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书》第220章


未已,不愿为南兗,以其去建鄴近,受制于人。宝卷嬖人茹法珍、王咺之等疑其有异,去来者并云叔业北入。叔业兄子植、飏、粲等,弃母奔寿阳。法珍等以其既在疆场,急则引魏,力不能制,且欲羁縻之,白宝卷遣中书舍人裴长穆慰诱之,许不复回换。
叔业虽云得停,而忧惧不已,遣亲人马文范以自安之计访之于宝卷雍州刺史萧衍曰:“天下之事,大势可知,恐无复自立理。雍州若能坚据襄阳,辄当戮力自保;若不尔,回面向北,不失作河南公。”衍遣文范报曰:“群小用事,岂能及远?多遣人相代,力所不办;少遣人,又于事不足。意计回惑,自无所成。唯应送家还都以安慰之,自然无患。若意外相逼,当勒马步二万直至横江,以断其后,则天下之事一举可定也。若欲北向,彼必遣人相代,以河北一地相处,河南公宁复可得?如此,则南归之望绝矣。”叔业沉疑未决,遣信诣豫州刺史薛真度,具访入国可否之宜。真度答书,盛陈朝廷风化惟新之美,知卿非无款心,自不能早决舍南耳。但恐临迫而来,便不获多赏。
叔业迟迟数反,真度亦遣使与相报复。乃遣子芬之及兄女夫韦伯昕奉表内附。景明元年正月,世宗诏曰:“叔业明敏秀发,英款早悟,驰表送诚,忠高振古,宜加褒授,以彰先觉。可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豫雍兗徐司五州诸军事、征南将军、豫州刺史,封兰陵郡开国公,食邑三千户。”又赐叔业玺书曰:“前后使返有敕,想卿具一二。宝卷昏狂,日月滋甚,虐遍宰辅,暴加戚属,淫刑既逞,朝无孑遗。国有瓦解之形,家无自安之计。卿兼兹智勇,深惧祸萌,翻然高举,去彼危乱。朕兴居在念,深嘉乃勋。前即敕豫州缘边诸镇兵马,行往赴援。杨大眼、奚康生铁骑五千,星言即路;彭城王勰、尚书令肃精卒十万,络绎继发。将以长驱淮海,电击衡巫。卿其并心戮力,同斯大举。殊勋茂绩,职尔之由,崇名厚秩,非卿孰赏?并有敕与州佐吏及彼土人士,其有微功片效,必加褒异。”
军未渡淮,叔业病卒,年六十三。李元护、席法友等推叔业兄子植监州事。乃赠开府仪同三司,余如故。谥忠武公,给东园温明秘器、朝服一袭、钱三十万、绢一千匹、布五百匹、蜡三百斤。
子茜之,字文聪。仕萧鸾为随郡王左常侍,先卒。子谭绍封。
谭,粗险好杀,所乘牛马为小惊逸,手自杀之。然孝事诸叔,尽于子道,国禄岁入,每以分赡,世以此称之。世宗以谭及高皇后弟贞、王肃子绍俱为太子洗马。肃宗践祚,转员外常侍。迁辅国将军、中散大夫。卒,赠平南将军、豫州刺史,谥曰敬。
子测,字伯源,袭。历通直散骑侍郎。天平中,走于关西。
茜之弟芬之,字文馥。长者,好施,笃爱诸弟。仕萧鸾,历位羽林监。入国,以父勋授通直散骑常侍,上蔡县开国伯,食邑七百户。除广平内史,固辞不拜。转辅国将军、东秦州刺史,在州有清静之称。入为征虏将军、太中大夫。徙封山茌县。出为后将军、岐州刺史。正光末,元志西讨陇贼,军败退守岐州,为贼所围。城陷,志与芬之并为贼擒,送于上邽,为莫折念生所害。赠平东将军、青州刺史。
子涉,字仲升,袭。卒。
子侨尼,袭。武定中,员外羽林监。齐受禅,爵例降。
芬之弟简之、英之,并早卒。
英之弟蔼之、字幼重。性轻率,好琴书。其内弟柳谐善鼓琴,蔼之师谐而微不及也。历通直散骑侍郎,平东将军,安广、汝阳二郡太守。卒。
叔业长兄子彦先,少有志尚。叔业以寿春入国,彦先景明二年逃遁归魏。朝廷嘉之,除通直散骑常侍,封雍丘县开国子,食邑三百户。出为赵郡太守,为政举大纲而已。正始中,转渤海相。属元愉作逆,征兵郡县,彦先不从,为愉拘执,逾狱得免。仍为沙门,潜行至洛。愉平,敕还郡。延昌中卒,时年六十一。熙平中,赠持节、左将军、南青州刺史,谥曰惠恭。
