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君是只鬼》第22章


可项城兵心里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他与这个嫂子好歹相处过好几个年头,不说别的,但看她前一天那句话也不是要妥协的样子啊。
心里没底,他只能跟在自己侄子身边寸步不离。
郑女士准备的车子性能很好,一路平稳。车子路过项城出车祸的山坡时却像是压到了什么东西似的剧烈的晃动了一下。
项城兵一个没注意扑到了侄子身上,怕压上去加重伤势,项城兵手忙脚乱的起身。
他这才起身就发现项城不知什么时候竟睁开了眼睛。
“小城?”
躺在担架上的项城相似没听见似的直愣愣的望着车顶,仔细一看,那哪里是看什么啊,那眼睛里的瞳孔竟是分散的,根本没有焦距!
项城兵直觉不对劲,迟疑的握住侄子的肩膀轻轻晃了晃。
“项城?你怎么了?”
连问了两遍,项城才有了点反应。
他缓缓地转动脖子,像上发条似的将脸转向项城兵。
放大的瞳孔没有焦距的望着他,苍白的嘴唇蠕动片刻,才机械的吐出几个字。
“水底下…好冷…”
———————
直到车子进了村郑女士才得知儿子的异样。
被项城兵搀扶着下车的项城低垂着脑袋让郑女士关心了好久却一个字也没说。
他就那样直挺挺的站着,不管你说什么都没有反应,靠近了却能听见他正自言自语的小声说着什么。
郑女士弯着腰听了许久也没听清在说什么,只依稀听见水,冷,小勋这几个字。
“大概是上身后的后遗症。”
出院前才给项城做过检查,他的身体状况良好,所以现在这种状况郑女士也只能归结于上身之后的后遗症了。
安置好项城,郑女士找来二叔公说明情况。并让他帮忙准备冥婚的准备事宜。
听说了项城的异常,二叔公却一改之前蛮横的态度亲自上前关心了一番。
项城兵全程守在侄子床边,瘪见老头垂首时的表情,心里就是一紧。
说不上什么感觉,就是有些不对劲。
这老家伙没事总喜欢串掇他留下侄子完成约定好给家族带来财运。每次来都一副傲慢强势的样子。
面对项城也一直摆着一副德高望重的长辈样语重心长的教训。
何时看过他温和的一面?
可此时,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这老头却一脸温和,甚至是慈祥的注视着项城的脸。要是不认识的人看见,恐怕要以为他和项城才是爷孙两了呢。
不对劲,很不对劲。
项城兵越想越不对,忙紧盯着他的动作,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他乘人不备做什么手脚。
好在没发生什么事。
老头子只关心了几句便转身走了。
天色渐晚,东西准备好郑女士便请了二叔公和帮忙的几个人在家里吃酒,顺便商量日子。
冥婚和结婚不一样,要注意的事项也更多,光是挑日子挑时辰便很是耗了些功夫。
一直商量到月上枝头,桌上的酒菜都冷透,才总算把整个流程给大致算好。
送走客人,项城兵难得一次帮妻子收拾起桌子。
林翠兰几次开口想问又觉着不合适,忍了又忍,那欲言又止的样子看上去颇有些奇怪。
自己的枕边人项城兵还是很了解的,知道她是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还是不搞清楚自己想知道的,恐怕今天一晚上都会睡不着。
“想问什么就问吧。”
“侄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翠兰放下手里的碗筷,眉头紧锁“郑姐不是死都不回来吗,怎么一回来二话不说就准备上了?”
“唉…”
“我说,你别只顾着叹气啊,那好歹是你亲侄子,你们项家的长房嫡孙,这一代还就他一个男丁。真不知道嫂子是怎么想的,这事要是成了以后谁还敢嫁给他啊。”
林翠兰愤愤不平的说完也没心情收拾了,扔了手里的东西随手抓了张板凳坐下。
郑女士送完客进来正好听见,她这个弟妹一直和自己不对付,以前在一个屋檐下难免产生口角,争论几句。但她对项城也是真好,简直就像当亲儿子一样。对这样一个人她的容忍度还是很高的。
林翠兰本就是看见她要进来才故意这么说的,她想着人家毕竟是亲生母亲,没哪个做母亲的不为自己的孩子着想,听到她这么说肯定会有反应。
但她没想到郑女士竟一声不吭就这么走过去了?!
