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丐夫》第4章


“还要家世相当、门当户对,凭你于七的一把破钢刀,人家是瞧不上眼。”别妄想了。
“黄五,你这句话未免太伤人,好歹我打遍大江南北无敌手,一刀在手万夫莫敌。”他夸大的自我吹捧。
“什么无敌手,你把我和陈九置于何地,没有我们你神气得起来吗?”不是滋味的声音随即响起。
眼看著三人即将打起来,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连祈风一手拿著鸡脚啃,一手端著大碗公囫囵喝汤,只差没拍掌叫好。
但是口中的汤来不及咽下,一句“宁嫁乞丐”的卫士之论惊得他喷出一口莲子,乱发下的黑瞳睁大如铜铃,发麻的头皮直透心底凉。
“庄重些,帮主,别让人看笑话。”表情愉悦的风别离要店家再上壶酒。
他唯一庆幸的是懂得避开风险,不与扬州城那几位“名胜”套上交情,独善其身守著丐帮总舵不做闲云野鹤四处溜达。
人要逍遥势必得付出代价,逍遥神丐看似逍遥却身不由己,自有天来安排。
连祈风此刻眼皮跳个不停。“别离,不是我被挑上了吧?”
后土之上的乞丐,唯他最大呀!
“没收到鬼王帖,你大可安心。”但他的眼底满是笑意,像是不安好心。
据闻钟馗嫁妹之前必下鬼王帖,接帖者必须在七日内答覆,一过此限家财散尽,沦为贫民,武功修为也一夕尽失。
这也就是强迫性的联姻,不容人反对。
要命,连祈风更加惊恐了,别离出现肯定和冰晶宫脱不了关系。“我不介意娶冰姬晶主为妻啦!反正烂命一条嘛!”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某人要我转告你一句话,人太闲,上冰晶宫探探银矿脉一事是否属实,我想不用我说出某人的名字吧!”
“喝!”果然会要命。
“谄媚我没有用,我只负责传话。”他也是逼不得已走这一趟,为“某人”所压迫。
讨好的千言万语硬是梗在喉中不上不下,连祈风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笑是哭。“你就说找不到我。”
“丐帮精英齐出,若找不到人,你等著被天下人耻笑好了。”说出去没人会相信。
“我……”哭丧著脸的连祈风以手覆面,真想一醉以酬天下知音。
“早日起程省得一群乞丐为你奔波,我们不像你这么闲。”风别离嘲讽的口气十足,暗笑他游手好闲,导致人神共愤降祸来。
富贵闲人不好当。
“对了,别忘了啸风山庄门口那两座石麒麟,它们交代我问候你一声!几时倦鸟归巢。”
连祈风的双肩顿时一垮,无力地放下筷子装死,他能不能继续逍遥呀!
嘲笑声毫不客气的灌入他耳中,要他求死不得。
风,微送著凉夏的荷香。
在一阵哀叹声中。
第一章
美与丑的定义该由何人界定?
古时有细腰如蛇、玉体柔腻,翩然欲飞的赵飞燕常伴汉王侧,后有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贵妃娘娘,所谓美字写来可不容易。
嫦娥之美有几人得见,诸葛亮妻丑却得夫专宠一生,这美与丑又怎是一个字了然呢!
