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风花雪月的年少》第38章


我回复指示,你们就是私奔我也没什么想法,谁叫肖翎是我弟弟呢。发完后我都觉得自己很牛。
下火车后我立刻就感觉到上海有种和全国其他城市不同的味道,很繁华很有国际大都市的味道。我立刻感觉前途一片光明,得意地干笑了两声,提着我的华硕本本朝我的光明前途走去。
教父开车来火车站接我,教父见到我后第一句话就彻底打击了我的革命热情,他指出:居然买个农用品。
我立刻又觉得前途暗淡了很多,不过还好,我马上又看到了希望,在教父开车快到浦东软件园的时候,我发现路边一块很大的广告牌上写着,有一款什么什么反正是IBM的笔记本特价,12888,我估算了一下,一个月4K,起码要省吃俭用艰苦奋斗六个月。
那车一路乱窜,一会儿上高架一会儿下隧道,我太累了没心思看景色和美女,躺在车上就睡。到锐哥的窝后,一看到床就像教父看到女生一样,二话不说倒在锐哥的床上就昏迷过去。昏迷之前还听见锐哥吼了一句,你的鞋,你的鞋!
我不管了,继续昏迷,我知道,锐哥最好了,他会帮我脱的,再说了,是他的床又不是我的。
我一个梦还没做完,就被教父叫醒了,起来起来,K歌去K歌去。今天特别为你接风呢!
本来我还打算继续装昏,不过教父说了句话我赶紧跳了起来,他说,再不起来我淋一桶冷水了。
我靠,教父你是共产党还是国民党啊,电视上国民党就是这样折磨共产党的。
我说教父,你就不能让我喘口气,我刚跋山涉水的,现在又要去鬼哭狼嚎。
锐哥插嘴说,平时工作压力太大了,已经好多天没有放浪形骸过了,今天你终于来了,给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这时,教父又说了句让我很崩溃的话:对了,听说你带了几千块钱来。
天哪,我的IBM的电脑!
沿着淮海路走了一圈,最后钻进一KTV,我一看价格,一个小时二百二十八,看得我肉疼,心里计算唱一首得多少钱啊,教父倒不在乎,一个劲儿叫我们点歌好像是他做东他买单一样。
我刚长途跋涉来到上海,哪有那么多精力跟他们疯,就一个人歪在沙发里斜着眼睛看着这帮疯子在群魔乱舞,折腾到快十二点,教父终于说了句我盼望已久的单词:收队。瞬间,我的盘缠去了四分之一。
然后我们一大帮人撤回了软件园。我那个困啊,在火车上,怕丢了笔记本一直不敢睡,现在一倒下去就做了个很噩的梦,梦中十多个蒙古骑兵一边射箭一边追杀我,我逃得不亦乐乎,最后被逼到一个悬崖上,根据武侠小说一般的规律,我得意地想,是该发生奇迹的时候了,这悬崖下,不是一绝世美女就是一世外高人等着我呢。
我正嘿嘿冷笑了两声,准备纵身一跃,突然电话声大作,活生生把我给拽了回来。锐哥也醒了,糊里糊涂地拿起话筒,很不耐烦地说,谁?
电话里的声音更加没礼貌,我!