她还是个当娘的吗?
第40章 终于结婚了
夕阳落下,今天的小山村格外的安静,各家吃完午饭后便早早的关了门窗,还赖在外面不想回去的熊孩子也被家长们拎着耳朵一个个领了回去。就连往日每天都会聚在一起雷打不动的广场舞也罕见的早早收了工。
远远的就看见村子里陆陆续续晃荡着好些个黑色的影子,那影子慢慢聚集起来通过石桥往老村那边走去。
项城是被晃醒的,他正做着梦,梦见小时候和项勋一起在河边玩,捉鱼,钓虾子。玩玩闹闹好不开心。突然,他感觉有人推了他一下,噗通一声,他便掉进了河里,河水湍急,他不会游泳,只能被水流冲刷着沉入水底。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死掉的时候,一只手突然出现拽住他的衣领猛的一拉。
他就醒了。
眼前漆黑一片,恍惚置身于一个方形的盒子里。盒子外隐隐的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大嫂,你…”项城兵跟随在抬棺的人左右,心情复杂的看了看走在另一边的郑女士想说点什么。
不等他把话说明郑女士抬了抬手,手心向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不用多说。
她一个当娘的都这样了,项城兵也只能咽下话头闭口不谈。
众人安安静静沿着青石板路走上缓坡来到老宅门前。
早有听了吩咐前来做准备的人守在门前,见人来了便打开大门迎接。
老宅也被装饰一番,大红色的灯笼分挂在大门两旁,微弱的烛火映着鲜红的色泽,不见丝毫喜气,反而让人看着莫名的有些不自在。
不过来人都知道今晚要做的事本就比不得一般的喜事,如今也没人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大家沉默着簇拥着棺材进了祠堂。
祠堂里的供桌上已摆好了各式贡品,儿臂粗的大红喜烛也被点亮。就连刷的漆黑的牌位上也被印染成一片喜庆的艳红。
项城感觉自己被轻轻放下,接着那盒子的盖子被人打开,微弱的光线便撒了进来。
项城醒着,这是所有人都没料到的。
郑女士待人装棺之前给项城吃了两片安眠药以保证一切都能顺利进行。哪知他会提前醒。
项城也懵了,他想过任何一种可能,唯独没想过原来自己被装进棺材里了,而且看样子这还是有所预谋的事。
震惊过后他看着郑女士,想问又觉得好笑,心里想打翻了调味品,一时复杂难言。
他不傻,结合先前种种来看,郑女士和二叔公恐怕已经达成共识,今天这出估计就是要他“嫁人”了。
说不上什么感觉,第一次知道这事的时候他只觉得好笑,把它当笑文听听,听完了笑笑根本没当回事。
之后经历了这么些天,他也开始把这事当真事放在心上。但唯独没有想过他的亲人真的会让这事就这么发生。
特别是郑女士,项城不想骗自己。他的确和郑女士不太谈得来,但她终归是自己的母亲。她作为母亲虽然不太称职但也还过得去。
但现在,项城已经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郑女士没有看项城,在确认他没什么过激反应后便与二叔公对了个眼色,缓缓点了点头。
随后人群里走出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他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到供桌前,昏黄的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某处,嘴里不知道念了些什么。
项城顺着他的眼神的方向望去,却见那放在高处的蒙着黑纱的牌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掀开了,露出了里面用朱砂书写的鲜红的字。
——殷朔
整个牌位就只刻了这两个字,别无其他。
项城盯着那两个字,心头狂跳。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他遗忘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能这么大睁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两个字。
微弱的呢喃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那老者回到人群里,接着二叔公上前点了三炷香,俯首跪拜。
拜完又亲自上前小心翼翼地取了牌位赛进项城怀里。
“抱着它拜堂”
不管项城愿不愿意,接下来的流程还是按照他们的计划走了。
拜堂,上茶,洞房。
这可能是项城这辈子最难忘的经历吧。
洞房竟然被安排在他小时候住过的那间屋子。床上换上了大红套件,连床帐也换成了红色。
项城本以为他只要抱着牌位挨到天亮就行了,没想到房间里却已经坐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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