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小姐的滋味》第46章


。他把钩甩进水里后,便令水库负责人回去准备中饭,只留下他与梅子在那里。梅子对钓鱼一窍不通,一会在这里甩一竿,一会在那里甩一竿,根本没有耐心等待,钓不到鱼,她便去吵丁四喜,想要丁四喜也钓不到鱼。丁四喜便猜了梅子一个谜语,谜面是“我在上面弄,你在下面动,你动我就爱,我动你就痛”。丁四喜刚把话一说完,梅子就抡起小拳头在丁四喜的背上锤:“你坏,你坏!”丁四喜就一个劲地讨好:“我说的就是钓鱼。”梅子细细一想,觉得也有些道理,但心中还是有些不服气,还是想找一个机会来报复一下。梅子想了想,便说,丁书记,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丁四喜为了讨好梅子不吵他钓鱼,便求之不得地说道,好,好,你说,我洗耳恭听。梅子便用手抓了一点水放到丁四喜的耳朵里,说道,我给你洗,我给你洗,一定要听清楚了。丁四喜一边用手搓耳朵,一边想要讲什么时,发现钓竿上的浮子动了,便轻轻提动钓竿,慢慢地拉上来一条两斤左右的草鱼。在丁四喜甩下钓竿时,梅子开始讲故事了:古时候的狗,除守夜外,没有什么别的用途,狗见主人常常摇着尾巴,好像乞人怜悯的样子。现在的狗就不同了,懒惰得不能守夜,一天到晚到处乱跑,自高自大,目中无人,有人就问这狗,你为何这样猖狂?狗说,古时的狗没有人表扬,所以只能夜晚认真地守好门,白天摇着尾巴乞人怜悯了,现在是因为做了官,因此可以自由自在地乱跑了。这人又问,狗怎么可以做官?狗答道,近来你不是常听到什么狗官狗官的吗。
丁四喜也不示弱,随即还击了一个故事:从前,一只飞蛾误投蛛网,飞蛾赶忙给蜘蛛讲好话,说,你别吃我,我去给你弄一只肥大点的来,蜘蛛放了它,飞蛾便骗一只蜂子飞去,结果被蜘蛛网住了,飞蛾马上给蜘蛛报喜,说,这是我报答你的,请笑纳,蜘蛛正要拢去吃蜂时,被蜂子尾刺很很地刺了一下,痛得要命,便对飞蛾骂道,你这个小妖精,起先扇小扇子来骗我,我信了,如今,你却去引得这么一个恶毒的东西来害我。
梅子与丁四喜的笑声,银铃般在平静的水面上游荡。
丁四喜说,你唱支山歌吧,梅子清了清嗓子唱了起来:
为妹也将好言来提醒;
少年红尘好比桃花得逢春。
谁人不想早点成家好;
可惜难遇知音自我忧闷可怜人。
丁四喜想也不想就随口还了一首:
锦鸡啼叫东方明;
葵花向阳早逢春。
连了你是靠着你;
栽蔸花树靠根成。
……
60
安装高杆灯后的一个星期,小城镇开发连续卖了几宗土地,为了庆功,安老板在市里请了一桌。吃过晚饭后,丁四喜提出再去舞厅玩一玩。近来,丁四喜在梅子的调教下,无论是唱歌还是跳舞长进都很快。既然是书记提出来了,大家也不好怎么推辞,尤其像安老板这样的人,只认出钱就是。到了舞厅,安老板叫了几个小姐,一人一个,配对跳舞。一曲跳罢,大家都没了兴致,就挑了个角落,边喝茶边闲聊。只有丁四喜跳得欢,一曲也不肯放弃。丁四喜跳着跳着俩人的身体就移在一起去了,一会儿就拉着小姐进了包厢。毛天下看了一眼屠然啸,屠然啸朝毛天下诡秘地一笑。从屠然啸的笑容里读懂了丁四喜的行为。过了两分钟,屠然啸估计包厢里的人已进入程序了,就对毛天下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屠然啸出了舞厅,迅速冲到公用电话亭,拨了110,说这家舞厅有色情活动。打完电话,屠然啸以最快速度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仍然故作悠闲地喝着茶。 时间好像过得很慢,屠然啸焦急地等待着,努力装作镇定自若的样子。他没有仔细想这会导致什么结果,但丁四喜肯定十分狼狈。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这时,屠然啸忽然担心起来,如果110警察以为是一个恶意玩笑电话,不来执行公务,那他的行为不就失去意义了吗?最近有篇报道,说经常有人拨打110,警察到了现场,却是虚假电话,侦查了许多天,发现是几个学生开的恶意玩笑。况且,市委市政府以招商引资,优化环境为由,对色情活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扫黄工作越扫越黄,永远扫不完。
