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时区》第77章


“不是的,我……。”傅静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委屈,眼泪夺眶而出。幸好方科长回身去接电话,没有看见。
“哎呀!是方老弟呀!不对,应该叫方局,哈哈!不敢跟你称兄道弟了,你现在比我高了一级。什么,什么?你说什么?啊!好、好、好的……,我在听,我在听,嗯,嗯,我看这样,我马上过去,事关重大,面谈更好一些。”
方科长的表情一点点变得严峻,放下话筒,良久才转过身说:“在机场杀害我们证人的凶手,抓到了,幕后指使人是前任省长的儿子。”
“洪卫东!”傅静惊得从座位站起,思绪又转回工作来。“我、我认识他,吃过几次饭,归国留学生,当了县长。方科长,既然牵涉到我的熟人,这个案子我恐怕得退出。”
方科长穿上外衣,挥手说:“不必了!洪卫东已经自杀。走!我们到现场去。”
傅静手里的鸡汤全部打泼。
被告知有客人自杀,酒店总经理还能故作镇定,招来几个部门经理布置怎么封锁消息,息事宁人。110来人,派出所来人,一切悄悄进行。当部下报告,死者是前省长儿子,他坐不住了,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思量这件事的糟糕程度。想来想去又觉得没什么特别,这种敏感人物,新闻界不敢乱嚷嚷,影响不大。正想安心吃顿晚餐,窗外却响起铺天盖地的警笛声。他不等部下报告,匆匆跑到大堂。
大门外摆满了红灯闪闪的警车,荷枪实弹的武警将酒店围得水泄不通,看热闹的站了里三层外三层。十几名警衔不低的警察大步走进,大堂里的客人十分诧异,惊恐地驻足瞩目。
“对不起,我是酒店总经理,110来过了,你们这是……。”酒店总经理挡在路中央。
“让开,我们在执行公务!”一个粗壮的警察大声喝斥,像驱赶一条挡路的狗。
警察了不起啦?没教养,人家外国部长的保镖也没这么横蛮。总经理好汉不吃眼前亏,让开路,在心里骂了几句脏话。
“出了什么事?有谁知道?你们是饭桶吗?现在怎么办,闹得满城风雨……。”
叫来部门经理训话,还没训完,电梯里突然拥出一大群提箱背包的人,步行梯也响起密集的脚步声,人群跑向总台,争先恐后地高喊退房。
“各位!各位!请听我说!”总经理好不容易才挤进总台,他真想给这些人下跪。
天黑时,方队长带领大部队到达。陈士风在走廊等候,这期间他给许菲打了几次电话,许菲伤好后,荣升了副大队长。死搅蛮缠,才从她口中打听到这个案件的大致情况。
“在县里只抓到几个喽罗,让这小子先走一步。”
方局长看过现场,有意和陈士风站在一块。
“哦!与你那个大胆的联想基本吻合。”
陈士风要等的就是这句话,给他递了一支烟,笑说:“你这是后悔呢,还是夸奖我?”
方局长两指夹烟,原地转个圈,叹道:“唉!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的苦心?你想拿枪我知道,可你得先消毒,懂不懂?”
“消毒?这叫消毒?”陈士风痛苦地摊手,“要消多久?再这样下去我要被消没了!”
方局长挤出微笑,拍他的肩道:“耐心一点,我还在位嘛!等我们这一拨人下了,就到你出头之日了!”
“好吧!先不说这个。”陈士风若有所思地望方局长。“审讯很顺利是吧?这么快就锁定目标。我最想知道,到底有没有内奸?”
方局长似乎在躲避他的目光,突然激动地扬起双手说:“我说你这个人呀!怎么还在盯着自己人不放呢?一个省长的儿子,要打听我们的情况易如反掌,我相信泄密的人是无意的。如果再搞内部追查,恐怕比陆所长那场地震还要大。真搞不懂你,年纪轻轻,脑子里的文革遗毒比我还要深,叫你消毒没错!”
陈士风目光变痴呆,像三九天吃冰棍,凉透了。这下他彻底失望,以为此案照他的推理告破,方局长会回心转意,能重新回到第一线。猛然间他发现,不想让他拿枪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位自己最敬重的老队长。“你是一颗定时炸弹!”唐建国的话回响在耳边。一个搞垮局长,出卖同事的人,换了谁当领导都不会重用。不给小鞋穿,已经够客气了,自己居然痴心妄想?