锐哥又问一句,你是谁,这么晚了,都睡了我就是我!你们还睡得着啊,我可睡不着,叫你们那边人都起床,十分钟后我过去开会。啪就把电话挂了。
我说谁啊,锐哥发了会儿呆,突然猛地叫了声,糟了糟了,是老板。
然后锐哥猛地跳起来,一下就清醒了,他光着脚丫就跑去敲教父的门,又把几个人都叫醒了,大家睡眼蒙眬地抱怨着,然后又不得不起床来,朦胧中让我想起我们初中那篇课文《包身工》。
十分钟后,老板风风火火地过来了,用冷漠的眼光扫了大家一眼,我直起鸡皮疙瘩,清醒了很多。
不过老板第一句话就让我倍儿亲切,他说,软件开“花”得怎样了……让我想起那个“吃换”的男生,敢情这老板也是我老乡,湖南的。
晚上后来说了什么我记不得了,我困得随时会昏过去,只知道看着教父点头,我就点头,不清楚的人肯定以为现在摇头丸不流行了,都改吃点头丸了呢。
上班的地方在浦东软件园里面,那个漂亮啊,比大学可强多了,什么花都有,还开着樱花。听教父说,这樱花不同于一般的樱花,属于比较牛的樱花,还不是一夜飘落的,都开了俩礼拜了。
望着窗外点点粉红的樱花,我突然想起在珞珈山上,三月的时候,漫山遍野的白色,一夜风雨又全部凋落,难道我和苏果的爱情就像那绚丽灿烂的樱花一样,注定在绚烂之后灰飞烟灭。
教父倒了杯咖啡过来说,发什么呆呢?又在想哪个妹妹。然后很色情地在我耳边讲道,上海美女多的是,哪天哥哥带你去尝鲜。
士为知己者死,接下来我便又一次投入到工作的癫狂状态,每天起早贪黑灰头土脸地出没在上海一个叫张江的农村,因为那里有个著名的浦东软件园,你可以想象一下这个场面,一个大农场,里面有无数穿着西装的农民,挥舞着各种美国微软、宝兰德等农业公司制造的生产工具在电脑上辛勤地耕耘。这么拼命三郎投入的状态,从高三毕业到大学后,我只有在踢球和打反恐的时候才有,图啥,还不是图着那四千块的工资和教父带我去泡妞的承诺。
几个月不见,锐哥变成了技术总监,他的手很快,我有点怀疑那不是地球人的手,他操作电脑基本不用鼠标,全部是快捷键,两个手像弹《命运交响曲》。我只记得在学校的时候,锐哥的脚很快,他是院足球队的钢铁后卫之一。不过锐哥谦虚地说,老板手更快。我想乖乖,那可就应该不能用手这个词来形容了。
不习惯的是,公司明明不是外企,也没外国人,偏偏上班的第一天教父叫我取个英文名字,说他叫Jerry,锐哥叫Damon,还有什么David的,我说得,还Beckham呢,最后我取了个Leo,比较怀旧。
教父是经理,加上特别崇拜华为公司的狼的精神,于是在公司里贴满了狼的图画,人手发一本《狼道》,每人上班前要默念一遍,狼有三大特点,什么敏锐的嗅觉,什么什么狼的精神的。
每次教父开会都要说一遍,他一本正经发言的时候,我就用很诡异很哲学的眼光看着他,心里琢磨,小样儿也不脸红,你这匹狼最大的特点不是什么敏锐的嗅觉,也不是什么精神肉体的,你最大的特点只有一个,就是色!
有一天教父发现狼的一个新特点:狼可以随地睡觉。于是说从明天开始,每人就备一个凉席,晚上在办公室就地入梦,什么时候醒来有灵感了就接着作。我心里突然很悲哀,这就是学计算机的下场啊,赶明儿还是读个经济学博士算了。
记得当年转软件就是因为听说力学毕业的都会分到拖拉机厂啊、火车头厂之类的地方,现在看来是才脱虎口又入狼窝。
每个周末一有空,教父就拖着我逛大上海,外滩陆家嘴徐家汇。我纳闷我都不急着玩你怎么比我还急啊,肯定是丫自己想玩找不到借口呢。
到三月底的时候,在一家石头记,我给苏果买了条手链,给段可仪买了条项链;买完后我得意地看着教父,心想你丫这回不行了吧,如果你要给你每个女孩买点东西,估计马上就破产。
明天4月1日,正好是张国荣逝世一周年,哥哥是教父的偶像,我们的项目可以初步成型,再加上教父有“节”癖,连儿童节也要过,别说愚人节了。
31号那天晚上,教父看着电视上纪念张国荣逝世一周年的活动,突然对锐哥说:Damon,明天leo请我们K歌。
我不解地问:我有说过吗?
教父反问:你没说过吗?
我有说过吗?
你没说过吗?
我有说过吗?
你没说过吗?
……
PK了两百个回合后,我终于崩溃,教父得意地笑,说明天可以去唱歌纪念张国荣了,得了,哥哥听了你的歌估计九泉下都会失眠。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终于舒了一口气,这两个礼拜,太累了,脑力透支加体力透支,难怪上次圣诞节锐哥回去连喝酒都不去。要知道锐哥曾经说过,他看到酒就像几天没吃饭的人看到饥饿的面包一样,当时我说停,停,锐哥你遣词造句也太鬼斧神工了吧,还饥饿的面包,难道面包还把你吃了不成?
睡觉之前我习惯照小时候妈妈教我的办法,数了几千只绵羊。终于把梦和上次午夜被老板电话惊醒的跳崖梦接上了,成功跳下万丈悬崖,在谷底找到一本《葵花宝典》正要挥刀自宫,手机铃声响起,我放下屠刀在悬崖底四处寻找手机在哪里……
找了半天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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