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龙》第9章


“寡人只是想瞧瞧你女装的模样,没要拆穿你的身份。”
“可是……”
“得了,这里没别人,换上吧!”他不耐烦的催促。
瞪着床榻上那袭矜贵的女装,原来他屏退内殿里伺候的宫人,为的就是要见她换装,她心狂跳着。“大王,奴才不方便穿这种衣物,奴才在宫里的身份是……”
“阉人?”他嗤笑。“所以寡人才要你到这来换,这里安全得很,没寡人的吩咐,没人敢闯进来的。”他双眼照照的说。
紧闭上眼,曲奴儿气得双手发颤。压根不用别人闯进来,他就是最恶的一只野兽!这会她情愿有人闯进解救她脱困,也不愿意在他面前解衣换衫。
这男人是故意的,故意教她难堪,故意见她狼狈!
“还不换?寡人都说不拆穿你的身份了,这会不过想瞧瞧你女装的样子,难道这样你也想违逆?!”
“奴才从没穿过女装,不知怎么穿起……”她硬着头皮搪塞借口。
“要寡人帮忙吗?”赢政挑起邪恶的眉。“寡人乐意帮忙。”
她惊得缩起身子。“不用了。”
“那还不换!”他声音转为无情的严厉。
她浑身一颤,摇着首。“……奴才不换。”
他豁然由矮榻上起身,不怒,堆上满脸的笑意。“那好,寡人一辈子没为别人换过衣裳,就破例为你试试。”说着就走向床榻。
“不,您别过来!奴才换……奴才自己会换!”她惊吓得赶忙说。
缓下脚步,嬴政脸上不乏失望。“喔?那就快换吧。”说完双目又闪出光彩来,期待见着她女装的样子,定如他想象的耀眼非凡吧……
曲奴儿抱着他早备好的女装,瞧向殿上的屏风,咬唇伸出修长的腿要下榻。
“你想做什么?”他立即问。“奴才想至屏风后头更衣。”
“不用,就在寡人面前更衣吧。”
她睁大了眼。“大王这是强人所难!”
“什么?”
“倘若大王要奴才在您面前袒露身子更衣,那奴才还不如死了算了!”这男人根本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方才那些“恩典”的话,果然是猫捉老鼠的戏弄,可恶!她气得撇过脸去。
“你又威胁寡人了?”他青筋倏地暴起。这女人莫非得知若以死相逼他便会退让?她这是作梦……哼,真是该死,他发现自己还真怕她这招!
“去,爱到哪里换就到哪里换,寡人在这等着,一刻钟内若见不到你以女装出现,寡人将亲自为你剥衣换装,从此这女装就不准你脱下了!”他怒气冲冲的一拂袖。
妥协,他又妥协了,他这辈子从不曾妥协任何事,却为这女人一再退让!他怒得转身推倒了殿内的长榻,再回身将床榻上的被褥枕头扯落一地。
见状,曲奴儿赶紧抱着衣物躲进屏风后头,瑟瑟发抖地闭上眼,听着屏风外龙颜震怒时的风暴,外头持续传来摔椅砸物的声音?她惊得不敢乱动,倏地,愤怒的声响不见了,她睁着不安的眼,一动也不敢动。
“你还在做什么?真要寡人动手帮你换下吗啊”一道暴怒声由她身后传来。
她猛然转身,正好撞进一赢政怀里,他顺势捞住她,抱个满怀。
“您……”她惊得说不出话了。
“瞧来你真是希望寡人亲自动手了。”他邪恶的伸出大掌要探向她的衣襟。
“不,奴才自己会换!”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她一把将他推出屏风之外。
赢政身子受力,差点站不稳,颠了一下,怒不可抑。这女人竟敢如此放肆,他非绞断她的脖子不可!
只是这念头正翻腾之际,那人儿出现了。
纤细的身段被矜贵的绣缎包裹,秀丽典雅,气质绝伦,顿时,他忘了怒气,忘了要绞断她的颈子,甚至差点忘了呼吸。
他忘情的走上前,定眼上下瞧着她,青绿长衫果然可以衬出她绝色天姿,他压抑不住悸动地动手取下她束高的发髻,长发流泄而下,勾得她的轮廓更加娇柔和娇媚。没错,没错,一样,一样,一如他的想象,这女人换上女装后,立即让他的后宫粉黛各个无颜色,他内心无比激动,出神的伸出双臂想拥住她,可惜连衣裳都没碰到,她已火速避了开。
赢政一愣,眼睛玻穑萍谎钡哪抗猓鞘苯斐鋈サ乃治粘扇贰?br /> “该死的女人!”他咆啸大怒的要将她拽回身边。
他要抱她,感受抱她入怀的滋味,而这女人竟躲开他的怀抱?他容不得拒绝,非要抱到这柔软的身躯不可!
