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第45章


“今天只有下午两点有一堂课,现在几点了?”律砚勋头枕上白郡尧旁边的枕头,吻上他的颈项。
“早上七点。”白郡尧很早就出发,想在八点时上车,回伦敦。
“那我最好赶快起床。”律砚勋支起上身,捧住白郡尧的脸给他深深的一吻,“等我,你先想想早餐要吃什么。”
白郡尧被他吻到只剩下喘息的气力,见律砚勋全裸跳下床,白郡尧全身一热,低叫一声,整个人翻趴在床,把燠热的脸埋进充满律砚勋气息的枕被中。
“我听到罗,尧,你想在床上过一天我也不介意。”律砚勋饱含笑意的声音自浴室传出。
“干!去死!”白郡尧抬头朝浴室大叫,然后气呼呼的继续把脸埋进枕头。
“哈哈哈……”律砚勋回他一串笑声,白郡尧只能挫败的捂住耳朵。
律砚勋快速着装,尔后压上床上的白郡尧,亲吻他的发稍与耳后的皮肤,“宝贝,起床罗……”
“干!给我滚。”白郡尧气急败坏的转身想推开律砚勋,没想到转身是转了,但仍是被律砚勋压制着,他微喘气,镜片有着雾气。
律砚勋摘下白郡尧的眼镜,扬高手,不让白郡尧抢回,低头吻住他正要抗议的唇,一吻暂歇,律砚勋把眼镜往床旁的矮柜一搁,声音低了好几阶,“你肚子饿吗?”
白郡尧扯出个扭曲的笑容,手环住律砚勋的背,“你累了吗?”
“看到你就有精神了。”律砚勋淡茶色的眼眸里只倒映着白郡尧的脸。
“好吧,那我可以晚点吃。”白郡尧仰头吻律砚勋的下巴。
然后,嗯哼,早餐延到中午去了……
本来律砚勋要翘课,但在白郡尧再三保证会等他的前提之下,他才前去上课。
之后白郡尧得到一个经验:当你看见爱人睡脸时,不要恶作剧,也不要情不自禁亲吻,更不要被拉上床。
番外五 我真的爱你
飞机平稳地降落于跑道上,滑行数公尺后于停机坪安稳的停靠,不少旅客在飞机没停好前便迫不及待地收拾行李,占据走道,等着机门一开就冲出去。
律砚勋一路睡得死死的,直到空服员见全部的人都下机,只剩下他时,叫他,他才知道原来已经到台湾了。
他向空服员道谢,然后拿了背包缓步走出机门,取了行李,出了海关,律砚勋才真正有他已经回到台湾的自觉。
站在入境大厅中,律砚勋的身高在来来去去的中外人士中并不会太过显眼,但是他身上那又脏又破的装扮会让人以为是那个国家来的难民。
其实他正好才刚从埃及搭最后一班民航机出来,先飞罗马去修竞技场的落石,才有空回台湾。
修完竞技场,他下一趟目的地是西安的秦王陵,虽然还在开挖,但还是得定期保养。
是以这中间律砚勋就有三个月的休假,三个月,三个月耶!律砚勋高兴的都要飞上天了。打从他毕业之后,就很少有这种假期了。
白郡尧在英国念了一年拿到硕士后就回台湾,一回台湾,凭借着过往的工作经验与刚出炉的硕士头衔,成功于一家五星级饭店任职执行经理。
而律砚勋毕业,考到执照后,好好的建筑师不做,跑去做古建筑的修复与维护,也许是因父母亲皆是考古学家的缘故,因此律砚勋走上这一途,并不让人讶异,只是他一年到头到处乱跑,就跟他那对父母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他是孤身一人,而非像父母一般的相随。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律砚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因为他仍跟之前一样得全世界走透透,只差走的地方是古迹而不是伸展台,而白郡尧仍然待在台湾,做他的饭店服务业。
虽然律砚勋在意大利与法国都有屋子,但他最常跑的地方却是白郡尧所在的台湾。
有时为了配合律砚勋的休假,白郡尧会累积年假,然后因着律砚勋休假的时间,两人到国外旅游,或是律砚勋的休假比较临时时,白郡尧就会尽量准时上下班,多挣一些时间待在家里过两人世界。
这是律砚勋最感动的地方,只因白郡尧是个工作狂,他一天不工作会全身不对劲,
他肯为了自己排假这份心意,律砚勋即感动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不好意思,请问XX航空的柜台怎么走?”两名一看就知道是ABC的小朋友拉拉律砚勋的衣角问着。
律砚勋摘下墨镜,低头看他们一眼,他们两个马上倒后退,其中一个还哭着跑开。
律砚勋一脸莫名的目送他们离去,不明所以。
“你又吓跑小孩了。”恋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些许幸灾乐祸。
不会被律砚勋那凶猛眼神吓跑的小孩也只有弟弟那两个山大王。
律砚勋那还有心思去想那两个小孩,一个转身就将睽违已久的恋人抱满怀,“尧!我好想你!”