子约,字元俭,性颇刚鲠。起家员外郎,转给事中。永平中,丹阳太守。后袭爵。冀州大乘贼起,敕为别将,行渤海郡事。后州军为贼所败,遂围郡城,城陷见害,年三十六。神龟中,赠平原太守。出帝时,复赠前将军、扬州刺史。
长子英起,武定末,洛州刺史。
英起弟威起,卒于齐王开府中兵参军,年三十二。赠鸿胪少卿。
彦先弟绚,扬州治中。时扬州霖雨,水入州城,刺史李崇居于城上,系船凭焉。绚率城南民数千家泛舟南走,避水高原。谓崇还北,遂与别驾郑祖起等送子十四人于萧衍,自号豫州刺史。衍将马仙琕遣军赴之。崇闻绚反,未测虚实,乃遣国侍郎韩万兴单舸召之。绚闻崇在,怅然惊恨。报崇曰:“比因大水,蹎贝不免,群情所逼,推为盟首。今大计已尔,势不可追。恐民非公民,吏非公吏。愿早行,无犯将士。”崇遣从弟宁朔将军神、丹阳太守谢灵宝勒水军讨绚。绚率众逆战,神等大破之,斩其将帅十余人。绚众奔营,神乘胜克栅,众皆溃散。绚匹马单逃,为村民所获。至尉升湖,绚曰:“吾为人吏,反而见擒,有何面目得视公也。”投水而死。并郑祖起等皆斩之。
植,字文远,叔业兄叔宝子也。少而好学,览综经史,尤长释典,善谈理义。仕萧宝卷,以军勋至长水校尉,随叔业在寿春。叔业卒,僚佐同谋者多推司马李元护监州,一二日谋不决定,唯席法友、柳玄达、杨令宝等数人虑元护非其乡曲,恐有异志,共举植监州。秘叔业丧问,教命处分皆出于植。于是开门纳国军,城库管籥悉付康生。诏以植为征虏将军、兗州刺史、崇义县开国侯,食邑千户。寻进号平东将军,入为大鸿胪卿。后以长子昕南叛,有司处之大辟。诏曰:“植阖门归款,子昕愚昧,为人诱陷,虽刑书有常,理宜矜恤,可特恕其罪,以表勋诚。”寻除扬州大中正,出为安东将军、瀛州刺史。罢州,复除大鸿胪卿。迁度支尚书,加金紫光禄大夫。
植性非柱石,所为无恆。兗州还也,表请解官,隐于嵩山,世宗不许,深以为怪。然公私集论,自言人门不后王肃,怏怏朝廷处之不高。及为尚书,志意颇满,欲以政事为己任,谓人曰:“非我须尚书,尚书亦须我。”辞气激扬,见于言色。入参议论,时对众官面有讥毁。又表毁征南将军田益宗,言华夷异类,不应在百世衣冠之上。率多侵侮,皆此类也。侍中于忠、黄门元昭览之切齿,寝而不奏。会韦伯昕告植欲谋废黜,尚书又奏:“羊祉告植姑子皇甫仲达,云受植旨,诈称被诏,率合部曲,欲图领军于忠。臣等穷治,辞不伏引,然众证明暋 0嘎桑诒吆下什恐诓宦偃艘韵拢碛躺姓叮鲋俅锕辉诰┏期壑冢蠖家兀Ф饲椤A科浔疽猓豢刹舛取0础墩┪甭伞罚赫┏浦普咚馈=褚乐谥ぃχ俅锶胨馈=鹱瞎饴淮蠓颉⑸惺椤⒊缫逑乜钆嶂玻砭幽裳灾危敬蟪迹俅镉殖破湫彰技酥冢涿俅锴腥茫薹蘧逯摹V谥に洳患玻匝灾俅镂菜埂U僦俅镌鹞识桓媪校坡矍樽矗煌聿豢煞置鳌2坏猛S兴导酢<仆俅铮χ菜佬獭S种睬茁食侵冢酱油趸缆缮弦椋ǘ鞑么Α!壁唬骸靶啄奔榷锊缓纤 K溆泄榛希奕萆弦椋嗖恍氪锓忠病!笔庇谥易ㄉ贸ǎ裙钩善浠觯纸梦粟霸怪A僦眨裰咀匀簦帕钭拥苊≈螅袈湫敕ⅲ灰苑ǚ陨趁爬裨嵊卺愿咧酢D晡迨?br /> 初,植与仆射郭祚、都水使者韦俊等同时见害。于后祚俊事雪加赠,而植追复封爵而已。植故吏渤海刁冲上疏讼之,于是赠植征南将军、尚书仆射、扬州刺史。乃改葬。
植母,夏侯道迁之姊也,性甚刚峻,于诸子皆如严君。长成之后,非衣幍不见,小有罪过,必束带伏阁,经五三日乃引见之,督以严训。唯少子衍得以常服见之,旦夕温凊。植在瀛州也,其母年逾七十,以身为婢,自施三宝,布衣麻菲,手执箕帚,于沙门寺洒扫。植弟瑜、粲、衍并亦奴仆之服,泣涕而从,有感道俗。诸子各以布帛数百赎免其母。于是出家为比丘尼,入嵩高,积岁乃还家。植虽自州送禄奉母及赡诸弟,而各别资财,同居异爨,一门数灶,盖亦染江南之俗也。植母既老,身又长嫡,其临州也,妻子随去,分违数岁。论者讥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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