“大王,您还想要奴才再次咬舌吗?”她冷声问。
他目光一冽。“寡人只是想抱抱你,你又何必拒寡人于千里之外?”
“大王方才已经恩典让奴才继续以阉人的身份留在宫中,如果大王反悔了,那奴才也不再留恋,不是死就是离宫!”
“你!”说不出为什么,他就是受不了她以死相胁,又或者说出要离开的话,这竟会让他感到无措不安,这女人已经强烈的影响到他的思绪,她是如何做到的?
望着他无措的神情,曲奴儿莫名地揪心。这人是一国之尊,正挣扎着不想对她使强,她可以感受到受制于她,他的内心有多震撼,只是她也不解,为何她一个举无轻重的女人有能力左右他的意志?
赢政忽然揪住她的手腕。“好,你走,即刻就离宫,寡人从此再也不要见到你这双不驯的眼睛,滚得越远越好,否则寡人真会杀了你!”他蓦地发出了磅砖的怒气赶人。
她愕了一会,这才意会到他真的愿意放她走,也许他也已意识到自己不该再纵容她,只是她很讶异,他竟没有杀她,而是愿意让件逆他的她离开,这不是他的作风,他该要亲自扭下她的脖子方能甘心的呀……
“怎么还不走,难道在等寡人强行占有你吗?还是要寡人先了结你的小命,再要人抬着你的尸首出宫?!”他凶恶的跨前。
曲奴儿心惊的立即收拾起混乱的思潮,转身就要奔离内殿。
可就在她即将要踏出内殿的一刻,腰却被铁臂勾住,腾空被抱起,她受到惊吓,大胆的挣扎,还踢了他,但赢政容忍了她的放肆,铁臂紧扣着她,将她扣回龙榻上去。
丢上床后,他玻а圩⑹幼乓蛘踉⒍沟盟展然鸷斓呐恕!肮讶撕蠡诹耍惚鸪龉讶艘泊鹩δ悖裟悴豢希讶瞬换崆恳悖憔土粝掳伞!鄙艚┯参薇取?br /> 会这么说是因为他愕然发现,当她真的要奔出内殿离他而去的那一刻,他竟心脏剧痛,脑中空白一片,等他再回神,已将人拦回,紧紧扣住不放了。
这份领悟使他只好继续退让,并且告诉自己受制于人是暂时的,他不久就会厌弃这女人,过几日说不定、说不定他就能……就能亲手描上她的脖子,让她再也影响不了他……
秦始皇,何强梁。开吾户,据吾床;饮吾酒,唾吾浆;飨吾饭,以为粮。
张吾弓,射东墙,前至沙且当灭亡……
秦始皇,前至沙丘当灭亡!
秦始皇,前至沙丘当灭亡!
“放肆!大胆!”龙榻上,赢政由恶梦中惊醒,赤红双目,醒后犹自喘息不止,汗流浃背,额上又发出了恐怖的紫光,吓得一干宫人屏住呼吸,面面相觎,无人敢喘息。
今日大王得知继韩国后,赵国也被秦军灭了,正是欢庆之际,大王于小憩片刻后即要主持盛大庆典,迎接凯旋将士归国,此刻怎可能在心情大好的时候作恶梦?
这恶梦来得真不是时候,而且还要人命啊!
“谁想要寡人的命,休想!放肆!大胆!”赢政眼虽睁,但还处于恶梦的激怒中。
“大大大……大王。”今天当班的又是常贵,他暗叫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原以为大喜之日当差,绝不会出乱子,怎知,唉!他几乎想跳脚痛呼了。
“谁?!谁想杀寡人,寡人要先将那人拆骨抽筋!”赢政眼神愤怒的揪住趋前探问的常贵,常贵整个身子被拖上前,吓得几乎尿裤子。
“大大、大王……您作恶梦了……没、没人胆敢杀大王,没没……没人……”
“住口!”他额上的紫气更浓了。
“大、大王……”
“这天下多得是要杀寡人的人,每个人都想杀寡人,就连你这奴才也是!”他陷入疯狂之中。
常贵完全吓坏了。完了,这殿上数十条人命恐怕见不到日落的夕阳了!
“不,大王,没人要杀您,您现在很安全的,一点事也没有。”温软的声音忽然响起,赢政茫然的随着声音之处望去。
“曲奴儿?”他眼睛倏睁。
“您作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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