“我在滦县看到了刘十牌手下的人,不知他们认得我不。我跑了回来,钱没丢。”
“你没看错?”警长问。
“绝对错不了。”
东方鸿飞蹙起眉峰,沉思:刘十牌必是为着《八骏图》而来,是自己露了行踪,还是宝珠、小娟被抓住了端倪。问:“小娟,你来时没有人跟着吗?”
小娟想了想说:“没有。”宝珠也摇着头。
宋王氏看着三个人面色沉重,说:“够他们查访两天的。除了东方老爷子那里,村里人都不知我和福贵的真实名姓,以为是远亲。过了三天,咱们一起走。福贵,你到外面遛遛去,看看有没有犯疑的人。”
福贵走了。东方鸿飞在猜测刘十牌是如何知道宝珠、小娟在滦县的?假若不通过唐山的叔父,很难跟踪到滦县,更不知道小小的祝村。稳稳神思说:“宝珠和小娟在江湖上行走多年,刘十牌那伙瞎猫是跟不上的。就是跟上,他们在滦县,咱们在祝村,这条眼线也断了。”
“鸿飞,”宝珠投过亲切的目光,然后两眼又变得寒气逼人,说:“他们来了,不容你动手。”
“宝珠,你小看我了。”警长冷笑两声,突然又拍腿喊“糟”,说:“假如他们到了祝村,咱们就露出了山水,那天,我不是在村头打过枪吗?村里有认识我的人。小娟,那东西要放好了。”
“放心,东西不在身边。”小娟说。
这时,有人叩起院门,未待宋王氏察看,叩门人早走进院内。警长等人忙从窗户看去,是个衣衫褴褛,蓬头垢而的乞婆,挽个发黑的竹篮,操着沙哑的嗓音喊:“佛爷、佛奶奶,赏口吃的!”
“是个要饭的,我去看看。”宋王氏走出屋。
宝珠和小娟都坐回原处,继续研究对策。小娟的意见是无论如何也要过了“花烛夜”再走,宝珠说:“我倒不是怕别的,只担心妈和哥哥,他们不象咱,能甩手就走。”警长的神思此刻已在窗外。
院内,宋王氏说:“你要饭就要,哪有推门就进、大呼小叫的。”
“佛奶奶。”乞婆偻佝着身子,满脸堆笑地说:“十年阴、十年晴,二十年讨个玉蜻蜓。你老行行好。”
宋王氏说:“你的话我不懂。跟我进来,给你些饭菜,都是没和弄的呢。”她转身进屋,乞婆紧跟在她后面。
警长把脸贴在窗棂,一动不动。宝珠问:“你看啥啦?”
“我觉得不对劲儿。你母亲把要饭的领进屋了。”他转过头说,满脸疑惑之色。
“妹夫,你不愧是大侦探,疑心病都犯到岳母身上了。”小娟笑着说,一把将警长拽下床,说:“别疑神疑鬼的,今天可是你俩的好日子。你可别冷淡了宝珠。”
东方鸿飞报歉地一笑,说:“我觉得这讨乞人来得蹊跷。”
说着又探身去看。见乞婆已从屋内走出来,捧着竹篮坐在房檐下,狼吞虎咽地吃饭。宋王氏把一碗水放在她脚下,说:“吃完就走吧。那些油腻的东西不爱坏,足够你吃两天的。”
一阵风吹散乞婆的满头乱发,警长惊叫出声来。乞婆少了一只耳朵。他想起那日和赵霄九去厅长家路上,遇到的那位无双耳的乞婆,细辨面貌,更觉得可疑。
“你叫啥?”宝珠问。
“这讨乞婆子没耳朵。”警长回答。
小娟咯咯地轻笑起来,说:“你真成了大孩子啦!亏你还是见过血的警长。”
东方鸿飞正想解释,见那乞婆道着谢走了。宋王氏径直向新房走来,便把嘴边的话咽回去。
“妈,那要饭的怎么跟您进屋去了。”宝珠问。
宋王氏说:“这老婆儿耳朵可能聋,我不愿她在院里嚷叫,又是外乡口音。”
“她不是聋,是没有耳朵。”警长说。
宋王氏吓了一跳,说,“我没看见,你认识她?”
