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君情狂》第18章


隆!?br /> “爸,我会!我会的!”梁微瑕放声痛哭。
“乖……”梁信宇原本流畅的动作逐渐迟缓,最后终于完全停止。
[爸?]粱微瑕察觉不对劲,抬起头来,才发现父亲已闭上双眼,动也不动。
“爸!爸爸!”
倪晏禾迅速冲上前,按下护士铃狂吼:“来人!病人不对劲,快找医生来!”
“爸……”
粱微瑕与段湘云围在粱信宇的病床边,哭泣、呐喊,却仍然唤不回梁信宇逐渐邈远的生命——
经过急救之后,潘仕维遗憾地宣布。“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段湘云尖锐地哭喊了声,忽然身体一软,倒地不起。
“妈!潘医师——”粱无瑕飞快冲上前,抱着昏厥的母亲大喊。
第十章
粱微瑕坐在窗边,望着庭院里摇晃的树影发怔,偶尔回头看看父母经常坐的位置。
昨天,她亲手把父母安葬了。合葬在一个依山傍海、风景秀丽的幽静墓园里。
那天她的父亲溘然长逝之后,她的母亲悲伤过度,虚弱的心脏无力负荷这份哀痛,竟也在当天意外过世。原本有双亲疼爱的她,一夜之间变成无父无母的孤儿。
想到从今以后,自己得一个人无依无靠的过生活,她便深深感到恐惧、悲伤。
她真的好想爸妈……
倪晏禾端着热稀饭走过来,看见她又对着岳父、岳母的空椅子流泪,不由得怜惜的重叹一口气。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微瑕,吃点热稀饭吧?”他柔声唤道。
“我不想吃。”梁微瑕木然摇头。
“不吃点东西,身体怎么受得了?你已经好几餐没吃了!”倪晏禾不赞同地皱眉。
“我真的不想吃。只要一想起爸妈走了,我就好难过。我觉得……是我害死爸爸的,还有妈妈也是……是我没照顾好妈妈,她才会突然死去。”她哽咽道。
“傻女孩,别想太多。”倪晏禾安慰地拍拍她。
“爸爸过世,并不是你的错,这全是肺癌的关系,跟你没有关系。至于妈——我认为现在的她,应该很幸福吧?她一向跟爸鹣鲽情深、形影不离,爸过世了,她也不愿独活,所以才会放弃生存的意志,跟随爸离去。对我们而言,这件事虽然很遗憾,但是对妈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想现在她应该已经在爸身边,两人永远都不会分离了。
现在的她是快乐的,我们应该祝福她才对。倒是你——要是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天上的爸妈见了,一定会替你担心的。你说是不是?“
“是吗?”
梁微瑕虽然欣慰父母能在天上团聚,但想到母亲为了追随父亲而去,毅然抛下她不顾,心里还是觉得难过、受到伤害。
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够狠心抛下她,那么还有谁会永远留在她身边?倪晏禾吗?真是笑话!
倪晏禾不知她心中的想法,迳自舀起一匙冒着热气的稀饭,笑咪眯地送到她嘴边。“乖乖听话,把稀饭吃了,这样爸妈看了才会安心。”
“谢谢你的关心,我的身体我自己会照顾,不劳你费心。”梁微瑕疏离地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看他充满关心的面孔。
父母已逝,从今以后她就是独自一人了,她不想再把希望放在任何人——尤其是随时会离开的倪晏禾身上,免得到头换来的,全是伤心!
不劳费心?意思就是,不用他多管闲事罗?
倪晏禾皱起眉头,不悦盯着她。“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跟我划清界线?”
“这是我们当初协议好的,不是吗?”梁微瑕勉强扯动唇角,牵强一笑。“只要你准备好离婚证书,我随时可以签字,或者你要我主动提出也可以。”
“我改变主意,不想离婚了。”他低吼道。
在他终于明白自己深爱上她之后,怎么可能离开她?更何况眼前的她,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时候,他怎么也无法在此时离开她!
“可是我想离婚。”
她转头望着他,嘴角含笑,眼中却充满绝望与哀伤。“这段日子,谢谢你陪伴我,现在我爸妈都过世了,再也不需要这么做了,你随时都可以离开。”
他不必因为同情,而勉强自己留在她身旁,这种同情的关怀,她不需要!
难道他不知道,有时候,同情比无情还要伤人?
