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分析师》第19章


“啊!她,很特殊,是一个淡漠的女子,看上去似乎只为老板一个人存在,对所有人都不搭理。但蓝约克他们似乎称她‘小姐’。”
两个人都因此变色了,如果她确实是老板的情妇,他们该叫她“夫人”,或别的才对,为什么要叫做“小姐”。
“难道……”两个人都被自己想到的一个答案弄迷糊了。但在事情有所进展之前,最好还是保持沉默。
“你还能记得一些细节吗?”Felix问。
“细节?我只记得香氛园的人很少,老板是一个和善而绝无恶感的人。其他的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此时,清岚的电话响了起来。
一个女声,对她说:“知道我是谁吗?”那声音似曾相识。
“对不起,你是……”清岚很审慎。
“还记得,几年前,香氛园,普罗旺斯……”那边身后似乎是一片潮水。
清岚忽然直觉到什么似的,背脊冰凉,但她很快平静下来,发出声音:“我不大记得了。”
“你不要装不记得,我在蝴蝶池边坐着的时候,你一直在看我。”
“噢,我记起来了。”清岚长吁了一口气。
“我想见你一面,我知道你就在巴黎。”那边说。
“可是,我们并不相识,我只是你们老板的客人。”
“正因为你是他的客人,所以也就是我的客人。难道,你忘了那天的一切了吗?”
“你见我干什么?”
“你来就知道了,好吗?我们老板就在我身边,其实,是他想见你。”
那边是阴阴的声音。
“好吧,哪里?”
“香榭丽舍,XX旅馆502房间。今晚六点。”
电话鬼魅地挂掉了。
清岚和Felix都有些受了惊似的。但是,清岚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陷阱,香氛花园里藏着不可思议的秘密,她暗自决定不去赴约,而是静观事态变化。那个女子,难道就是那个被称为“小姐”的神秘女子?这个世界难道真有巧合——当你正在念叨一个人的时候,她却拨通了你的电话。
“小姐”,她是怎样一个背景?
双修
木蓝波斜斜地走在路上,她为一个计划的实现而似笑非笑。没有人告诉过她母亲是谁,她知道她死了,在她还是婴儿的时候就死了。父亲,那个叫苏无海的男人,却是她心里永远的爱和疼痛。她不随父姓,于是,她知道自己母亲姓“木”。
记得四岁那年,她趁保姆不注意一个人跑出去,到了一个荒郊野外。那里似乎是一个荒坟,冬日晚上,她一边走,一边哭,似乎看到一些地方燃起了磷火。她非常害怕,感觉到从没有过的恐惧。
父亲找到她之后,第一次打了她,尽管之前,父亲对她都是非常温柔的。进入幼儿园之后,她不断地问父亲,母亲是谁。父亲只是不说,她问得越急,父亲就越沮丧。他晚上会去喝很多酒。
有一次,她被父亲房间里的声音惊醒了。她推开父亲的房门,发现他和一个女人赤裸地相拥在床上,父亲裸体的刺激让她无所适从,慌忙逃开。她一个人看着星空,六岁的她,此时孤独得要命。父亲没怎么拥抱过她,每次看她,眼里都有一种怜悯而怨尤的目光,唯一的解释是她让他想起了她的母亲。
她在那之后,自闭了整整一个星期,头三天不吃不喝,蓬头垢面。父亲很着急地在外面打门,他还是不知道,女儿究竟需要什么。他是一个无能为力的父亲,这样一个女儿放在他手上,他竟然不知道如何去爱她。
他时常回忆起她的母亲,那是一个他在尼泊尔旅行时遇到的当地女子。他28岁那年一个人去爬中尼边境的世界屋脊雪山,在山腰的寺庙邂逅了她的母亲,她叫木真。当时他看到她正在那儿向着神像朝拜,分外虔诚,一头美丽的长发洒到地面上,形成一条短短的黑色河流,他看不到她的脸,只是听到她喉咙里发出的诵经声。她身穿藏服,右手臂挂着佛珠。
木真带着他环游了寺庙,并用流利的英语给他介绍佛教的起源、发展和现状。她说她是佛教密宗的虔诚教徒,同时修炼“无上瑜伽”。从五岁时入教,到现在已二十三年。她到这儿是来进行每天必要的朝拜。
她让他遥望雪山,并且教给他朝拜的方法。她在一边默念经文,而他也学着匍匐在地上,进行朝拜。她拨动着佛珠,仿佛一尊菩萨雕塑。