怀中恋人的身躯先是一僵,尔后才放松,跟着,才小心翼翼的把手环上他的背,律砚勋笑着往恋人的颈窝蹭去。
“尧你好香哦……”
“你好臭。”意识到他们身处公共场合的白郡尧推开他凑过来的唇,弯身提了他的行李,丢下他一人,往外走去,律砚勋扑了个空,并不生气,反而大步追上白郡尧,把身上的背包跟他手中的行李交换过来。
果不其然,白郡尧一个凌厉的瞪视凌空而来,律砚勋皮皮的笑了,两人没有什么交谈,一直到坐进车里,白郡尧才允许律砚勋将自己抱个满怀,也不躲开他的热吻,任律砚勋吻到高兴,他才红着脸发动车子离开停车场。
律砚勋的目光没有离开过白郡尧,没有开口,只是开心的笑着。
“你别笑成那样好不好?”白郡尧难为情的说。
“看到你我很开心啊,本来我以为是柴平来接我的。”律砚勋在白郡尧面前很多话,尤其是两人分隔两地,所以律砚勋总会在两人见面时拼命讲着自己的近况,然后缠着白郡尧说他的生活。
即使每天通电话、E…mail还是无法消弭他对白郡尧的思念与关怀。
“我正好有空。”打死白郡尧也不会说是前两天一接到他发的E…mail就先把事情交待完,今天早上也是做完例行公事就先闪人,一切交给秘书处理。
为了来接律砚勋,还害他被助理笑“妻奴”。
白郡尧低敛眼眸,望着捉握方向盘的手,左手的无名指戴着一只白金戒指,律砚勋顺着白郡尧的目光也同样落在戒指上,他倾身亲吻白郡尧的发,“我回来了,亲爱的。”
白郡尧瞥他一眼,腼腆一笑,低道:“欢迎回来。”
律砚勋把头靠上白郡尧的肩,舒适地叹口气。
“累啊?”白郡尧下交流道,等红绿灯的同时也点了根烟,抽了口,然后挟着烟递向靠在肩头的律砚勋口里。
律砚勋深吸口烟,吐出,“我当你的小白脸好了,这样我就天天见得到你了。”
白郡尧睨眼律砚勋,“想得美,自己的钱自己赚。”
的确,在白郡尧那不允许他人安逸的自尊之下,律砚勋很认真的工作着,即使夜深人静时,想白郡尧想得要命,他还是乖乖的待在那鸟不生蛋的工寮里数着古迹修复完成的日子。
“哈哈。”律砚勋笑出声,完全接收白郡尧的烟。
“晚上妈说要开伙。”
“要提早去帮忙吗?”白妈妈很喜欢请律砚勋帮忙做事,完全把他当第三个儿子使唤,幸好律砚勋也耐操,任劳任怨。
“你那么想当我爸妈的忠仆啊?”白郡尧还想让律砚勋先睡一觉,过午再回家的。
“你爸妈就是我爸妈啊!”律砚勋的分际没有白郡尧画的那么清楚,他爱白郡尧,连带的对白郡尧周边的人都会施予注意力,但并非喜爱或是善意。
他很喜欢白家人,不只是因为他们是白郡尧的家人,还因为他们的人品与性格。
虽然他强烈怀疑白家除了白郡儒,白爸爸跟妈妈都知道他们是一对爱人同志,只是没有戳破,但只要他们没有讲明的一天,律砚勋是不会拿这件事去烦白郡尧的。
他无所谓,老早是出柜的同志,父母亲也未曾反对或是否决过他是个同性恋,只交代他别染病回家就好了。
但白郡尧不一样,生长在台湾这个看似开放却有许多地方不如想象中开放的社会里,他的道德观一直是被禁锢的,因此律砚勋不会强逼他一定要承认自己是他的爱人,也不会强要他一定要出柜或是怎样的。
即使白郡尧已经对好朋友说出口,然而又要如何面对职场?律砚勋知道白郡尧一直很挣扎,最后只能选择不问不告的方式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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