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的证明》第39章


“付茄子钱?你可真有意思。那好吧,以前偷的也全都赔。”
农民脱口说了句值得玩味的话。
“请您等一下,您方才说以前偷的是怎么回事?”
“别装糊涂啦!以前把温室糟蹋得够呛了。不光糟蹋青菜,还把女人拉到温室胡搞一气。把温室的门给弄坏的也是你吧?”
“我不……不是在开玩笑。我只摘了一个茄子,而且,我是头一回到这里的。”
“你这个贼,真不要脸,强奸山田家姑娘的。也是你干的吧?”
农民又顺口说出了一件非同小可的事。
“走,跟我一块儿到警察那儿去。这回你可逃不掉啦!”
农民逼上前来,好像要把他揪住似的。
“真得请您等一下,那个叫什么山田的姑娘,是被人糟蹋了吗?”
“你这个家伙,分明是你干的,可你还厚着脸皮佯装不知。”
看到农民真的怒冲冲的样子,味泽终于明白这是农民对自己产生了误解。然而,使农民动怒的真正的对象,也许和自己追查的人是一伙。
“老怕伯.您误会啦,老实说,我也是来追查糟蹋温室的罪犯的。”
“你说什么?”
农民的神情突然踌躇起来。
“不瞒您说,我的未婚妻被人给杀害了,在她的尸体旁边有一个茄子,这个茄子和生长在这个温室的茄子一模一样。所以,我想罪犯也许就在出这种茄子的地方,才找到这儿来的。”
“未婚妻被杀害了,心里不好受吧!”
农民的警惕性虽然还没有消失,但从表情看,对这件事是有所触动的。
“可不是么!那是在九月二号的晚上。报纸也报道了。那时,丢在她身边的茄子很有可能,不,肯定是从这儿拿去的。”
“是怎么知道的?”
味泽把从酒田博士那儿得到的知识一五一十地叙说一番。
“没想到从一个茄子的身上,竟能了解到这么多的事呀!”
由于味泽的解释,农民的疑惑似乎打消了大半。
“情况就是这样,所以,我也在追查罪犯。糟蹋您的塑料温室的人,说不定就是杀害我未婚妻的罪犯。”
“是啊!用同样的茄子干那种丧尽天良事的家伙,不会到处都有的。”
“怎么样,您知道罪犯的情况吗?”
“我倒想抓住他,狠狠地整他一下子,但一直也没有碰到机会。”
“被糟蹋的那个姑娘,可能见过罪犯吧?”
“当偶尔过路的人听到温室里的惊叫声跑来时,姑娘已被糟蹋过了,罪犯也逃之夭夭了。据说那家伙逃得特别快。”
“要是姑娘能说出罪犯……”
“姑娘受到威胁,不肯吐露犯人的名字。她好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威胁。”
“报告警察了吧?”
“报告警察岂不是等于声张自己的姑娘被人给奸污了!”
“可是,那……”
“这从姑娘和家长来说,是可以理解的。要是没有温室。她也不致于被人奸污,我一想到这一点,总觉得自己也有责任,近几天我想把它拆掉。”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八月二十左右。”
“温室里没有罪犯留下的什么东西吗?”
“我也偶然想起是否留下了什么证据,翻来覆去地在里面找了好久,可是,什么东西也没有。”
“能不能让我再找一下?”
“可以。不过,我想不会有什么东西。”
“您能不能告诉我山田家在哪儿住?”
“告诉你也可以,不过。还是让姑娘安静一点好,因为她好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不要紧,我一定不惊动她。那位姑娘是干什么工作的?”
