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第5章


薹ò帐郑薹谝送V垢潘?br /> 原先是因为愧疚和感激,但到了后来,她对生命的热情和坚持,让他不自觉地希望她能得到幸福。
平安和幸福。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个率直善良的女人的笑容和她平凡的日子,成了他之所以能够继续下去的动力。
所以他让人继续跟着她,他透过数据和定期的报告,看着她过日子。
平凡简单的日子。
上一次接到关于她的报告,是在两个月前。
当时,报告上面写着她和交往半年的男友订婚了,报告里,还附上她和她未婚夫的照片。
那个男的,三十二岁,家世良好,父母都是公教人员,目前在一家外商公司就职,无不良嗜好。
“狗屎!”
想到之前稍早在门外不小心听到的内容,莫森不禁握紧了玻璃杯,忍不住低声咒骂。
天杀的,当初听到她交了男友时,他还特别要人去查清楚对方背景,但那男人的背景干净得像张白纸,连张交通罚单都没有,加上男方对她的确很好,他才没要人深查。
他怎么样都没想到,那王八蛋竟然是个同性恋!
“该死的家伙!”
“所以,那个女人就是她,对吧?”
听到那低沉浑厚的声音,莫森阴郁的抬起头来,只见海洋不知何时无声无息的来到他面前,在隔壁那张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什么女人?”莫森下颚紧绷。
“五年前在那场爆炸里救了你的那个。”屠海洋眼也不眨的说。
“你怎么——”莫森脸色微微一变,正要问他怎么晓得,倏地想起,当时把他弄出那座岛的就是耿野和海洋,他在心底暗暗咒骂一声,这两个家伙当时一定也在电视上看过关于她的事情。
“你在船上呓语。”海洋看着他,“狄更生后来找上我,那女人的行踪是我查出来的,我不知道你后来有和她联络。”
因为身分的关系,莫森一向不和一般人有所牵扯,更别提和一个女人保持联络那么多年了,还是说,那女的有问题?
海洋一凛,开口问:“她和那起爆炸案有关吗?”
“都没有。”莫森抑郁的再啜了一口酒。
“什么?”海洋挑眉。
“一,我没有和她联络。”他怒瞪着屠海洋,“二,她和那起爆炸案没有关系。她只是个到岛上度假,不幸被爆炸波及的普通人而已。”
“但是这几年你不是一直找人看着她?”海洋浓眉微蹙,他就是上次查数据溜进CIA的电脑里时,不小心看到她的档案,才会那么快认出那女人。
“那……”莫森调开视线,哑声说:“只是以防万一。”
海洋一愣,见他那模样,有些惊讶,“你是说,你真的没和她联络过,你和她真的是下午才在外面遇见的?”
“对。”他神情阴郁的看着海洋,警告道:“所以你说话最好小心点,她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意思?”海洋浓眉微蹙。
“就是……”莫森以手抹脸,疲惫的叹了口气,“什么都不知道。”
“你是说……”海洋呆了一呆,讶然再问:“她不晓得你是!”
“对,她什么都不晓得。”
“那她怎么会在这?”
冰块因为融化发出喀啦声响。
他举杯轻啜一口,琥珀色的液体冰凉火辣的滑进喉中,烧灼着他的胃。
“因为她继承了隔壁她阿姨的屋子,又发现她那个小白脸未婚夫是个该死的同性恋,所以才伤心欲绝的跑来这里避难。”莫森瞪着手中的酒杯,有些恼怒的冷声道:“她不知道曾经救过我,不清楚我是谁,或我是做什么的,她以为我只是一个刚好经过的童子军,决定要对她日行一善!”
“老天。”海洋赞叹的看着他,下一秒,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你现在打算拿她怎么办?”