屠然啸不敢看表,也不敢看手机,怕被毛天下觉察出破绽。尽管丁四喜的行为违背了一个共产党员的应有纪律,作为党员屠然啸有义务这样做,但在心里还是有一点惴惴不安。中国的情况,往往书本上一套,实际上是另一套。比如在战场上,美国人并不反对当俘虏,因为生命最重要;但在中国,当了俘虏就像叛了国一样难堪,所谓“不成功,便成仁”,一直是我们的誓言。丁四喜和屠然啸是褡裆,如果有人知道是屠然啸举报的,肯定要被吐沫淹死。
中国人对待反对派,总有刻骨的仇恨;对其他人,又往往明哲保身,甚至丧失原则。比如某单位工作人员,手机在办公室丢了,领导为了维护单位形象,劝他不要报案。而他为了在领导面前有个好的口碑,居然同意了。在今天,这不单纯是法制意识淡薄的问题,还包含了很多的人生哲学。
警察终于来了。从打电话到进入舞厅,也许只有五六分钟时间,110出警向来以快著称,但屠然啸还是觉得时间很漫长。
毛天下看到警察,脸上充满惊讶和慌乱,扭头对屠然啸说:“不好了!”
屠然啸装作没有听懂:“什么不好了?”
毛天下向警察呶呶嘴,这时警察已走到包厢的门口,一间两个,同时出击。此时舞曲戛然而止,灯火通明,跳舞的人们好奇地围上去。
警察破门而入,很快,几对男女从各自包厢里衣裳不整地走了出来,十分难堪。毛天下与安老板和屠然啸面面相觑,不敢去看,丁四喜出来时的表情肯定很狼狈。他们身边的几位小姐台费也不要就趁此溜了。
屠然啸故作紧张地说:“怎么办?”
“要不要向领导汇报?”毛天下问。
“你想自投罗网啊?”屠然啸瞪着毛天下道,“别没吃上鱼惹上一身腥。”
……由于屠然啸没有表态,三人沉默了。
警车鸣着警笛离开舞厅。屠然啸则吩咐服务员:“再上三瓶啤酒!”安老板和毛天下怎么也喝不下,屠然啸则两口就喝了一瓶。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屠然啸他们三人快要离开的时候,丁四喜从外面进来了。见到屠然啸,一脸兴奋地说道:“好险啊,要不是我防一手,今天完了!”
屠然啸一脸惊愕,但还是显出十分兴奋的样子:“急死了,我还正想找公安局长求情哩!”站在一旁的毛天下可能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激动,右手一直摸着胸口:“我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安老板则长久地握着丁四喜的手:“急死我了!急死我了!”
“那包间有个后门,这个舞厅就那个包间有后门!”丁四喜显得有些得意。
好一阵,毛天下还摸着胸口说道:“再坐一会,喝几瓶啤酒压惊!”屠然啸则说:“我喝不得了,刚才上的三瓶全是我一个人喝!”
“那我们三个喝!”安老板边说边拉凳子给丁四喜坐。
屠然啸则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叼着牙签,翘着二郎腿,跟着电视屏幕上的字幕哼着歌曲。
“丁四喜、屠然啸、毛天下三个同时被检察院抓去了……”第二天一大早,这样的消息在蜜福镇传开了。
有的说,他们共贪污了三十多万,一个分得十万;有的说,丁四喜得二十万,屠然啸与毛天下共分得十万,因分赃不匀,自己把自己告到了检察院。特别是蜜福镇的老百姓听说他们的书记镇长同时被抓了,他们的表情是复杂的,像白滩村的白纳,他是最高兴的,便开始在村里绘声绘色地传播了,说:“从丁四喜的房间里搜出现金就有五万,钱都被他们拿了,你说我们这个镇还搞什么事业,贪官,大贪官啊!”老百姓随着白纳传播的深入,大都相信,对政府的怨气突然间增加了不少。几个农民说,当初我们的淹没补偿款肯定是被政府拿走了。你们明天统一到镇政府去,上次说的三个月给答复,现在已经四个月了还没有着落。这时,村民们的怨恨都集中在镇里领导们的身上,无形中对白纳多了几分原谅。白纳知道老百姓第二天要到镇政府去要钱,便和村长商量,说:“市水电局局长上次答应给我们一笔钱,我们明天去找他。”村长还不知道老百姓要到政府闹事的情况,更不知道是白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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