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国记》第90章


米离看着小袖儿,想不到会有如许奇变,小袖儿是疯人楼主与流花谷主的女儿,那可能是真的么?
小袖儿大声恨道:“我不是你妹妹,你是什么……人?我怎么会是你妹妹?”
狐妹看着小袖儿,颤声道:“你不必认我,你只是骂上几句,你骂疯人楼的楼主是疯子,你骂他是臭男人,就行了,好不好?让你老爹在天之灵看看,你不是他的女儿。骂啊骂啊!”
小袖儿的脸上有泪,她怎能骂疯人楼主?
狐妹大声道:“骂啊骂啊!再不就骂他是疯子,是一个只知道吃石嚼铁的恶魔……”
小袖儿哇地蹲下,呜呜哭起来。
她想起了师父告诉她的话,她不应该在这里,她应该在人世里,有一个男人搀着她,两人慢慢走在这世上,风雨同心。
但那人是谁?是米离么,是那个死去了再活转过来的米离么?
她看到了米离,米离正对着她憨笑。
第六十六章 姐妹之情
痴娘突地冷笑,说:“谷主,你是谷里的一谷之主,看她是我们流花女人谷的仇敌,你如何对她?”
小袖儿方寸已乱,盯着狐妹,心里知道她是自己的骨肉姐妹,便无法对她下手,只是呆呆看她。
更有下面的女人喝吼:“杀死她!杀死她!”
痴娘道:“天下有三大恶处,恶人岗,疯人楼,流花女人谷。这三处鼎立江湖,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她是疯人楼的人,你怎么对她?”
小袖儿抽出剑来,剑作朗吟,她一剑刺去!
狐妹大叫道:“天哪,反正我也是一个残人,我死在别人手上,不如你杀我最好!”
狐妹索性不动,静等着小袖儿杀她。
剑逼近一分,便多一分杀气!
小袖儿心乱如麻,心道:她是师父的仇人的女儿,她是师父仇人的女儿……但她心里蓦地生出一念:我不也是她爹仇人的女儿么?她不也是师父……娘的仇人的女儿么?
小袖儿与狐妹其实是姐妹。
一剑正刺在狐妹的肩胛上,顿时血流如注。
狐妹大声吼道:“小袖儿,你杀了我!你杀死我,我再也不要别的狗人来杀我,快杀死我好了!”
她情愿一死,只要死在妹妹小袖儿手里,她死而无憾。
小袖儿的剑再也刺不出去。
因为有情。
她想到了狐妹其实是她的姐姐,怎么能把剑刺入狐妹的心脏里去,怎么能刺死她自己的姐姐?
她苦苦哀叫道:“师父,师父,我……”
她身子向后一仰,便欲倒下。
有一个人扶住了她,是笑眯眯的米离。
米离看她,她苦吟道:“米离,米离,让你看到了我的狼狈……”
米离一笑,说道:“你也是人……”
是人便有亲情,是人便有烦恼。
米离对她说道:“你不必对着亲人出剑,你也不是流花女人谷的谷主了,何必为这些事儿烦恼?”
她的眼睛很亮:“但我是流花女人谷的人。”
米离笑了:“你不必对她出手,她与你没有什么大碍。我知道,那些死去的女人也因撩惹狐妹,才致一死。你何必为她们报仇……”
痴娘一看谷主渐渐缓颊,知道她心里已动,心内蓦地一念:若她再也不肯替流花女人谷张目,恐怕今天讨不得好处。她大声吼叫道:“老谷主,你在天之灵看看,看流花女人谷此时是什么情景?看你的徒弟成了什么样子?快看哪……”
狐妹冷哼一声道:“你们的老谷主死时,对你们流花女人谷的所做所为,也有一些后悔……”
一句话弄得天台下的女人也生气愤,有人吼道:“你说,老谷主有什么后悔处,你说不明白,要你狗命!”
