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第24章


据,可王奇在和他碰头之前便被车撞成重伤,之后他音讯全无,下落不明。在知道凶嫌是吴伟夫后,晓昭对那张姓男子的下场并无乐观想法,所以现在只能倚赖岚春了。
他看看手表,再过两个小时,吴伟夫就会押送到这来,他已经下令押送员警严加戒备,他双拳握紧,希望一切可以顺利!
岚春不明白泪水为何不停地落下,虽然眼前蒙胧一片,可她仍快步走下伊甸园之馆通往下方道路的阶梯。
“岚春!”
一听到他的呼喊,她拔腿就跑。
这个骗子!她不要再见到他了!他怎么可以……可以是律师?他可以是任何职业——无分贵贱,但就是不该是律师!
但眼泪让她看不清路,一踏到平地,就往大海方向奔过去,她记得那边有很多的礁岩,可以让她躲起来!不让他找到她。
她跑得不算慢,但是羲雅更胜一筹,他大步的拉近距离,眼见她跑向海边,不禁心急喊道:“注意看路!不要被礁岩绊倒了!”
可她恍若未闻,依旧跑过去,他不敢太过逼近她,免得害她摔倒了,好不容易见到一块较平坦之地,他一个箭步飞跳过去,恰好拉住了她的背包,她吓得惊呼一声,整个人的前冲力被他的拉力阻挡,力道往旁边倾斜了过去,而旁边正好有一块大岩礁,眼看她就要跌撞下去,他赶紧侧身挡在岩礁前,让她倒在他的怀中,由他承受与岩礁的撞击。
火热的痛感立刻从他赤裸的手臂传过来,令他皱紧眉头,可他无暇看自己的伤口,他立刻低头检视怀中的岚春。
“怎样?有没有撞到?”
岚春一会儿回过神,立刻奋力挣扎,挣扎间又令他的手肘伤处磨到岩礁,即使痛得龇牙咧嘴,他也不愿意放开她。
“你放不放?”方才跑步时已费了不少力,再加上刚才的惊吓,她根本无力挣脱。
“不放!”
她气得举起手肘就想往后拐去,他忙张臂用力将她环在身前,让她动弹不得。
“你不要再管我的事!从今以后不准你再管我的事!”她用尽气力尖吼道。
“我偏要管,从昨天开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毫不让步说道,非要搞清楚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可。
他的话令她想起了昨天的一切一切,他们是那么紧密的黏在一起,寸步不离,几乎分享了彼此内心所有的想法和情感,甚至还动情亲吻,默许彼此更进一步。
可想到他居然忘了将最重要的事跟她说,她就火冒三丈。
“错!从现在开始,我走我的独木桥,你过你的阳关道!”她抓住他的手臂,想要将他扳开,可当她低头时,却发现他的手臂伤痕累累,还流血了!那斑斑血迹印上她的手。
她立刻停下挣扎。“你……受伤了!”他的血暂时将她的怒火冻住。
他苦笑。“对!被那些岩礁给刮的。”
她愣了愣,思及方才的情景,伤……是他护住她时弄的。
“我的要求真的不多,我们好好的、冷静的谈一下,好吗?”他低下头,脸颊贴著她的头顶。“即使是被宣判死刑,也得要弄清究竟犯了何罪?如果真要我为『律师』这个工作承担刑责……”
她沉默了一会儿。“……先松开我。”
他文风不动。
她轻轻叹息。“我先帮你处理伤口。”
“你要跟我谈吗?”
“……嗯!”
他松开了她,但保持最高警戒状态,以预防她食言逃跑。
岚风春解下背包,蹲下打开后,拿出一个小塑胶盒,里面放的是简易医疗用具,打开小瓶食盐水先为他清洗伤口,再拿出棉花棒,沾上碘酒为他消毒,有许多伤口都被磨破皮露出肉了,所以当碘酒沾上去时,也整个人差点跳起来。
在她为他包上纱布时,他开口问了。“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厌恶『律师』?”
她没马上回答,包扎完之后才开口。“你又为什么一开始不跟我说你的工作是什么?”