但世人愚昧,仅以目视之容貌、皮相评断美丑,只凭传闻便夸大到无边无地界,加油添醋地流传市井之间。
因此,哭笑钟馗七嫁幼妹不成的传闻甚嚣尘上,漫天漫地的在江湖上传开,酒楼茶肆里相关谈论不绝于耳,人人都有所谓的第一手故事。
终于越传越离谱,故事已夸张得令人不敢相信,让一向平静的江湖起了一丝诡谲风,略有文才武略的少年侠士个个自危,生怕成为下一位冰晶宫的驸马人选。
哭笑钟馗人如鬼王,料想其妹定是罗刹、修罗之恶貌,煞气之重更是堪与其貌相比拟,谁敢拿命和后半生幸福来换取庞大利益。
人称冰晶宫乃武林宝库,举凡各门各派的武学秘笈皆有所藏,地底珍奇宝物取之不竭,资产之丰无法估计,连冰晶宫两位主人都不一定能明了确实数字,只能说金窟银窟无人能出其右,财富天生自然而来。
行事作风极端神秘的冰晶宫地处悬崖峭壁,入口地段是一湖极冷极寒的冰池,没几人能忍耐得住那刺骨的冰寒噬入血肉,是道极得天独厚的防御屏障。
数百年来它一直矗立在众人眼前,高高在上地展现无以伦比的绝尘气势,使得从古至今的觊觎者只能站在山脚下饮恨,难渡关山的数著冻僵的脚指头。
这是祖先们的睿智选择,前两代宫主穷极无聊的收购起天下武学,只要证实是真的一律千金重赏,致使武林伦理大为逆乱,为了银子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徒弑师,子叛父,仆从逆主,夫妻失和,重重武林灾祸不断发生,直到那位宫主觉得玩够了才罢手,一切又恢复原状。
只是经历那场混乱早已毁灭无数的江湖人士,伤痛造成再也回不到最初。
因此曾经有一度冰晶宫被视为武林邪派,在有心人的搧动下群起围攻讨伐,意图抢回各自门派的武功秘笈,以及数也数不清的金银财宝。
可惜的是千山易过,万水好泅,却怎么也过不了那十里宽,七里长的大湖,只能傻愣愣的在入口处叫嚣,仰望其富贵豪华暗自唾骂,为近在咫尺的财富懊恼己身武功不济。
随著时间的流逝,贪婪的人心逐渐平淡,反正用尽心思也得不到半点好处,打道回府是不得不为,谁也不想为到不了手的财富命丧冰池前。
银子足以抹去过往记忆,只要稍微释出一点点善意,所以冰晶宫至今依然屹立不摇,游走江湖之辈只有敬畏不存一丝仇恨。
人是善忘的,除了少数财迷心窍的老顽固,将错误的观念深植在下一代身上,代代相传那份永难平复的伤口,权与利永远不放弃主宰人的判断力。
腐朽亦不断绝。
“逍遥神丐我人逍遥,四海五岳任我翻,仗义八方我四面玲珑,一根绿竹棒我号令天下乞丐,不平路我一脚踩,万世太平我一乞丐……”
响亮的莲花落吟得明亮,全身补丁的肮脏乞丐用竹棒搔搔后背,笑咪咪的向过往百姓伸出破碗,一点也不认为好手好脚的向人乞食是件可耻的事。
不,应该说理直气壮,连祈风要得非常开心,朝天笑的脚指头扭了两下,乱发覆盖下的锐利黑眸斜睨远处的恃强凌弱,哈欠一打踢了个小石子。
哈!做了一件善事该不该有人来道谢,姑娘家最爱什么今生无以回报,只好以身相许,咦?怎么那位美人儿一脸嫌弃地避开,对著一位路过的俊美郎君称谢羞红了一张粉脸。
唉!真是不值得,枉做英雄侠士,人家根本瞧不起衣衫褴褛的乞丐。
但好歹施舍两个铜板买个窝窝头,老是吃野味满嘴肉香,该换个口味去去牙缝里的垢屑,肥美的野鼠和山鸡总叫人忘记身为乞丐的责任。
那就是乞讨。
“人生一贫手来讨,赏金赏银赏富贵,一身烂疮烂脓佛洗手,三月三日见金光,一口好饭修仙道,三生石上共求缘,来春讨个好婆娘哟!小猪生他两三窝……”
世道不乱人丰足,哪有乞儿好偷闲,东晃晃、西晃晃,邋遢身影一步一步摇得像醉酒,一不小心往臭乞丐身上撞去。
所谓是臭味相投,两人一见如故的攀起交情,你勾我肩、我搭你背地走向僻静角落,看似知己。
但,事实不然。
“你没事离我远一点,我真怕了你了,老贼头。”他一出现准没好事。
咧嘴一笑的中年汉子往连祈风背上狠狠一拍。“你才给我差不多一点,到底谁才是帮主。”
“咳、咳!轻点,轻点,你想谋财害命上扬州去,有钱有势的全在扬州城。”他不过是个“贫贱”的乞丐。
手没三两银,让人使唤来使唤去,他都不晓得自已算老几,当人义兄等于当三个女人的奴才,命苦得找不到人申冤,人人都怕那三朵奇怪的花。
还有奇花背后那三座稳当的山,简直是他今生的一大恶梦。
“你算是什么兄弟!居然叫我去送死,一把别离剑就足够送我上西天为你打点。”中年汉子咬牙切齿的瞪他。
呸呸呸!他就是不想早死才远离扬州城。“嘿!风别离,你名唤别离才是别离剑的主人,别那么胆小嘛!应嘲风真的不厉害。”
只是一剑穿喉而已,每逢初一、十五他会摘野花,折竹为香祭拜他,绝不让孤坟被野狗刨了。
咦!好像名字有“风”的人都很凄惨,不是被妻子奴役便是见不得人,好好的一张脸硬是搞得老了十几岁,活像个糟老头。
而他更倒楣了,只因“年少无知”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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