狐妹看看米离,心里也对米离有情,但一旦得知是她的妹妹对米离有些好感,便再也不正眼看米离了,幽幽说道:“你们谷主与我爹是在那一场恶战时,一齐落入那恶人疯人楼的洞里的,后来的事儿,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
有人叫道:“我知道,是谷主与那疯人楼主一齐死在那洞里的。”
狐妹叹道:“不是……”
原来那一回,正是洞里出了事,老疯牛依着疯人楼主的吩咐,在那洞里引爆了药,一炸毁了洞。那些江湖的正派人士都出了洞,他们亲眼看见疯人楼主与流花女人谷主两人搂抱着,一齐死在洞里。他们发誓:再不在江湖上说出此事。但人世口口相背,他们怎么能把这一件江湖大事瞒住?后来江湖上沸沸扬扬,都知道疯人楼主与流花女人谷主一齐死在洞里。江湖人才放下了心,原来恶人岗的那疯子早死了,他们大可放宽心,从此高枕无忧。
可谁也没想到,那谷主流花与疯人楼主在洞里居然没死。过了许久,他先是渐渐醒来,看看那洞,竟是无声无息。听得有人微微叫声:“痴娘,痴娘,我对你说,江湖上最可怕的不是男人,是……”她昏昏沉沉,以为她的生命正在游离而去,便对她的手下吩咐后事。
有一双手凑过来,那是她的死对头疯人楼主的手。他一双手还很有劲儿,想扼死那流花。他手一摸,正摸在她的乳上。
手如触电。
流花轻轻一叹,她像是在对着痴娘说话:“痴娘,我从前听得人说,世上有一个好人,那人叫米离,你知道不知道有个男人叫米离?”
她的眼前没有痴娘,只有一个死对头,是疯人楼主。
他的名字叫什么,谁知道?
女人的身上无衣服,只有残存的衣缕,她抱着双肩,轻轻叫道:“痴娘,我冷……”
男人凑上去,他的膝上有血,但他是一个坚强男人,疯人楼主连钢铁都能生吞下去,流一点儿血算什么?
他凑上去,抚摸着流花的头。她是一个年轻的女人,体肤如玉,发如黑漆。他抚摸她的头发,像对待一个女儿。
“痴娘不在这里。”
她哪里知道他说些什么?只是喃喃自语:“他们都是男人,男人与女人何必为仇?他们对女人怎么那么狠?”
她不知身边便有一个男人,喃喃自语。那男人便应声道:“男人怎么狠?要不是你想杀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被一个男人抱起来,身子哆嗦,她以为是在地狱里,如果是在地狱,被男人抱上一下,那也无妨。
但她的身子很热,热得要命。
她听得有人轻轻叫她:“流花,流花……”
女人醒来,看到了一个人的目光,这人目光如炬,竟是紧紧盯着她。本来洞里漆黑如夜,但这一双眼睛亮如灯炬,闪闪发亮。
“你是谁?”
他说话很慢:“疯人楼主。”
砰砰两声,是她再击在那疯人楼主的身上两掌。
她如是不受伤,这两掌足以把一个疯人楼主的五脏六腑击碎。但她的手再伸出去,被人一捉捉住。
疯人楼主说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哪里?”
她一怔,只记得她与疯人楼主在疯人楼的一个洞里,她如何到了此处?
疯人楼主说道:“只有我与你,在地下,这里根本就出不去。”
她慢慢松开了手,再与疯人楼主动手,又复何益?
两人在地下,对面只有几尺,声息相闻,听得见她的喘息声,也听得见他的一阵阵运功。
她听得他骨节吧吧直响,冷冷道:“你必得死在这里,你那疯人楼就要完了。”
他一叹道:“你流花女人谷也得完蛋。”
她笑起来,声音十分尖细:“我有许多的人,她们都能收拾你们这些臭男人。”
他听了她话,立时大怒,话声像是一阵阵雷:“我是臭男人,你是不是臭女人?你流花女人谷与世上的男人为敌,天下的男人无论好坏,都是你流花女人谷的仇敌。你懂得男人臭不臭么?”
流花大怒,怒吼道:“男人哪一个不臭?你们男人哪里有什么好东西?我看世上没有男人,足够好了。要你们男人在世,又有什么用处?”
疯人楼主哈哈大笑,说道:“人都说流花是世上最恨男人的女人,看来不假。只是你知道不知道女人也得男人来爱,方能生下女人男人?”
流花恨道:“狗男人,休得胡说!”
两人正在吵嘴,忽听得轰隆隆巨响,石块便再一齐跌落。流花受伤自是比疯人楼主更重,无法躲得开那石块。心下想道:此回我性命休矣。但忽被人一扯,便被那疯人楼主搂在怀里,只觉得身子一阵温热,她挣道:“臭男人,放开我!”
疯人楼主本来只是想让她躲开那石块袭击,但温玉在怀,便觉得一阵阵处女幽香,直袭他身心,却哪里能放得开她?他搂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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