东方鸿飞满面狐疑地摇了摇头。这时,院门又被人推开,众人不由得又涌向窗口,原是福贵回来了,在院内喊:“甭说人,连条狗也没有。有个要饭的,到隔院推门就进,被人家轰出来,我看她可怜,给了几个铜子儿。”
小娟舒口气,笑着说:“都成惊弓之鸟了。老娘,晚饭咱吃得早,就是为给人家小两口腾出亲热的工夫。咱娘俩儿说话去。”又对宝珠说:“明天别起得太早了。
我知道,你俩的话说不完。妹夫,放下窗子,别让别人偷听了去。“见鸿飞窘笑不动,忙爬到炕上去关窗,被宝珠一拧她手腕,顺势一推,倒在床上。
“妹子还端着哩!”她笑着走了,把门轻轻带上。
鸿飞望着将燃尽的红蜡烛,深情地走到宝珠身旁,双手轻轻地放在她肩头,轻声说:“宝珠,咱俩真是有说不完的话。”
宝珠摘下头上的凤冠红绒花,慢慢地在手上搌动,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东方鸿飞痴醉般地看着她美艳绝伦的脸,魂不守舍地去搂她的脖子,不想被宝珠一手推开,腕子一抖,红绒花“嗖‘地破窗而出,只听外面”哟“的一声。宝珠和屋外的小娟都咯咯地笑起来。宝珠一推窗户,东方鸿飞看到那绒花正插在小娟头发上。宋王氏笑着从屋里出来,说:”娟儿,你是大姨,可不是小姑子。“宝珠发狠地说:”吕小娟,那花儿早晚让鸿飞给你戴。“窗外的小娟一怔,咬着嘴唇转身走了,笑着对宋王氏说:”宝珠更爱胡说八道。“’宝珠对鸿飞说:”亏你是习武之人,有人暗伏窗下,你都听不出来。“
“这耳功我不如你。”他笑着说。
“天虽然黑了,可娟姐的影子还是映在窗纸上。”宝珠深深地望他一眼,重又垂下头去。
宝珠的目光像一道火焰点燃了东方鸿飞。他第一次听到宝珠清脆的笑声,那千娇百媚随笑而生,红唇暗齿泄出风情种种。浓妆的宝珠像带露红芍、月下海棠。他紧紧搂抱住那变得绵软、炽热的香躯,疯狂地吻着宝珠越来越丰满起来的红唇……
宝珠用无力、酥软的手拦住东方鸿飞滚烫的手掌,不胜羞怯地说:“那……灯,今夜就得亮着吗?”
“亮着,亮一夜而光明终生……”
本是半截的红烛,蜡花一闪便灭了,化做一滩蜡泪,如凝固的红浪。
“别……点了。”宝珠娇喘嘘嘘地说。
“这一夜,得亮着,不避鬼神……珠,你我合壁,鬼神也妒……珠,你在拿什么?”
“娟姐……给的白……”宝珠的双唇被警长吻住,说:“我相信你……”
……室外是没有星光的夜,宝珠幸福地闭上眼睛,把脸偎在东方鸿飞赤裸的胸上,听着心爱人心房搏跳的声音,喃喃地说:“鸿飞哥,你的心在说话,就是俩字。”
警长摸着她纤长、柔软的手指和散溢热香的乱发,问:“是哪俩字?”
宝珠欠起身,微微启开两瓣湿润、温热的嘴唇,把“俩字”吐在他嘴里,说:“我不让天地听见。”警长揽住她光滑、细腻的腰肢,说:“是‘宝珠、宝珠’俩字。我就是让天地知道。”
“鸿飞哥,你何苦为我刺字?我真想再看看,那是你的心。”
她轻吻着警长左臂刺字之处,他感到有一颗泪珠滑落肌肤。
“珠妹,你哭了?”
“我也要刺,要比你刺得多,刺上‘我爱东方鸿飞’。”她说着,又把警长紧紧搂住。人昏眩,心沉醉。情浓深处烨火燃烧,春潮澎湃直吞淹天地……
小屋外的远处痴呆呆地伫立着吕小娟,她已经站许久了,满面泪痕地说:“保重,宝珠、鸿飞,小娟从此不再和你们见面了。愿神灵保佑这对恩爱的夫妻。”说罢,跳上院墙,身体一晃便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下了。
第十八章:香消玉陨
不辞而别的吕小娟倍感凄侧、孤苦。长久地站在流声呜咽的滦河水旁,忍不住泪如涌泉,洒满衣襟。在宝珠成大礼时,她赠送白金项圈也表明心迹:绝不搅挠他夫妻的鸾凤小巢。她深知东方鸿飞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但他若纳留自己,等于在怜悯个孤儿。起初,她舍不得走,想多留几大,这样便能天天看到他,但宋王氏忱席间的一番话,她好像“醍醐”了,如走出迷津的渔人,认为爱就得牺牲,就得远离他(们),像只孤雁隐入云端;像片蓬絮飘向大涯。宋王氏曾说:“娟儿,姐妹同嫁一夫,古来就有。如舜帝湘妃、江娥,如南唐皇帝李煜先后娶了一对亲姐妹,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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