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良娘子》第4章


小三为难地扭着双手。“但是怎样把你弄进宫?而且进了宫还得先进那种房间,把命根子弄掉。”
他是非常小小牌的太监,呜呜呜。
啊!朱公公大人。
“有法子了。”小三深深地吸气、长长地呼气,来来回回好几遍,以壮士断腕的气魄撂下话,“若成,我们能够互有照应,不成,我小三的头就掉下来让人玩踢!”
喝!温小良端起破破烂烂的脏袖子拭泪,她感动地冲出一颗泪珠。
那个喜爱皱眉冷笑的人也在皇宫深宛里当太监呢。
温小良以女儿身当上太监了。
只因一瓶上好的白干烈酒。
朱公公爱好杯中物,小三先送上美酒,趁着朱公公晕醉,他在册子里做了手脚,添上温小良的名字和年纪,所以她逃过净身房的关卡。
她被分发到雨心阁,伺候江美人。
而这日,德嫔娘娘浩浩荡荡的带着宫女、太监到雨心阁一游,江美人斥退新派的小公公,所以温小良便四处逛逛了。
然这一逛,她竟逛到了御花园,好运的是没半个人,于是她玩起花儿来。
但一身影映人眼瞳,她眨巴着眼,轻呀一声。
那人回了身,往她走近。
就是这张像是刀刻剑镂的面容!
她笑开了,“屈更非,你真的成为太监公公了耶!哎,本来合该是我温老大的小八的,不过这世道啊,做乞丐很不好混的!”
他站定,瞅着眼前的小公公勾笑。
温小良的笑容僵掉了,她的眼瞳睁得圆圆大大。
“你不是屈更非!”
“我是屈更非啊!”而且还是“他”的小八?
“不是!”她十分确定。
虽然是同样的皮相,可是屈更非不爱笑,就算是不小心笑了也是皱着眉心、冷冷淡淡的笑意。屈更非的微笑她一直记在心田深处。
这人的笑却不会叫她心悸!
他俯低身,桃花似的浅笑着。“你‘是太监?”自十三岁起便在女人堆里长大的他,一眼就瞧出眼前穿着太监服的小人儿是个女红妆。
“你是谁?为什么要和屈更非长得一样……”一样的好好看!
“屈更是。”这小人儿甚是俊俏,他没见过这种惹人心喜的女子男相。
更是?更非?“你和屈更非是兄弟?你们同个阿爹、阿娘?”
“是亲兄弟。”桃花笑一敛,他锁住她的晶亮双眸。
“如何认出我和更非的不同?”皇宫和将军府的人大抵都认得出他和更非,因为更非一直是摆着棺材脸,即使是面对当今的圣上!
但是这小小的假太监如何霎时便分别得出?
“我……我是……”她咬到舌尖了。
“请说,更是洗耳恭听。”挺有意思!小人儿的腮帮子竟然红扑扑的像桃花瓣儿。
“就是晓得啦!”她撇过眼,一下子看看花,一下子瞧瞧蝴蝶。
总不能告诉屈更是,她之所以分别得出来是因为她有病吧。
哎哎,她真的有病,而且是患了怪病。
哪有人会因为一个笑容,心脏就扑通扑通地狂跳着?
可是屈更非惟一的一个笑就令她手心发热,不晓得紧张个什么劲。
她才不要告诉屈更是哩,他一定会嘲笑她的怪病。
“你和我亲爱的弟弟什么时候相识?”那个冰人绝对不知道“他”的真实性别。
“三年前。他被一个番婆抓住,被下了鬼散,被逼婚。”
“邢羌娃是苗族公主。”番婆?挺贴切的!
“哦。”喵族?假装听得懂好了。
“你和屈更非之间的瓜葛?”
“没啦,只是交换条件。可是他应该是我的手下才对。”
屈更是的眼里闪了一丝精芒的笑意。
他那亲爱的弟弟可是圣上封赐御前行走,深得皇恩,即使是王公贵裔也无不敬畏三分,这尚未发育完好的假太监居然大咧咧地要更非屈居其之下?
愈来愈有意思了。
“小八是何意?”他问。
“我是乞丐头子嘛,养了七个乞丐手下,原本想收屈更非做我的第八个乞丐手下。”
“可知更非的身份?”她的胆大妄言着实太特殊了。
“他是破破将军的儿子,呀——你也是啊!”
温小良不禁以怜悯的眼神瞅睇他。
天上神仙!屈更是突觉头疼。
堂堂的破虏大将军,加封为武信侯的爹居然遭受同情的对待!