他觉得她就像一朵雪山上的白莲花,因而留在尼泊尔两年,潜心跟随木真学习佛教,并跟她一起在密室双修。在第三年的第五个星期,木真怀上了孩子。但是,对教徒来说,未婚先孕依然是一件耻辱的事情。
于是,他恳求她回他的国家,在那儿和他百年好合。她考虑再三同意了。
但是,她生产的时候,却因为水土不服,加上长途劳顿,在生下女儿的第五天去世了。
这一切,他不知道如何告诉女儿。
他只是在她六岁那年,给了她一根哈达,让她戴上。说,这是她母亲托人带给她的,她母亲在遥远的地方生活得很好。
然后,父亲在地下室设了一个佛堂,佛堂上除了供奉一尊释迦牟尼佛像之外,还有一张美丽女子的照片。那女子神情清淡而亮丽,花瓣一般的嘴唇,鱼一般的眼睛,眼角似有一颗滴泪痣。在佛堂前,父亲经常买来新鲜的荷花,供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缸中。地下室常年点着黄色的灯,四壁都有类似于寺院的壁画,笔法细腻,如同真正的工匠描画的。但是,她后来从一个佣人那里知道,那些宗教画都是父亲一幅一幅画上去的。
她曾经看见父亲在佛堂前祭拜,有时一坐就是一下午。只是拿着一串佛珠,点着熏香,嘴里经常念念有词,面前放着一本斑驳的经文——好像是《金刚经》。
莲花盛开,父亲如一个赤子,整个人被包裹在那层光中,她从没过问那画像上的人是谁,也许,是父亲曾经很喜欢的女子吧!
她有时候随着父亲一起朝拜,就坐在父亲身后的蒲团上,跟着一起读那些经文,常常这样子可能就会被檀香薰得似睡非睡。父亲在她身边,长久地看着她的脸。她发觉自己的眉眼越来越向画像上的女子靠近。有时候,那个女人的轮廓几乎可以把她吞噬,她发现她们一样长着细长的丹凤眼,嘴抿起来就像一枚樱桃,有着同样固执而肃穆的神情,但是她敢肯定,当她们玩笑起来的时候,依然有那种轻佻的、不计后果的气质。
父亲长久地跪在那儿,一本佛经几乎被他读烂。似乎只有在这儿,他的灵魂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没有他的生意,没有那些女人,没有纷争,更没有商场险恶。父亲是一个多么优秀而俊美的男人,可能世界上三分之二的女人见到他都会为他动心。他不但有着超群的商业经营才能,还有着内敛的、深沉的精神素养。他可以在外和在内判若两个人,跟蓝波在一起时只是一个父亲,而不是一个商场老板。
但只有在这儿,这个地下的佛堂,她才能感受到父亲从没表现出来的哀伤和空灵。他就像死了一样的虔诚,从不多说话。他的表情也像一座雪山,有着不可告人的神秘。他会让蓝波也读一些佛经,了解佛教中的至理,而不会在现实社会中迷失。
但是,他没有告诉她,她的母亲到底是谁,其实连他自己也无法面对她母亲已死的现实——他在潜意识中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希望她能够复活,能再一次带着他亲近西藏高原深处的那些寺庙,再在那些气势磅礴而美丽的寺院中焚一炷香。
他觉得那些跟她在雪山深处相伴的岁月迷人无比。那时,空气里只有祥和、平静,她就像他的女神,每当她注视雪山,他就会发现她如同月光,或者另一种洁白皎然的物质。她的语言不多,只是诵经、唱宗教问,然后就是打坐。在转经筒旁,他曾为她拍下美丽的肖像。她告诉他心气平和的方法和无上瑜伽的修炼之道。
他们常常共处一个密室,在里面点燃一个炉火。她会以一首献给雪山的赞美歌起头,把圣水浇在他的头上。然后,两个人盘坐在炉火边,念诵经文,并且彼此交予。微光进来,他发觉自己也在向着圣洁迈进,俗世的繁华逐渐离他而去,而眼前的这个女子则几乎成为了与他性命攸关的所有。他跟从她,信赖她,将自己给她。
就在那个密室空间,两个人有了第一次的双修。他体会到了跟其他女人在一起绝不相同的、心无杂尘的快乐。那是从身体下部向上的一股动力,是一种精准的热气,也是恢复他身体活力的一种气体。他感?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