“我不觉得勉强。”倪晏禾焦急地解释。“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关心你,我想照顾你,所以才——”
“我可以照顾自己!如果你有困难的话,那就由我来写离婚协议书吧,谢谢你这阵子对我的帮助,我会多给你一些额外的补偿。”她故意用公事化的口吻说道。
“你不懂吗?我要的不是那些见鬼的补偿!我根本不想离——”
“对不起,我有点累,想回房去休息了。”说完,她立即转身走向卧房。
“微瑕——”
倪晏禾喊她,她却置若罔闻地走进卧房,将门扉紧紧合上。
见梁微瑕将房门关上,完全不想跟他沟通,倪晏禾就气得想冒火。
她为何不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他眼中的深情?她为何不听他把话说完,就急着推开他?难道这些日子他的付出,还无法让她明白他的感情吗?
他的双手紧捏成举,倏然扭头冲出梁家大门,若是再不离开,他怕自己会忍不住上前,劈开那道阻隔他们的房门,逼她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啧啧!真难得,咱们粱家的乖女婿,不是已经吃素很久了吗?今天怎么改变胃口,大开荤戒了?”
齐洛、佟烈岁与樊翼,全被倪晏禾打电话找出来,应约来到酒吧,却发现倪晏禾身旁,坐着两个艳丽性感的美女。
“你们来得正好,替我赶走她们。”倪晏禾厌烦地扫了身旁的两个女人一眼,他一进入这间酒吧,她们就主动黏过来,赶都赶不走。
以前这种美艳淫娃,正是他最喜欢的类型,因为这种女人热情、方便、省事,连说甜言蜜语的功夫都不必,直接就可以上床共享一夜欢娱。
但现在,她们才坐下不过半个小时,他就想起身逃出酒吧。
他冷眼瞧着她们矫揉造作的模样,听她们说着腻死人的娇嗔,心里不断想起他的妻子——粱微瑕。
微瑕虽然不若她们性感貌美,但她清新自然、毫不造作,和微瑕在一起,令人打从心底感到舒适、宁静。这些女人,通常只会令他想到肉欲,最惨的是,现在他对她们甚至连肉欲都没了!
他的灵魂与肉体,全被那个既不特别美丽、也不特别会撒娇的小女人制约了。
这是他以前怎么也想不到的情况!
两位性感美女依依不舍地被驱离后,三人在倪晏禾身旁坐下。
“干嘛苦着一张睑猛暍酒?美女自动送上门来下妤吗?”齐洛调侃。
“我要的不是她们!”他只渴望那个把他气得牙痒痒的女人。
“那你要的是谁?不要告诉我,是那个柔弱可怜、被你吃得连渣都不剩的”粱家妇女“梁微瑕。”樊翼冷哼。“你们的婚姻,不是协议只维持到梁信宇过世为止吗?如今人都下葬了,你还赖在粱家不走做什么?”
“我……我改变心意了!”倪晏禾痛苦地低吟道:“我爱上微瑕,再也不想离开她,我只想留在她身旁,陪她过一辈子!”
“什么?”听了他的话,三位好友反应不一。
樊翼高兴,佟烈岩依然不屑,齐洛则是诚心给予祝福。
“既然明白自己爱她,那你还在这里暍什么闷酒?”樊翼纳闷地问。
倪晏禾把他与粱微瑕之间发生的事,全告诉好友们。
“……因为如此,所以她不信任我,我觉得,她压根不打算再相信任何人,她想自我封闭,就此终了残生。”
“听起来好像很可怜。”齐洛低吟。
倪晏禾叹口气说道:“我想让她明白,我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但她根本不想听我解释,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樊翼的嗤笑声,突兀地打断倪晏禾倾诉烦恼。
“请问你这样笑,是什么意思?”倪晏禾眯着眼,特别温柔地询问。
“我笑你蠢呀!”樊翼丝毫不畏惧他警告的眼神,继续仰头大笑。“既然爱人家,就大声告诉人家呀,扭扭捏捏的躲在这里喝闷酒,根本不像你的个性!只要你有心,还怕人家不听你说吗?”
倪晏禾听了,立即掹力拍桌站起。
樊翼吓了一跳,反应迅速地闪得老远,但倪晏禾却举高右手直冲过来。
“樊翼——谢谢你!你帮了我一个大忙!”他抓着樊翼的手,上下掹力挥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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