他叹气。“一开始我没对你讲我是个律师,是因为性骚扰案让我上了新闻,这件事已经弄得我快烦死了,走在路上就怕有人指指点点,后来见你好像不知情,我还庆幸你大概没春新闻,因为当你和我说话、看著我时是用正常、自然的态度,而不是用异样的目光,所以我才没那么多嘴说自己是律师,免得让你认出。”
这个理由她勉强可以接受,她其实有瞄到那个新闻,但没看完,想来如果当时不是听到“律师”涉案感到敏感而立刻转台的话,那她一开始就可以摸清他的底细了。“……那后来呢?你有很多的机会可以跟我说。”
这次他的叹息更大声了。“小姐,后来我满脑子就只有你的事情,除了你以外还是你,压根都忘了自己的事情,尤其是工作这种小事,早就被我抛到脑后了!”
嗄?听到他说满脑子都只有她,令她原先只剩一半的怒气又消了一半,而且还脸红了。“谁相信你!”嘴巴虽这么说,可仔细回想,这两天的事紧凑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而且她不能自欺欺人,真的有感觉到他的注意力百分百都放在她身上,所以她才会……陷得那么快。
“你不信也得信,因为这是事实,而且……你也直到现在才说你讨厌律师的嘛!”如果她事先就声明了,他绝对不会自讨没趣,但肯定会想办法解决她的偏见。
她瞪了他一眼,然后将背包背上,站直身子。
她没有再跑开,只是动也不动地望向大海,过了许久才开口。“我曾经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我爸爸是个敦厚纯朴的老实人,我妈妈则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家庭主妇,那时家里开了一间小商店,虽然不能跟7…11比,但是因为我爸妈人好,所以邻居都喜欢到我们家购物,尽管没赚很多钱,但日子过得小康、平和。
“直到有一天,我爸的朋友向我爸借钱投资做生意,爸爸认为对方是认识多年的老同学,再加上我们家也没有急需用钱,便慷慨答应,还免利息,连借据都没有签,甚至同意做对方银行贷款的保人——”
一听到此,羲雅已经可以拼凑出个大概,可他仍沉默听著。
“没过多久,那个朋友做生意失败了,钱不仅拿不回来,连银行都来向我爸要钱,但我爸钱都借出去,哪还有钱还?我爸赶紧找他朋友出面解决,可那朋友却表示没办法,他也没钱……我爸气不过,终于上法庭告对方,而说没钱的朋友,居然花钱请了一个大律师来帮忙辩护,对方律师说根本就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我爸有借钱给他朋友,甚至反说是我爸欠他朋友的钱,所以才帮他做银行贷款的保人,帮他还钱……”
岚春握紧了双拳。“我永远都忘不了,那律师如何在法庭上大放厥词,无中生有,颠倒事实,扭曲真相,我爸当场气急攻心,在法庭上晕倒过去,我跟我妈是边哭边把我爸送到医院去急救的……”回想起那一幕,她的心依旧发狠地刺痛著。
“我……我坐在……救护车上,看到那个律师跟人有说有笑的走出法庭,对自己方才将一个人逼昏送医急救的行为,毫无歉疚之心……”说到这,她已忍不住哽咽。
羲雅闭上眼,那个律师是人渣!
她深吸口气。“后来法庭宣判,要我爸遵照银行的规定,替他的朋友把钱还给银行,在离开法庭前,那个律师走到我爸面前,脸上带著微笑说:『记得下次不要随便答应朋友做保人了,也要有识人之明呀!』我爸无话可说,只能把店和住的房子都卖了,为他朋友还债……钱给了银行之后,我父亲身上只有几万元……”说到这,她几乎泣不成声。
对此事,她以为自己的眼泪流乾了,可一说到还是忍不住——
羲雅一把将她拥进怀中,轻轻抚著她的背,同时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昨日她听到他与芋芋的对话时会有所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能再度开口。“后来我们勉强租了间小套房住下,没了店,爸爸和妈妈改去建筑工地做临时工,那时我也想休学,可他们说再怎么苦,也一定要让我念完书。隔没多久,我父母在骑机车去工地工作时,路上出了车祸,当我从学校赶到医院时,只来得及见他们最后一面……我送他们进太平间后不久,撞死我父母的小客车司机带著律师过来找我谈判,他说出事的路段没有红绿灯只有闪黄灯,且路口有一大片竹林,司机看到我爸妈时有按喇叭,但是我爸妈却没停下来,因此才被撞到,所以责任不能全归那个小客车司机……话都是他们说的,我根本无力反驳。”说到这,她不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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