“你不该留在御花园,虽然太监之中多得是秀气的面孔和行止。你在哪个殿里当差事?”
“雨心阁。”他会不会告诉屈更非?屈更非会来找她叙旧吗?
哇哇!光是想到即将可以见到屈更非,她的心跳又快又急。哎,病得不轻。
忽然听到脚步声,她瞪眼,朝着已经往阶梯上走去的屈更是的背影大声嚷叫,“屈更非在哪一房做太监?你告诉我呀,我去找他。”
正踏上一级阶梯的屈更是闻言,险险的滑跌一跤。
乞丐头子?小八?
屈更非的剑眉狠狠一拧。
“原来她以为你进宫成为公公大人了。”屈更是已经笑了几个时辰,嘴巴都酸了。
“弟!你想,那小人儿是不是追随你才混进皇宫扮太监?勇气可佳。”那般稚幼的姑娘懂得爱慕之心吗?他十分怀疑。
“温小良!那小子……”屈更非的眉心已打成一个结。
“啥?小子?”是小妮子才是。
“他大概十五、六岁了。”总喜欢将他的肚腹当成椅子般坐着的小乞儿!
“他‘?”喔喔!他的更非弟弟不会雌雄莫辨吧。小妮子未曾说明她的女儿身?“也是,三年前的她应该十二幼龄,莫怪乎你眼瞎心盲。”若不是他是惹花第一高手,也可能错认为她是过于娇俏的小男子。
“我说小八兄弟啊……”一道足以冰冻五脏六腑的寒芒激进出来,屈更是识相的噤口不语,免得被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
“那个刁钻的野泼子不必理会!”屈更非抿紧唇线,冷气逼人。
“当年安宁公公在扬州妓女户里‘救’出你,是不是你的头子把你扛进妓女户的啊?”不沾胭脂、不惹红粉的更非待在妓女户过夜,可是将军府里人人保守的“秘密”。
屈更非的唇角抽搐了下。
那夜,温小良死抱着无力挣扎的他,并且还该死的窝进他的怀侧呼呼大睡,这是他最引以为耻的羞辱。
他并非看轻他的乞儿身份,只是他一向厌恶人与人之间的肌肤亲触,即使当时的温小良是个乳臭未乾的小孩童。
“她在雨心阁,江美人那里服侍。弟!她非常的想念你……”他倒好奇,小妮子是如何经过层层关卡,又未被宫里人识破其身。
“温小良只爱白花花的银子……”以及收人做乞丐手下。
屈更是的笑意直达眼下。“奇迹!你不是不记人名姓?连巴着你不放的刑羌娃你也忘了,居然记得和你相处仅仅十二个时辰的小……小子。”
深眸一沉,屈更非飞耍出一柄小利刃,划过屈更是的发梢,直直刺人一旁的木棂内。
“死更非!居然谋杀亲兄!”手足相残哦!屈更是一脸受害人的无辜神色。
等呀等,盼呀盼,花儿凋零,花儿又盛开了。
可是就是等不到她心思怀想的人!
哎!为什么心口泛疼呢。
她也想念小一、小二他们呀,可就不会揪扯肝肠!
屈更非到底在哪一宫房做公公?
他那破破将军的阿爹怎么可以让他被去势呢?去了势不是就不能娶娘子了?
她要好好安慰他,他一定伤心死了。
“去!不济事的东西。”江美人使着怒气。
啊?温小良惊觉自己闯了小祸,连忙跪下。
“抹油洒香的伺候也做不来吗?”浓妆高髻,身穿云彩似衣裙的江美人斥道:“你下房去,今晚皇上的临幸不必你在外头守候了!”
“是、是。”正合她意!每次那个叫皇帝的尊驾一到,就代表她温小良不能睡觉了。
而且江美人老是嗯嗯啊啊的不晓得在鬼叫什么,吵得她耳朵发痒。
快乐得像只小鸟的温小良退出雨心阁,日头还在天上,她四处晃荡,不觉地晃出阁外。
这阁外是她进宫之后不曾到过的地方,居然是茂盛的一大片树林!
糟!她是不是晃得太远了?
正忧虑揣测的当口,一支利箭倏地射入她的后脑勺——
幸好!她的后脑勾扎着小包髻,那支差点儿要了她小命的利箭是斜斜地刺穿过发髻。
好狠的人,竟敢和她立下仇冤,她非要这人晓得她温老大的泼悍不可!
哼!猛回身,气恼的凶样突地僵麻,她呆呆的,颤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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