莫森一口干掉剩下的威士忌,咕哝道:“看着办。”
海洋起身,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笑着走回房间。
外头寒风呼呼的吹,莫森只觉得脑袋一阵混乱。
五年来,他一直想见她却又怕自己干扰了她的生活,谁知道他明明刻意避开了,却还是意外遇上。
其实,亲眼再见到她,说他情绪没受影响,那绝对是假的。
她看起来比他记忆中娇小多了,似乎也更加柔弱,没那么坚强。她的头发变长了,柔细的像丝一般。皮肤也更加白皙,像是很久没晒到太阳。
在他怀中掉泪的她是那么的娇小、那般脆弱……
唯一没变的,是她那饱含情感的乌黑双眼。
即使是现在,他依然能看见她吞下自尊,含泪看着他承认自己需要帮助的那一幕。
瞬间,胸口一阵紧缩,愤怒随之而来。
天啊,到底是什么样的王八蛋会恶意欺骗像她这般善良勇敢的女子?
他又怎么能放她不管?
墙上挂钟的秒针滴答响着。
莫森将杯子放到桌上,躺回沙发上,试着入睡,却久久无法成眠……
一早起来,阳光从窗口洒落。
窗外,隔壁的红砖屋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幽静,四处生长的藤蔓攀爬着被烧得焦黑的砖墙,有些藤蔓枯了,有些藤蔓却抽出绿叶在阳光下生机盎然地迎风摇曳着。
巴如月披头散发的坐在床沿,莫名茫然。
不是说有寒流要来吗?
她起身来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栋看来像曾遭祝融肆虐过的砖屋在阳光下看起来似乎没那么破烂了。
只要把院子里的秋千扶正修好上漆,把墙上的招牌拆除换掉,然后再将一部分的藤蔓清除,整理好院子,摆几盆香草植物,再将屋子里重新装潢一下,这地方应该会是一个很适合的开店地点。
事实上,被烧得焦黑的红砖墙看来还颇有一番味道。
墙上的日历被风吹得扬起,她撕下最上面那张昨天的日期,看着日历上最新的一页。
今天,是她满三十岁的生日。
她,巴如月,三十岁,没有工作,没有孩子,没有男人。
幸好她还有一小笔存款,和一栋刚继承的破屋,比什么都没有要好。
这想法让她自嘲的笑出声来。
清风迎面拂来,带着些许凉意和花草的清香。
看着那在阳光下的红砖屋,一个念头逐渐在脑海里形成,让她不自觉露出真心的微笑。
“我要开一家香草精油店。”
站在杂草丛生的院于里,巴如月仰头看着那在风中颤抖的“天堂庭园卡拉OK”招牌,确定的再说了一遍。
“我要开一家香草精油店。”
“香草精油?”
“对。”她拉回视线,看向一旁陪着她过来的桃花,“反正我已经把工作给辞了,就算没辞我也不想回去。”
她厌恶的表情让桃花忍不住笑了出来,点头应和,“辞得好,要是我也不想继续待在原来的公司。”
“早上起床的时候,我就想过了,我还有些存款,只要花点心思把这地方重新整理一下,应该还满适合开店的。我从以前就对香草植物很有兴趣,之前做的又是精油代理,对这一行的产品和国外上游供货商也熟,所以才想说应该可以来开一间复合式香草和精油的店。”如月无奈一笑,“只是,我本来打算等老了之后退休才开店的。”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桃花说。
“也是。”她轻笑起来,问道:“你有认识的木工吗?我想找人来重新装潢。”
“有啊。”桃花粉唇轻扬,献宝般地指着自家屋子,“海洋就是。我们家就是他自己和朋友一起盖起来的。”
“真的?”如月讶异的看向那栋木屋,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那栋木屋的工很好呢。
“真的。”桃花有些骄傲的点头。
“可以算便宜点吗?”她开玩笑的问。
“当然。”桃花回得斩钉截铁。
“谢谢。”她的态度让如月又是一阵感动。
“那没什么啦。”桃花挥了挥手,要她别介意,然后顿了一下,又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其实我早应该要海洋帮忙把这屋子修好才对。”
“呃,那个……”桃花红着脸,抱歉的道:“事实上,一年多前我的餐厅遭人纵火,不小心波及到这边,所以你靠这边的墙才会黑成这样,当时我一直联络不到屋主,以为这是废弃的空屋,所以才放任它继续这样。但是你放心,我会让海洋帮你把被熏黑的墙清干净的,真的很对不起。”
原来是这样。
如月看着那面焦黑的墙,讶然失笑,“没关系啦,其实那面墙不清也行,只要工钱帮我打七折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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