“哈哈!方局,这回我明白了,明白了!”陈士风边说边走,走了几步想起忘了一件事,又回头道:“还有,郎中保是你我的救命恩人,他的事可大可小,是不是……。”
“可大可小?”
唐建国正好从房间走出,瞪眼道:“医生刚跟我通电话,四个人治好都是终身残废。这种滥用暴力的人,不严加处罚,将来肯定危害社会。而且,他那个公司人员复杂,经营诡秘,聚敛了许多来路不明的钱财,说不定是个黑社会,我要查他个水落石出。我说,你不会和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吧?这么为他着急。”
“你和里面的死人才有见不得人的交易!”陈士风怒火中烧,扑上前去。“我问你!小马是怎么死?许菲和刘高是怎么伤的?郎中保不下重手,恐怕终身残废,甚至死于非命的是他!唐大队长,你对我有意见,不要拿无辜的人出气,他是我朋友,也是你妹妹的救命恩人。我警告你!把我逼急了,你也没有好下场!”
“威胁我呀?老子怕你不成?”唐建国摆出一副打架的姿势。
“别吵了!”方局长站到两人中间,“郎中保防卫过当,处以拘留十五天,不过他协助破案有功,我已经通知放了他。你们俩该走的走,该留的留,干自己的事去!”
“我只在远处看你,绝不会让你看见。”
傅静已胡思乱想到郎中保又自惭形秽,再次消失。去洪卫东自杀现场的路上,忍不住往郎中保家打电话。还好,小小在家。
“就你和姐姐在家,你爸去哪了?”
“兰兵叔说,我爸出差了,可能要去好多天。”
“怎么他手机打不通,你干吗也不给我打电话?”
“我、我打电脑游戏,兰勇叔教的。阿姨,你来不来?可好玩了,我教你。”
“阿姨今天忙,明天再去跟你打。”
一块石头落地,还是惆怅满怀。这人哪条神经搭错线呀?这时候跑去出差,要去好多天?
“你这回才像个恋爱中的女子,应该成了。嘿嘿,我早就想说,你跟以前那位大款不会有结果。”驾车的方科长朝后望镜里的傅静微笑。
傅静两颊晕红,双眉颦蹙,叹道:“这方面我是个失败者。有时,真羡慕我爸他们那会,谁跟谁由领导指定,我爸我妈过得挺好。”
方科长一愣,哈哈大笑。
来到洪卫东自杀的酒店,费了好大劲才穿过方局长设置的警戒线。刚进大堂,愁容满面的陈士风正低头走出电梯。
“哟,陈队长,怎么啦,破了案反而不会笑了。”方科长主动打招呼。
陈士风迟钝地抬头,向方科长点点头,瞥了一眼傅静,没头没脑地说:“你来说情的吧?方局良心发现,已经把郎兄放了。”
“喂!喂!你说什么,郎中保犯什么事了?”傅静神情紧张地追问。
“你不知道呀?哪你来这里干什么?算了,不关我事。”陈士风像跟谁赌气一样,大步流星,消失在夜色中。
“这人怎么变得怪里怪气的,以前多好的一个人啊!千万不要走极端。”逢人察言观色是方科长的爱好。
“你退休可以去摆个算命摊子了。”傅静心事忡忡。电梯没来,她拿出手机要拨号,呼机却响了。
习惯于从铁窗外往里看,如今换成从里往外看,郎中保开始感觉很新鲜。一个星期后,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长期坐牢的人会变态,会发疯。
她知道自己在这会怎么想?
每当这个问题出现在脑海中,同监舍的人一整天都不好过了。
“通通给我靠墙坐好!不准走动,不准说话,不准放响屁!”
同监舍的人,是一些小偷小摸小流氓,牢头以前是一个刀疤脸。他来了两分钟后,针对他实施的“下马威”没成功,刀疤脸只好自打十耳光,所有人乖乖惟他是从。他烦躁不安时,并不喜欢打骂人。他只要求安静,绝对的安静。盘腿坐在监舍中央,像个老和尚入定,其余的人只好跟着扮小和尚了。
“郎中保,出来!蹲下!跟我走!”
第九天傍晚,吃过牢饭,被狱警叫出去。以为又是带去审问,没想到狱警还给他呼机、手表、裤带等等入狱收缴的物品,宣布他被释放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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