“大概在羽代电影院工作。出事时,是在晚场电影散场后不久的回家路上。”
“那么,请您让我到温室里看一下吧!哦,我忘记告诉您啦,我是搞这个工作的。”
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味泽掏出了名片,于是,农民的疑虑完全解除了。“
味泽仔细查看了塑料温室的每一个角落,但没有发现罪犯带来的或留下的遗物。味泽忽然醒悟到只有山田姑娘才是唯一的“证人”。
味泽心里明白,如果正面问她,她只会越发守口如瓶,这种像被疯狗咬了一口的事,本人当然也想赶快忘掉,家人也想把它遮掩起来。
然而,只有这个姑娘见过犯人。虽说是出于被逼,但她和罪犯是有过“接触”的。味泽估计,强奸姑娘的那个罪犯和杀害朋子的那个罪犯很可能是同一个人。罪犯的性犯罪本来就有累犯的倾向,由于被凌辱的妇女和家属出于羞耻。不愿声张出去,所以,这就越发使罪犯肆意妄为起来了。
根据味泽私下调查,那位姑娘名叫山田道子,二十岁,高中毕业后,在羽代市专门放映西方影片的电影院——羽代影院工作。她秉性腼腆,工作认真,在上级和同事中,信誉颇高。她没有固定的男朋友,一周一次的休假日,总是在家里听听音乐或看看书。由于在电影院工作,朋友们也不过她去看电影。
她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被奸污的丑事,幸好只有周围少数人知道。
羽代市虽是个地方城市,但在这点上,它却毕竟具有城市性质,街区一不同,居民就变成另一个世界的了。
羽代市按各行业划分区域的这种封建主义的经营方式。封住了一般人的好奇心,保护了被害的女性,说来这倒有讽刺的意味。
为了观察本人,味泽首先到羽代影院去转了一趟。山田道子是电影院的检票员。由于不能一直停留在入口附近。所以,他只扫了几眼。但是,看上去这位姑娘皮肤白净,举止温雅,身材健美,体态匀称,在那轻巧自然的动作中,有一股成熟的引诱男人的往力。也许罪犯知道她的工作要在晚上很晚才下班,便在她回家的途中袭击了她。
味泽打听到羽代影院的工作分早班和晚班。山田道子的父亲是市公共汽车公司的司机,母亲在家经营一个小小的日用杂货铺。她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分别上高二和初二。看样子,家庭不怎么宽裕。
打听到她本人的这些情况和家庭的环境以后,他便打定主意要见一下本人试试看。味泽选择了一个山田道子上早班的日子。在她回家的路上等着了她。
上早班那天。下午第二场电影散场后的五点左右就可以回家了。山田道子在下午五点半左右离开影院,踏上了归途。幸好没有同伴。
味泽尾随了一段以后。看她没有中途办事的迹象,便向前打了个招呼。道子听到一个陌生的男人突然跟她打招呼,顿时紧张起来,摆出一副警惕的姿态。从这种姿态便可以看出她受的创伤是多么深。那创伤看来还没有痊愈。
“我叫味泽,有件事想打听一下。”
“什么事?”
味泽拿出了名片,可她的警惕丝毫也没有放松,身上显示的劲头与其说是对男性的不信任,毋宁说是一种敌意。
“是关于令妹的事,我有几句忠告。”
味泽把事先很好的台词讲了出来。
“妹妹的事儿?!”
道子的脸上果然露出了莫名其妙的神色。
“只跟你站着说几句话,你能再走近一点吗?不耽误你的时间。”
“我站在这儿就可以。”
道子固执他说。
“我要说的。就是前些天侮辱你的那个坏蛋的事。”
“那件事么,已经成了往事,不必再提了。
山田脸色一沉,瞪了味泽一眼。可是,由于她并没有掩饰。味泽便觉得可以再说下去。
“希望你能听听!
“对不起!
山田转身就走。她断然拒绝了味泽的要求,可是,味泽没有就此罢休。
“等一等!难道罪犯盯着你妹妹也没有关系吗?”
味泽亮出了王牌。
道子的脚步突然停住了。味泽不放过这个机会,他说:“罪犯吃准了受害者的隐忍不发,气焰更嚣张了!他不仅三番五次地盯上你本人,还会把魔爪伸向你的亲属和妹妹。”
道子的双肩微微地抖动了一下,看来这一着,恰恰击中了她的要害。打那以后,罪犯似乎一直在纠缠着道子。她认识罪犯。
“你是警察吗?”
道子重新转过身来。
“我也是受害者。不瞒你说,我的未婚妻被流氓污辱后给杀害了。”
“啊?!”
在道子木然的表情中,第一次浮现出了惊奇的神色。
味泽连忙进一步说。
“你要是看报的话,我想你会记着的。我的未婚妻是《羽代新报》的记者,名叫越智朋子,她是遭到流氓的袭击,被凌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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